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克劳德切尔胸前迅速膨胀,高抬起如蛇一般的长颈喷吐出了红龙最经典的锥形火焰吐息。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所有人惊恐,但如果当龙息喷吐的方向是法军的位置就不一样了。
炙热的高温于瞬间毁灭了吐息范围内一切活物,上百还混战在一起的法军与绿皮共同化为了灰烬,其中又以法军占得最多。
他们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死在那个平日对他们不错的普瑞斯托公爵的龙炎之下。
没有人理解克劳德切尔为什么在屠杀绿皮后又会突然对法军出手?
但这毫无疑问的是,这一口龙息相当给法军的气势浇了一盆冷水下去,让原本清楚的局势一下子又扑朔迷离起来。
克劳德切尔是不是敌人不知道?但就现在而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恐怕不太可能是自己的友军了。
法军迅速开始克制起来,不再继续对绿皮发起进攻,转而警戒起克劳德切尔,生怕克劳德切尔把攻击的目标转向他们。
最起码他们也得搞清楚克劳德切尔到底是发疯了还是怎么了?后者说不定还能好好谈,前者恐怕得屠龙了。
而就以现在的这些军力对抗一条正处于巅峰状态的红龙,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觉得这件事是很悬的。
先不说再一发龙息下去还得死多少人,光那一身厚重的鳞甲就够他们头疼很久了,至少简单拿刀枪是肯定捅不动的。
一时间内,克劳德切尔竟然凭借着一出场就两边都打的操作成功让战局出现了一种以自己为中心诡异的平衡。
所有人都在看着克劳德切尔会继续怎么做?这将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应对方针。
“父亲大人……”
抬头仰望着将自己罩在身下死死保护住的身躯,贞德.alter脑子里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己在战争上虽然输了,可在继承人之争上,胜利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而不是那一个赢面更大的贞德。
没有任何高调的宣称,克劳德切尔直接用实际证明了他并没有抛弃自己。
环视了周围所有人一圈,克劳德切尔重新锁定在了同样正在盯着自己的贞德身上。
愧疚,抱歉,这种情绪是克劳德切尔有的,毕竟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抛弃了贞德才选择贞德.alter。
但没办法,体验卡和永久使用权克劳德切尔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当了解到贞德只是一个投影下来拥有记忆的灵体,和贞德.alter所拥有的肉体对比起来时。
便注定了只要贞德.alter没让克劳德切尔彻底对其失望,她就才是真正赢面最大的那个,只不过贞德.alter没注意到罢了。
毕竟以己度人,贞德.alter一直以为贞德是和自己完全一样的情况。
前爪翻转逐渐在爪心中出现一个璀璨的金色物体,那种罕见的模样于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即使是再不懂货的人在看到它的瞬间都会知道,这种东西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尤其以贞德为甚,在看到的时候,贞德甚至不自觉的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目光死死的盯在了上面。
她明白,那正是自己苦苦追求,可以用来拯救人理修正当下这个特异点之物:圣杯。
而贞德原先一直以为这个东西在贞德.alter身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克劳德切尔才是圣杯的真正拥有者。
恍然间,贞德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像是被欺骗之后的愤怒,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理智。
克劳德切尔虽然不把人命当回事,可也不会专门有心情干那些杀人的事,那有失他列候的身份。
所以这圣杯十有八九是贞德.alter给克劳德切尔的,毕竟这的确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
就在贞德猜测克劳德切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把圣杯拿出来的时候?克劳德切尔直接做了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克劳德切尔把圣杯扔了。
当然说准确一点,圣杯更像是被当做炮弹一样打了出去,化为流星朝着贞德所站立的方向飞驰。
整个过程快速到连贞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似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胸前一沉,等伸手下意识接住的时候,圣杯就已经出现在了贞德手中。
贞德:????
说实话,有过那么一瞬间,贞德差点直接把手里这玩意当成一个假货扔回去了,毕竟操作这太离谱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手上圣杯感知中蕴含着的庞大魔力量明确的告诉着贞德,这个玩意还真的是个真货,不是个假的。
所以我们这几天死了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贞德突然开始怀疑起了人生,拿着圣杯总有种莫名的荒诞感与不切真实。
克劳德切尔可懒得去想贞德现在在寻思什么。对于他来说,把圣杯交给贞德后,接下来的一切就与自己和贞德.alter无关了。
“走吧,你已经不用对此负责了。”
伸爪轻轻让贞德.alter踩了上来,没有更多言语,红龙另一只爪子掏出了一把通体璀璨的水晶钥匙插入空气中。
随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明明空气中没有任何东西,但却在钥匙转动的时候发出了转动门锁的“咔嚓”声。
当声音停止时,一根长满尖刺触手从钥匙中生长出来缠绕在红龙握紧钥匙的爪上,破开鳞甲刺入血肉之中像是在吸取什么一样。
“他要跑了!”
不知道是谁率先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声,很快便让所有人反应了过来,克劳德切尔这样子明摆着就是想带着贞德.alter跑路。
但已经晚了,在战场重新陷入混乱,想要阻止克劳德切尔,让贞德.alter为她所犯下的罪孽负责的时候。
当着所有人的面,克劳德切尔身前的虚空突然裂开了一张血肉构成的庞大巨口。
那深紫色的肉感似乎带有某种特殊的精神污染一样,当有人望向它时感觉大脑就像被砸了一锤,头痛欲裂,就连贞德也难以幸免。
下一刻,血肉巨口如同在进食般直接将克劳德切尔一口了吞下去,随后又瞬间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大脑中残存的疼痛感清楚的告诉所有人,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