以往所有被他忽视的怪异都重新活了过来。
“后来我找个几个胆子大的朋友去了很恐怖的鬼屋，看了好几天的恐怖电影，还有什么探灵活动，他们被折腾的精神衰弱，而我几分钟就能回复如常。”
说完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迅速的恢复着状态，在他身上几乎已经看不见恐惧的影响。
高歌的眼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一家不是精神病，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现在他们多少也算是个临时队友，照顾队友的情绪也是一种责任。
“别难过了，反正你什么也做不了，死了谁照顾你老爹，他多可怜啊，娶了一个老婆，为了丈母娘赔尽了家产，结果老婆也死了，丈母娘也没治好，现在女儿也死了，家都要散了，作为他仅剩的一个家人，你还是好好活着努力照顾他，给他养老送终吧，先离开这里，之后你在找时间悲伤吧。”
“主要是我实在想离开了，一会儿也不想多待。”这句话高歌到嘴边的时候反应过来收了回去，她觉得这个时候说可能不太合适。
郑家裕被她说的一愣，她说的确实挺在理的，但是为什么就感觉有点怪怪的，又具体说不上来。
想到自己悲伤的老爹，放下怨天尤人的想法后发现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个生病的人，倒也不至于那么的壮烈。
“嗯，我来找病例就是为了这个，虽然他们没说已经彻底治好了外婆的病，但外婆发病时被控制住没有死是事实。”
高歌从破裂碎了一地的人茧中拾了件稍微干净的病服，只有衣角有一大片黑红的污渍，拧了拧，背对着郑家裕麻利的换上。
虽然细密的伤口很快就将病服染透出血色，但至少布料是完整的，高歌很满意。
在畸形的舞台上整个疗养院已经全部是倒走人的领地，他们所能见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在顺利走过中间护士站时郑家裕有隐隐的兴奋：“我们，现在就能离开了吗？”
这里是畸形的舞台之上，并不是真实的现实，所以郑家裕刚才能轻易的看见畸形的存在，高歌不知道刚才她使用精神房间时在郑家裕的眼中是什么样子。
也不太好问，听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大约就心里明了了。
尤其是最后是把那些畸形拉近血色意识中处决掉的，他应该看不见什么特殊的东西。
“那个血色的意识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又好像确实是我自己。”那个意识就像是在她的大脑深处憋了太久，而畸形的舞台刚好能让它活动，所以几乎迫不及待的出来发泄一通。
“可惜手机不在身上，那个系统有我的详细信息，关于突然出现的血色意识应该也已经被脑内系统捕捉到，记录分析过了吧。”
他们顺利的通过中间楼梯下到了二楼，期间一个畸形都没有见到，安静的像是整个疗养院里的东西都死绝了。
每走一步郑家裕都显得愈发兴奋，甚至隐隐超过高歌走在了前面。
“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日夜所求的东西终于靠近了自己，仿佛变的赤手可得，这种兴奋我理解，不过现在还出不去。”
与神经血管重新感知后高歌将一部分组成了缺失的脚，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看着又高了一些，也有些怪异，看着就像是距离地面几厘米飘起来一样。
“我有个小问题，这次来养老院寻找病例的行动，你为什么会带着你的好朋友们一起来呢？你又不会感到恐惧，况且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偷偷来更合理。”
高歌漠不关心的疑问，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会回答什么。
郑家裕的兴奋一点点冻结，有可能是有点后悔言多必失。
“我知道你们脑子里想的，毕竟你们都是一帮小坏种。”
话一出口郑家裕的瞳孔剧烈收缩，浑身被冰裹了起来。
而平平淡淡说出这些话的高歌正在认真的就观察着每一个房间，有目的的在找着什么东西。
甚至视线都没有落在过他的身上，对他毫无防备的样子，下一秒就能死在这个黑暗冰冷的走廊中……
“也没有法律规定坏种就不能正常活着，该带你离开这里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尽力。”然后犯了事怎么处理你们是警察的事。
一帮坏种凑在一起没一个是可怜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都有什么恩怨情仇，不过最后胜利的人应该是邢瑞嘉，如果今晚她没有过来的话，邢瑞嘉离开疗养院，也不会再被倒走人拉进舞台。
“这么一看还是我害了他，等把他再带出去应该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吧。”相互抵消嘛，欠多少钱换多少钱，挺合情合理的。
这么稀奇的经历一般人还体验不到，就给他算做利息了，当做补偿。
“唉，在这个世界中，人能做到我这个份上，很不容易了，以后多和常辙打打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他们一样一帮坏种凑在一起可不行。”
二楼和三楼不同，二楼基本都是治疗室和医生护士们的办公室，窗外纯黑与轻微的光亮过渡，没有三楼那么逼仄压抑。
“这里的布局和真正的疗养院不一样啊。”高歌找到之间和邢瑞嘉一同去的存放文件的房间，在这里变成了一间治疗室。
像牙医治疗室差不多，一张巨大的复杂椅子在房间最中央，摆着各种精密复杂的工具，甚至还有少量斑驳的血迹残留在地板墙面和椅子上，应该是偷懒没有清洁干净。
那些各式各样的工具倒是非常干净，甚至在黑暗中还泛冷光。
像是在偷偷的诡笑一般。
高歌捡了一把手术刀大方的递给郑家裕，在郑家裕犹豫和略带震惊的表情中塞在了他手里。
“这不比那破勺好用？”高歌不动声色翻了下眼，现在对郑家裕有了点改观，觉得他没什么出息。
翻了一顿，找到了一份有用的治疗室使用记录。
病人名字是“戚圆”治疗医师“白正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