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瑶的故事确实很具有戏剧性,我听了后顿时目瞪口呆起来。<最快更新请到>她给我讲述的故事是这样的――
当反贪局将那位副院长请去协助调查后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问题,因为药房主任没有供出他来,而且那位副院长讲述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漏洞。于是说反贪局的人就对副院长说:你可以回去了。副院长正准备离开,负责那个案件的人对他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今天请你来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吧,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确实,那位反贪局的人和副院长是多年的朋友,而且两个人平常还在经常走动。那位副院长也比较随和,同时想到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于是就答应了,他还说:这样吧,我请客,我比你们报账方便一些,毕竟医院的收入还不错。他那位反贪局的朋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于是一行人就去往酒楼。
副院长久经酒场,几位办案的人也是,何况负责案件的这个人和副院长还是多年的好朋友,于是大家就开始放开肚皮大喝了起来。酒桌上大家开始谈笑着自己周围发生的趣事,同时互相敬酒,因为副院长说了他请客,而且又这么配合反贪局的调查,所以办案人员频频地向他敬酒,于是很快地副院长就被灌醉了。当然还不到那种烂醉如泥的状态。
这时候副院长的那位反贪局的朋友就说话了:今天很高兴,谢谢你的酒啊,你们医院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副院长说:不用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
那位反贪局的负责人笑着说:今天怪不好意思的,在你百忙之中把你请来,我们也是没办法,职责所在。老朋友,你能够理解这我非常的感谢。
副院长说:不用谢,我完全理解你们。
那位反贪局的负责人又道:那我们走吧。对了,不过我作为你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提醒你一句,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与你没关系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今后我们查出来这事情与你有关系的话那可就会很麻烦的。前不久我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位局长涉嫌受贿,我们调查他的时候他开始也没有承认,后来他下面的人问题太严重了,在法庭上为了争取立功减刑当场就把他给咬出来了。得,这下好了,本来那位局长只该判个无期或者缓刑的,结果死刑立即执行。哎!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时糊涂就把命给送掉了。
那位副院长一听,顿时就被吓坏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于是即刻就说道:我,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童瑶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笑着对我说道:“冯笑,你说这件事情好不好笑?”
我觉得确实好笑,而且好笑得不可思议,于是问道:“后来那位副院长真的就讲了?”
她笑着说:“讲了,而且还把他以前干的所有违法的事情一股脑全部讲出来了。包括他在外面养小情人的事情。”
回到家里后我再次想起刘梦所说的这件事情来,顿时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我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过我同时又想道:那位副院长的朋友也真是的,干嘛在那时候说那样的话啊?
此时,我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副院长的那位反贪局的朋友究竟算不算数他的朋友呢?
想了半天我也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忽然才感觉到家里静得可怕。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做一件事情――至少得打个电话问问陈圆和孩子的情况吧?
后来我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去到了林易的家里。
是我家里的保姆给我开的门,她朝我笑了笑,随即转身去叫了一声,“林老板,冯医生来了。”
随即我就听见了林易的声音,“啊,冯笑来了啊。快进来。阿姨,今后在家里你应该叫他姑爷。什么冯医生啊?”
我即刻进去了,看见林易正在沙发处看报纸,于是我顺便问了他一句:“施阿姨呢?”
“在里面给小楠擦身子。”他回答说。
我去到他对面坐下,“孩子呢?还好吧?”
“也在里面。主要是让孩子经常看看**妈。”林易笑着说,随即又道:“你先去看看吧,然后我们去书房坐坐。”
保姆带我朝里面走去。
进去后我看到施燕妮已经在给陈圆穿衣服了,她笑着对我说道:“你来啦?”
说实话,我心里不内疚、没有羞耻感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只能朝她笑笑,什么也不敢多说。幸好孩子在这里,而且他还正在婴儿床上欢欣地朝我伸出手来,“爸爸,爸爸!”
也许他说的是“抱抱,抱抱”或者是“爸爸,抱抱。”因为他的口齿并不是十分的清楚。我急忙过去抱起他,然后在他的脸上一阵猛亲。我相信,唯有血脉的亲近在可以让我如此激动,现在,此刻,我心里所有的烦恼和惶恐都烟消云散了。
施燕妮看着我们笑了,“冯笑,你和孩子还有小楠说说话,我先出去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陈圆的存在,于是急忙地问道:“她怎么样?”
施燕妮摇头叹息道:“还是老样子。”随即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后出去了。
我看着她出去时候的背影怔怔发呆,孩子的手在我脸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爸爸,爸爸。。。。。。”
孩子的呼喊惊醒了我,我这才去看躺在床上的陈圆。
她的双眼紧闭,眼眶深陷,脸上消瘦得可怕,皮下没有一点脂肪的痕迹,而且面色黯淡、蜡黄,早日美丽漂亮的她早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踪影了。幸好我是医生,而且早已经习惯了她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还能够淡然,不过却依然感叹上天对她的不公。
我怀里的孩子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母亲现在的这副容貌了,竟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害怕而哭啼。
孩子的手在我的嘴唇上面摩挲,我张开嘴巴轻轻将孩子的手指**,轻轻地咬,孩子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抱着孩子去到陈圆的面前,俯身,“儿子,叫妈妈。”
孩子的手离开了我的脸,也不再笑,我急忙地又道:“叫妈妈啊,儿子!”
孩子开始在我怀里挣扎,我叹息了一声,随即抱着孩子去到了外面。
林易在看着我,满眼的隐忧,“冯笑,这样已经很好了,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再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我摇头,“算了。明天还是把她送回到我家里吧。让那位退休医生继续看护她。”
他说:“在这里是一样的。”
我再次摇头,“你们的事情太多,还要分心去管她的事情。不用了。我家里整天冷冷清清的,也需要点人气。”
施燕妮在旁边流泪。
林易叹息着说:“把孩子给保姆吧,我们去书房说话。”
我们进去后林易用专用的电热水壶开始烧水,他对我说:“这是去年下雪的时候,我收集的雪然后用一个大坛子装好、密封后窖存在楼下那株蜡梅树下的,今年夏天才从土里刨出来,这雪水泡茶的味道很不错的。”
我笑道:“你还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他也笑,“是啊,我们不能一天到晚都忙活吧?何苦呢?总得让自己有清闲的时候才是。人这一辈子很短暂,要对得起自己才行。”
我“呵呵”地笑,“这倒是。不过一般的人哪里有你这样的境界?”
说话间水壶的水已经开了,他开始泡茶。当开水冲进茶壶里面的那一刻,书房里面顿时就被茶香笼罩住了。他给我倒了一杯,我看见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几缕轻烟散著温热。禁不住端起喝了一小口,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好茶!”我几乎是轻呼了出来。
他顿时笑了,“冯笑,你很少来我这里,本可以早点品尝到它的。”
我汗颜地道:“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搅你。”
他顿时不悦起来,“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呢。”
我顿时尴尬起来,“这个。。。。。。你和黄省长见面了吧?谈得怎么样?”
“很好。”他说,随即就没有了下文。
我观察着他的脸色,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也发现了我在看他,即刻就微微地笑道:“是的,我和他谈得不错。项目运转得很不错,而且黄省长亲自给常行长打了电话,常行长那边也答应了,而且贷款手续正在办理中。冯笑啊,你做事情有时候太粗糙了,我不是让你问问康德茂吗?你怎么一直不给我回话?”
我这才忽然想起那件事情来,急忙地道:“我给他讲了的,但是他至今没给我回话。”
他叹息,随即说道:“黄省长都已经给常行长打招呼了,他还用得着给你回话吗?冯笑,问题不在这里,作为你来讲,你应该主动、再次去问问他的。虽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你的这种工作方法和态度是错误的。嗯,可能我的这‘错误’两个字有些不大准确,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你做事情有头无尾,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到正事情上面。你现在只是一个医生,这无所谓,但是今后呢?如果你今后不当医生了、去从政、去经商的话怎么办?这样可是不行的啊。冯笑,你说是吗?”
我很是惭愧,不过嘴里却在说道:“我就当医生好了。”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地还笑了,“冯笑,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不下去的话,你还可能当医生吗?当然,从政就更不可能了,不过你可以去经商。呵呵!我没有其它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人生可能会有很多的变数,你应该随时做好心理上的准备。明白吗?”
我顿时不语,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地说道:“冯笑,你是具有高学历的人,也就是说,你的知识层面已经够高的了,但是有一点你可能并不清楚,知识和智慧可不是一码子事情。准确地讲,这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知识是模仿;智慧是创造。知识是被动的接纳,智慧是主动的渗透。知识是仅把书本和表象摄入底片的照相机,智慧是洞悉穿刺事物本质和内核的透视仪。知识是死的,可以传授和学到,而智慧是活的,只能悟到和偷到。冯笑,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一番话,他的这几句话说得太有水平了。于是我点头,“其实我内心里面一直很感激你的,因为你教了我很多的东西。可惜的是我太笨了,学到的太少。”
他微微地笑,“你不是太笨,而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容易懈怠,不愿意去仔细感悟很多事情所包含的深层次的道理。当然,你目前的家庭情况也让你受到了影响,因为小楠,所以你过于地放纵了你自己,从而不愿意去冷静地思考很多的问题。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但是冯笑,你想过没有?人这一辈子可是会有很多变数的,如果你现在不提前作好准备的话,今后就会感到措手不及的。我一直没有干涉你的私事,其实也是想到了你现在的特殊情况,但是冯笑,做人不能这样啊,一个人总得为自己的今后,替自己的父母、朋友着想才是啊。你说是吗?你呀,现在越来越放纵自己了,这可是不行的,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仅仅只是活在当下,更多的是在为未来活着的啊。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上次我让上官琴把你叫回来,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太放纵自己了。你想想,你和一位有妇之夫私底下跑出去,而且还根本就不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根本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那样去做,你这不是很傻吗?可惜的是你根本就没有领悟到我的意图。哎!我本以为你是那么的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可是你竟然是那样的糊涂!得,最后终于出事了吧?”
他的话让我汗颜无度,惭愧万分,此刻的我恨不得从地上找一条缝隙钻进去,“对不起。。。。。。”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现在知道错了也还不晚,人嘛,总是会慢慢成熟起来的,有了这样的教训,我想你今后就会成熟得更快一些的。冯笑,我知道你很孤独、寂寞,其实你想过没有?有时候孤独和寂寞也是对人的一种考验啊。一个人如果能够学会享受这种孤独、寂寞的话也是一种境界啊。在孤独、寂寞中去思考,去感悟,这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啊。你说是吗?”
他说的当然对了,可是我能够做到吗?我在心里暗暗地惭愧道,不过却在点头,“是,我以前确实太放纵自己了。”
他顿时笑了起来,“我看啊,你暂时还是做不到的,除非你真正领悟了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些话。”
现在的我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似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尴尬起来,急忙地道:“这次的事情。。。。。。这个,他承认了吗?”
我这样问一方面是想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却是非常想知道事情目前的情况。说实在话,我心里非常焦虑和着急。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和童瑶一起吃饭、暂时性地把这件事情岔开了的话,我可能早就去找上官琴了。现在我才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到这里来并不仅仅是来看陈圆和孩子的,或许更多的是想问问这件事情,或许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他在点头,“他已经承认了,就是他干的。”
我悬着的心顿时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身体也禁不住地不再那么僵直、紧张了,而且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他说:“还能怎么办?给钱啊。他已经答应了,接受一笔钱然后出国去生活。从此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我已经给章校长打了电话,他说,既然是匿名信,他们可以不再理会。即使上面有人问起来的话也好说,到时候就说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冯笑,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但是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下去了,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自己也曾经年轻过,但是,做任何事情都得有个度才是啊。你现在是这样一种情况,在外面找女人我并不反对,但是不能太滥,你说是吗?”
他今天的话比以前更加直接,而且每一句话都直击我的要害,这让我感到无处躲藏但是却又毫无还嘴的余地,所以我只能点头,因为我确实太不像话了。我自己完全承认这一点。
“今后不会了。惭愧。”我说,脸上竟然在流汗。
他顿时大笑起来,“这就好。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你究竟干了什么,关键的是你成熟了多少。你说是吗?”
其实我是不大懂他的话的,不过我依然在点头。
他却又问我道:“冯笑,假如这次的事情没有处理得好的话,你准备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说,假如这件事情闹大了,你会如何对待?”
我一怔,想了想后才说道:“反正我没有从中牟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微微地点头,“倒也是,我相信你不会去贪图那样的小钱的。不过冯笑,你可是妇产科医生,而且还是科室主任,上次庄晴的事情出了后就差点让你受到影响,如果这次的事情再被人们知道了的话前面那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就会被放大的,所以即使你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从伦理或者道义上你都会受到谴责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这个医生可就当不成了。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已经想到了,不过现在听他亲口讲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动自己的背心凉飕飕的,汗水也差点再次涌出,“是。。。。。。不过,我可以去做生意,反正我已经有项目在。”
他再次大笑,“是吗?这倒是。不过你想过没有?你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呢?你家乡的人又知道了呢?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可是本分人,他们能够容忍你出这样的问题吗?还有冯笑,你作为当儿子的,当你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勇于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吗?”
我的汗水在慢慢渗出,“我。。。。。。或者我出国去。”
他却即刻冷哼了一声,“难道你就如此忍心丢弃自己昏迷在床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
我的汗水滴落到了地上,“我。。。。。。”
他在盯着我,叹息道:“你呀!”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开导我,是在让我领悟某种东西。那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只是一种假设,而林易可是从来不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的,所以我想,他这样对我提及这件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意图的。于是我低声地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果然,他顿时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真的是很聪明的。”
我急忙恭敬地道:“您说。”
平日里我很少在他面前使用这个“您”字的尊称,因为我始终记得自己曾经和他平辈相交的时候,而现在,我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他说:“喝茶,茶都凉了。”
现在我哪里有心思喝茶啊?不过却不敢拂他的意,于是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问道:“味道怎么样?”
我回答说:“还是很香,是另外一种香味。不过好像多了一些苦涩。”
他笑道:“这就对了。热茶的香气肯定多一些,凉茶呢,香气就被沉淀了,所以茶叶本身的味道就体现出来了,这样就显得有些苦涩,不过却更提神,更能够达到喝茶的目的了。其实我们的人生也是这样,当一个人事业成功的时候固然会被别人尊重,表面上光鲜许多,但是当浮华过去之后我们才会发现,原来我们的生活是这样的,它还有厚重与苦涩的一面。所以,我们应该更看中我们生活的实质,更应该去体会我们生活中真正重要的东西。那么,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那就是真实。冯笑,你想过没有?作为你来讲,最重要的并不是你的什么身份,副教授、科室主任、处长,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你父母的儿子,是你妻子的丈夫,还是你儿子的父亲。扮演好这些角色才是你最最应该做的。当你做好了这一切的时候,就如同从新泡了一杯茶,那时候茶香又会满屋飘散了。你明白我的话吗?”
我点头,真诚地道:“谢谢您,谢谢您教会了我这么多。”
他却摇头道:“这只是大道理,你肯定懂,但是却不一定能够真正做到。有些事情需要时间,需要慢慢去思考和感悟,当这样的道理真正被你理解了,其中的理念就会慢慢地浸入到你的骨髓里面,那时候你才会真正按照这种道理和理念去做的,那时候你做的一切事情就会是一种自然的反应,就不会变成刻意。这样的话,今后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工作,不管你身处什么位置,都会取得成功的。对了,我最近去一处寺庙拜佛,那里的方丈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老和尚问小和尚:如果你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则亡,你该怎么办?小和尚毫不犹豫地说:我往旁边去。冯笑,你听明白了没有?天无绝人之路,人生路上遭遇进退两难的境况时,换个角度思考,也许就会明白,路的旁边还是路。”
我怔了一下,因为他的这个小故事确实让我震撼了一下。一会儿后我才点头,“嗯。我懂了。”
他展颜地笑,“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你可以把陈圆和孩子接回去。”
我即刻站了起来。他却朝我做了一个让我坐下的手势,“等等,别急。”
我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是慈祥的笑容,“冯笑,你那酒楼的生意最近怎么样?”
我再次怔了一下: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我回答道:“还不错。”
他笑眯眯地问我道:“那么你想过没有?是不是把那家酒楼送给那位女警官的母亲呢?你开那家酒楼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说:“她肯定不会接受的。你可能不知道童瑶的性格。”
他说:“哦?倒也是啊。对了,你和那位女警官最近联系过吗?”
我顿时明白了:他说什么把酒楼送给童瑶的母亲其实是一句完全无用的话,而他真正的目的却是在这里:想了解一下我和童瑶接触的情况。我心里暗自纳罕:他怎么会这么关心童瑶的事情呢?
也许是他看出了我神情的变化,猜测出来了我内心的这种纳罕,所以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他却又说话了,“冯笑,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和警察交朋友是可以的,但是深交就不一定好了。你要记住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那位童警官不是拿什么刘梦,更不是其他的女人,一旦沾上了就难以脱身的。”
我急忙地道:“我没有那样的想法,也不会。我和她真的仅仅是朋友关系,毕竟她曾经帮助过我那么多。对了,今天晚上我就是和她一起吃的饭。”
他点头道:“我说呢,你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酒气。怎么样?没喝多吧?”
我摇头,“没有,我们只是随便喝了点。”
他说:“我想也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怎么可能还要闲心去喝酒呢?怎么?她有事情找你?”
我不敢隐瞒,回答道:“没有。只是她说她心情不大好,因为她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她堂弟童阳西。所以她就想喝酒了,我当然不好拒绝她了。”
他叹息,“是啊,童阳西真的是可惜了。这就是命啊,对于我们自己来说,谁又说得清楚自己哪一天可能就一下子离开了这个世界呢?对了冯笑,她都说了些什么?呵呵!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我只是很关心童阳西的事情,其实我也觉得他的死很奇怪,很想找出其中是不是可能有其它的真相。”
我很理解他的这种想法,毕竟童阳西曾经是他的人。于是我回答道:“我们没有说什么,我只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替她解析了她的那个梦。”
他顿时来了兴趣,“哦?你还会解梦?那你说说,她的那个梦你是怎么解析的?”
我苦笑着说道:“其实她的那个梦很简单,就是不相信童阳西已经死去的事实罢了。当然,可能她也在怀疑童阳西的死因。毕竟他们是兄妹关系,而且童阳西还是她通过我介绍到你公司来的,现在童阳西死了,她的潜意识里面有些内疚。这很自然。不过我没有告诉她后面的这句话,因为那样会加重她的那种内疚的。”
他点头,“你做得对。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如果想在我这里住也行。明天我派人把陈圆和孩子给你送回去。”
我急忙道:“我还是回去睡吧。现在回去的话我还可以看一会儿专业书。”
其实我说看书什么的完全是一种借口,我是真的不想在他这里住的,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并不能完全地融入到他的这个家庭里面。特别是,我很不想长时间去面对施燕妮,因为我的内心深处对她有着一种深深的愧疚。陈圆毕竟是她的女儿,而我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女儿的事情。这种内心深处的内疚与惭愧是永远难以消除的。
所以我即刻就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当然得去给施燕妮打个招呼,虽然是硬着头皮,但是这个招呼我不得不去打,“阿姨,我走了。”
还好的是,她对我很温和,而且脸上还展示出了一种宽容而慈祥的笑容,“回去早点休息。”
我说:“明天把小楠和孩子送回来吧,我那里有医生看护,这样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她点头,“好吧。”神情顿时就变得黯然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今天晚上林易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心里想道:能够说出那样话的人也只有林易他了,这可是一位智者才可以有的东西。而且,能够说出那样话的人就一定应该是一位慈悲的人。我顿时为自己曾经怀疑他是什么黑社会老大的想法感到惭愧万分,而且还在我自己的心里鄙视自己的浅薄与好笑。
还别说,今天林易对我讲过了那一番话之后我心里顿时就踏实多了,而且也能够开始静下来看书了,也许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告诉了我刘梦老公的事情才使得我变成这样的。所以,我回家在洗了澡之后就去看了很久的书,竟然再也没有了孤独和寂寞的感觉了,即使我的家里是如此的静谧。
看书到十一点过我就强迫自己去睡觉,因为我不想再出现睡懒觉的情况。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一旦睡懒觉的习惯被养成之后就会很难纠正过来的。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放纵自己了。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我很兴奋,或许是自己看书后的后遗症,也或许是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了担忧的事情的缘故。我在床上翻滚了无数次后依然难以入眠,于是就去再次回忆林易今天晚上对我讲的那些话。一句句回忆,一直回忆到后面,回忆到他问起我关于童瑶的事情,我的思绪就开始去到了晚上和童瑶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从我进入到酒楼开始,我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手势,还有她告诉我的她的那个梦。。。。。。后来,我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醒来的时候我忽然记起了自己晚上似乎做过一个什么梦,也许是我隐隐地记得自己的那个梦很有趣,或者很重要,其实我并没有想起自己的那个梦的具体内容,但是却禁不住要去回想它,这或许也是一种潜意识吧?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我下面的那个部位是正在膨胀着,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
于是我就半卧在床上冥想。
冥想的方式对回忆自己模糊的梦境确实有用,慢慢地,我的那个梦就从我的脑海里面浮现起来了。。。。。。是的,我的这个梦确实与童瑶有着密切的关系,其实就是我昨天晚上和童瑶在一起吃饭的情景――
童瑶坐在我对面,餐桌上是几样精致的菜品。我不知道我们身处何地,只是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很温馨,因为在我的梦里我们的餐桌上有着两只漂亮的蜡烛,它们正在发出温馨而浪漫的烛光。烛光下面的她是那么的美丽,说实话,在我的梦境中她的美丽被放大了,以至于让我感觉到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女人了。我在看着她,差点痴迷。忽然,她在朝我看过来,我急忙羞怯地、惶恐地转开了自己的眼神。她顿时笑了起来,“冯笑,你是不是在偷偷看我?”
我慌乱无比,“没,没有。”
她瘪嘴道:“你看了就看了呗,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漂亮?”
我在慌乱中竟然这样回答道:“不,没有。”
她大笑,我眼里是她雪白得耀眼的牙,它们是如此的漂亮,随即,她漂亮的牙就如同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地被放大了,我的整个眼里、意识里面全都被她那漂亮的牙充满了。内心在发出震撼。而且我还看到了她洁白美丽的贝齿之间的舌,它也是那么的漂亮,不,不仅仅是漂亮,还有诱惑。。。。。。“冯笑,你很喜欢我是不是?”她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边响起。
我急忙地、慌乱地说了一句,“不,我没有。。。。。。”
她的轻笑声就在我的眼前,而且她的唇已经到了我的唇上,随即,我就幸福而激动地感受到了她柔软的舌已经进入到了我的舌上,我们开始交织在一起。。。。。。
我的手去到了她的胸前,她的那里就如同我意料到的那么大,那么柔软而有韧性。随后朝下是她平坦的腹部,再朝下,手上竟然清醒地触及到了她柔软的毛发,还有她再下方的那一片湿润。我们的唇依然在一起,我们的舌依然在缠绕、交织。真好。。。。。。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开始颤抖、悸动。
“你们在干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的耳边一声炸雷般的声音猛然地响起,是童瑶妈妈愤怒的声音。我们即刻地、猛然地分开。
我眼里是童瑶母亲愤怒的脸,不,她的脸上还有鄙夷,她在质问我:“冯笑,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女儿?”
我汗颜无度,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阿姨,我,我没有。。。。。。”
“妈!”童瑶顿时满脸通红,却即刻站起身来朝外面跑了,留下惶恐至极的我。我更加慌乱、害怕,“阿姨,您听我说。”
童瑶的母亲在冷笑,“你还说什么?我都看见了!”
我更加羞愧,“对不起。”
她在冷笑,“除非你把这家酒楼给我,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没完!”
我心里大定,“行,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顿时笑了,“算你聪明。哈哈!”
这时候童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她对她母亲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今后就要和冯笑在一起。”
老太太说:“行,随便你们。我只要这家酒楼。”
童瑶很高兴的样子,随即对她母亲说道:“你自己说的啊?不准后悔!”
老太太说:“不后悔,保证不后悔。我只是不想让他随便占你便宜。”
童瑶笑道:“妈,您真傻!这酒楼送不送给你还不是一样?你现在不就已经是这里的老板了吗?”
老太太摇头说:“不一样的。我要做真正的老板。现在这里的老板是他,我只是躲在他后面的人。外面的人谁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啊?”
童瑶大笑。
这时,我脑海里面的画面顿时就变了:依然是红色的烛光,依然是童瑶在我面前,她在朝着我嫣然地笑。她美丽而性感的嘴唇在朝我靠近,我们重新开始前面的一切。我不再慌张,因为我认为危机已经过去,而且自己还付出了代价。
后面的梦境我再也回忆不起来了,也许从此我就进入到了深睡眠,当然也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屏蔽了后面的画面,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面会把自己这样的梦境认为是对童瑶的一种亵渎。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现在的我羞愧万分。
一会之后我就明白了: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我是喜欢她的,甚至还希望能够和她做那样的事情。不过我是自卑的,所以才让制止了自己的梦境继续朝更过分的方向发展,所以才会让童瑶的母亲及时出现,也所以才在第二次出现烛光的情况下让自己进入到深睡眠里面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的潜意识认为:我和她能够那样就够了。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在我的梦里会出现童瑶妈妈对我提出的那样的请求?转念一想顿时就明白了:那其实是作为梦的必然。弗洛伊德说过,梦不但是一个人潜意识的反应,而且还是愿望的达成。所以,当我的梦境里面出现了童瑶妈妈的时候,当我感觉到童瑶的母亲可能会因为我对她女儿的亵渎而愤怒的情况下,我的潜意识就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替自己寻找一条脱身的方式,于是才会在我的梦里卑鄙地把老太太想成是那样一种人,其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让我从那种羞愧、自责的情景下逃离出去。所以,现在清醒时候的我知道了自己的内心是卑劣的,甚至是无耻的。
我因此非常地愤怒自己的这种卑劣与无耻,同时也对童瑶,还有她的妈妈有着一种深深的歉意。虽然那仅仅只是一个梦,但是这种歉意却说真实的,因为我的梦代表着我内心里面最真实的世界。
早上去到楼下吃了早餐,回到家里后却依然在想着那个让自己感到可耻的梦,不是刻意,而是那个梦的梦境自己非得要一次次在我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
今天我不能去医院,因为陈圆和孩子要回家。所以我去到书房开始整理自己那个科研项目的资料。
然而,我的那个梦却依然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面出现,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内心太过自责的缘故。
不对!猛然地,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好像我对自己的梦的分析有些不对。。。。。。究竟什么地方有问题?啊,我知道了!
这一刻,一个念头猛然地在我脑海里面闪现,自己梦中的有一个画面慢慢就变得清晰起来,我的呼吸在加快,心脏在“砰砰”搏动,禁不住激动地去拿起电话给童瑶拨打,“童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大清早的,你怎么啦?”电话里面顿时传来了她责怪而诧异的声音。
我急忙地道:“我知道童阳西是怎么死的了!不是孙露露!”
“冯笑,你在哪里?身边有人吗?”她似乎也激动了,不过声音却保持着应有的冷静。
“我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急忙地回答道,随即又道:“童瑶,你听我说。。。。。。”
“我在你们医院对面的茶楼等你,不,那里还没有开门。这样,我们马上在滨江公园见面。你知道了什么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讲。任何人!明白吗?”
激动中的我连声答应,随即穿上衣服快速出门而去。
我和童瑶在滨江公园见了面,见到她的时候我依然激动,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曾经在梦中对她的亵渎。这件事情太让我震撼了。
“冯笑,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她问我道,脸上带着疑惑。
我说:“童瑶,我。。。。。。”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因为激动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了。
她看着我,“冯笑,你不会大清早的就来和我开玩笑吧?我可是会生气的哦。你知道吗?我还没有吃早餐呢。妈妈刚刚把早餐端上桌就被你给叫了出来。真是的!”
她明显地生气了,明显地是不相信我。我急忙地道:“童瑶,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刚才我太着急了,你听我慢慢说。要不你先去吃早餐,然后我们慢慢说行不行?”
她顿时笑了起来,眼里有光亮在发出,“既然你没有和我开玩笑,那我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啊?快说吧,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摇头道:“不是我知道了什么东西,而是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眼神里面的那一丝光亮顿时黯淡了下去,“哦。那你说说吧。”
我的信心顿时有些被打击了,不过我还是在说道:“童瑶,你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比如,孙露露其实没有杀害童阳西,她看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童阳西,而童阳西在那之前就被人杀害了,只不过孙露露自己以为她杀害了童阳西罢了。”
她皱眉道:“冯笑,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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