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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怀仁堂外便传来了动静,穆龙最先查觉,嘈杂声由远及近,纷乱的马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似有一队人马靠近,待所有声音止住,片刻后,翁凡急急闯了进来,连口水也来不及喝,催着穆龙收起药材,随他同去,穆龙保持戒备,闷头来至堂外。
行至门口,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眼前,两匹高头大马,光亮整洁,车身的奢华宽大,彰显其身份的特殊,车旁竟有一队士兵,盔明甲亮,严阵以待,令穆龙颇感讶异,脑海猛然闪现“皇宫”一词。
不待穆龙发问,翁凡连拖带拽,只说救人如救火,事态紧急,连走边说,拉着穆龙上了马车,车帘掀开一刻,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清冷淡雅,回味幽长,车内却空空如也,未见其人,却闻其香。
二人上车坐定,马车稳稳起步,沉重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伴着马车,一路疾走。
“穆少侠,多有得罪,人命关天,不得已为之……”
“这是去哪……”
“柳府,长话短说,前几日,尚书柳中禅,被戍边老将军司徒宵云送回,已身中奇毒,人事不醒……”。
“今早发配的司徒一族?……”
“正是司徒家人,哎……司徒老将军,几代忠良啊,怕是遭人陷害了……”
“与柳家何干?”
“少侠有所不知,此次契丹来犯,老将军亲自披挂上阵,哪知朝中有变,派柳中禅监军……,最后,契丹打跑了,人也躺着送回来了……”
“投毒之人,查不出来?”
“太难,查得出来,老将军也不会以命相抵了,柳中禅可是当朝宠臣……”
“柳中禅现在如何了?”
“吊着一口气在,御医、名医,能瞧的都瞧了,全无对策,若无灵丹妙药,也时日无多了……”
“能解毒不就成了吗……”
“哎,毒倒不难解,只是病人年事已高,命悬一线,解毒和杀人又有何区别……”“哦,懂了,先保命,再解毒……”
“少侠所言极是,也是命不该绝,有幸得遇少侠,这回总算有救了……”
“………………”
“待会儿要见个人,少侠须谨慎行事,切莫鲁莽……”
“谁……”
“张贵妃……”
“张贵……张丽华……”
“嘘……莫要声张,正是此人,这辆马车便是她的……”
“………………”
“少侠……穆少侠……”
“嗯,您老请说……”
“快到了……”
随着“吁…………”的一声轻呵,马车停下,穆龙搀扶翁凡,两人前后脚下了马车,望着柳府两个大字,穆龙脑海中,一抹倩影挥之不去,一头乌亮过臀的秀发,飘飘洒洒,带着车里的芬芳,若有若无,柔柔的似在轻抚穆龙面颊。
穆龙定定神,来至府门处,留下佩刀,随翁凡走入柳府,沿曲径回廊,穿亭台楼阁,翁凡还不放心,低声嘱咐,三言两语间,穆龙总算了解,张贵妃为何在此。
柳中禅有一女,姓柳名叶,与贵妃私交甚好,情同姐妹,张贵妃为救其父,不惜代价,悬赏重金求医求药,见翁凡进宫禀报,得知仙药问世,便亲自送出宫门,派人派车,迎接穆龙,自己则于柳府等候。
紧走慢走,没一会儿,两人行至正厅门口,就见门口两边,各有数名待卫把守,皆手握佩刀,神情肃穆,论身形样貌,神态气质,绝非泛泛之辈,穆龙暗自观察时,已有人传信进去,数个呼吸后,一声“都进来吧……”飘出门外,如百灵轻唱,清脆明亮,悦耳动听……
一瞬间,如瀑长发,醉人馨香,再次萦绕穆龙身前,这一脚跨入,时光千回百转,绝代芳华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