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晚上还是在陪客人吃饭。《纯文字首发》明天将是会议的最后一天,我们已经联系了旅行社,客人们将去桃花源。前几天的会议都是安排的半天,另外的半天都是让大家去周围的景点游玩。

我做过调查、了解,此次会议的安排大家都还比较满意。

客人们满意倒是次要的,那位教育#部的副部长及国家招办的领导都觉得这次我们的会议服务得很不错。

这是在今天晚上晚餐的时候那几位领导讲的。何省长很高兴,还当着几位北京来的领导表扬了我。

今天上午的事情她没有再说,我是亲眼看见她打了电话的。当然,我看到的时候她的拿给电话也可能不是打给高楼市方面的,不过老主任对我讲过,他说何省长很顾及自己的下属。所以,我心里对此事也就还比较放心。

现在我真的有些后悔了,其实我自己是知道的,当时自己那样做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内心傲气的膨胀。因为我是省招办主任,是副厅级领导干部,觉得自己被下面的那些人胡弄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视。

我的外表低调,但是内心却非常的高傲。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晚餐的时候我心里很着急,因为何省长一直和北京来的几位领导谈笑风生的,似乎有没玩没了之势。我心里在想:如果到了八点半还结束不了的话,那我就找个理由先离开。

其实我自己是知道的,即使我找到任何理由都是不适合去找何省长开口的,唯一的办法是希望今天的晚餐能够早些结束。

可是,那位副部长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一直谈兴很浓,他一直在滔滔不绝地与何省长谈着教育方面的问题。更可气的是,冷主任和罗书记却在旁边推波助澜,不住地在提及一些目前我们教育上存在的问题,结果就一次次地搔到了这位副部长的痒处。也许何省长并不想那么早就回去,所以她也不断在那里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在那里如坐针毡,心里暗暗着急。脸上却还必须做出一副聚精会神在听的样子,还要配合着他们的谈话不时地点头,甚至也还得偶尔加入到他们的谈话里面去。

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暂时离开了这个雅间。我说:“我去敬敬外边的酒。”

何省长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我心里大喜。

这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了。出了雅间后我急忙给林育打电话,“姐,我这里的晚餐还没结束呢,领导们根本就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她说:“我也还在吃饭。再说吧。”

随即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刚才我确实听见她电话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现在我的顿时就放下心来。将杯中的酒悄悄倒进垃圾桶里面后溜进厕所里面,在里面呆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雅间里面。

他们还在继续地谈笑风生。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谈高中教育瓶颈的问题,说目前全国,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这样的情况更严重。冷主任说这说到底还是教育资源配置及投入严重不足造成的。他还说,如今国家的教育拨款大多用在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普及上,如今我们江南全省的教育负债几个亿,全是“普九”欠下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都困难,高中教育就只好暂时顾不上了。

当时我就说了一句:“‘普九’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彻底消灭文盲?还不是为了让我们的下一代得到最起码的受教育的机会?可是如今的世界已经进入到了高科技时代,我们的下一代仅仅接受义务教育肯定是不够的。高等教育才是培养现代化人才的基本途径。目前高中教育的瓶颈问题,也就直接影响到了我们高考录取的质量。所以我觉得这一块不能放弃,暂时性放弃也不行。往往是贫困地区的老百姓子女,他们才更需要接受更高的教育,从而逐步摆脱他们世世代代的那种落后面貌。其实这个问题最关键的还是国家投入的不足,在全世界范围内,我们国家在教育上的投入算比较低的,这需要广大教育工作者向国家呼吁。”

当时那位副部长叹息着说道:“小冯的话虽然对,但是谈何容易啊。”

何省长也说:“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整合资源,一是我们尽量抽出资金去发展高中阶段的教育,二是鼓励民办教育。这是目前我们解决这样问题的唯一途径。”

罗书记说:“民办教育的问题也很复杂,一是我们在管理上得制定新的措施文件,二是收费问题存在着巨大的矛盾,民办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老百姓的问题是收入低。。。。。”

此刻,当我从外边进来的时候却听到他们正在谈有关高考的问题。

那位副部长说:“现在有人在向全国人大提出废除高考制度的提案,说什么我们的高考提出的是‘分数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看似公平,实质却扭曲了教育丰富、多样化的内涵。比如说,一个孩子有数学天赋,但对政治不感兴趣,他就无法获得更好的教育机会。所以,这实质上是对个人专长和兴趣的压抑。还说,高考所带来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应试教育。我们的义务教育都是在为应付高考而进行的,这违背了教育的本意,也扼杀了学生个性的发展,于是轰轰烈烈的素质教育,变成了扎扎实实的应试教育。总之一句话就是说,高考以及它所派生的应试教育已经使我国的教育迷失了方向,失去了教育的本性和灵魂;它使我们的儿童失去了天真和幻想,失去了对学习的热情和能力,使我们的民族习惯于接受和模仿,一个曾经最富有创造力的民族今天必须重新学会创造等等。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

何省长见我刚刚坐下,于是便笑着说道:“还说请我们的招办主任来谈这个问题吧。关于高考的问题,他是专家。”

我去看着国家招办的领导,“他们才是专家呢。”

国家招办的一位副主任笑着说:“你们基层的同志最了解情况,冯主任谈谈这个问题吧。我们也就是一边吃饭一边闲谈,不算是谈工作。”

我在心里不禁苦笑:我算什么高考问题的专家啊?我才加入这个行列多久啊?不过我估计是何省长想让我出出风头,或者是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我最近究竟有多少心思用在了工作上。因此我就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了,而且还得认真地回答。

我想了想后说道:“目前取消高考并不合适,目前我国高校毛入学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考虑到教育公平的原则,完全废除高考那公平将无法保证。高考是中国比较干净的地方,百姓子弟的期望;高考埋没人才了吗?没有。外国的大公司不都是到重点大学招聘吗?这就说明我们的高考在选拔人才方面是成功的。我认为高考是目前我们最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方式了,除此之外我们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因为没有更好的,所以就是最好的。我还是认为迄今为止还没有比高考更公平更公正更严谨更诚信的高校招生办法。说实话,我实在想不出废除高考制度之后,用什么更有公信力更有效率的方法来代替高考制度以便决定哪些考生可以到哪些大学去接受高等教育。”

一位国家招办的副主任说:“有人提议由各个高校根据学生的看素质和个人特长进行自主录取。[`小说`]”

我笑道:“这样的话,我可以有把握地说,如果让考生们按照个人意志自由选择去哪所学校读大学并且保证其能够实现愿望的话,那么就会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考生会根据自己的素质和特长愿意选择顶尖的百分之五的大学,还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大学不会有超过百分之五的考生愿意去。显然这些考生的个人愿望是无法实现的,那么就要由他方决定或者由高等学校派出招生人员互相协商来决定。可以肯定,这个他方决定或者由高等学校派出招生人员互相协商来决定的方法所包含的社会成本要比现行的高考制度高昂得多,效率低下得多,后果要糟糕得多。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人人要上清华北大,而清华北大容纳不下,那么就要选择。凭什么选择呢?有什么标准呢?有的专家说看素质。素质怎么衡量?衡量标准谁来确定?谁来衡量?素质的标准是否要量化?如果不量化,怎么见高低?如果量化来见高低,不也是一分一分地挣?谁来保证素质标准分数量化的科学性、可靠性?谁来保证评价考生素质过程中操作上的严格严谨、全国的统一平衡?谁能保证评价考生素质过程中不会逐渐出现权力泛滥的情况?如果招生权力下放给高校,谁来保障高校之间的利益均衡和矛盾调和?谁能保证高校不会成为权力寻租和腐败的顽固堡垒与藏污纳垢之地?”

何省长说:“小冯,你说得有些绝对了吧?人家西方国家不通过高考,他们是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的?”

我说道:“我查看过资料,美国大学录取学生由三方面来决定,一是sat和act成绩,也就是高考成绩,二是中学的成绩;三是面试或者校友的推荐。其实很显然,美国大学录取学生的方法和标准目前还不适合我们的国情,什么时候可望适合国情还遥遥无期。首先是美国大学和我国大学的所有制或者所有者主体不一样,我们的大学是属于国家的,属于全民的,和国家企业一样,实际情形中可能会不属于任何人;其次是美国的社会信用水平和社会信用档案的建立和管理情况同我们不一样,自然人和法人丧失信用所付出的终身代价同我们不一样,恪守信用的理念、坚守诚信的自觉性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认为,高考的形式不能变,但录取的方式可以进行改革。至于如何改革这样的问题我确实没有仔细去思考过,毕竟我当这个招办主任的时间还很短。不过我想,一旦高校录取不再坚硬地倚靠高考分数,再来些其他什么的参考指标的话,马上录取过程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走样,越来越变味,各路权力马上就会波涛汹涌盖顶而来,把高考成绩淹没。如此,高考的公平将不再存在,最终受到损害的还是我们最底层老百姓的孩子们。”

副部长“呵呵”笑着去对何省长说:“你们的这位招办主任很合格。俗话说人在其位,谋好其政,小冯看来是把这些问题研究透彻了的。”

何省长大笑,“他的工作倒是很踏实认真,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你看看,刚才他连我的话都敢反对呢。”。

我心里不禁惶恐,不过我发现何省长似乎并不是真的生气的样子,所以心里随即就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副部长笑道:“年轻人嘛,就得这样。这次你们安排得不错,我谢谢何省长及在座的江南省教委和招办的同志们啦。”

何省长笑着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欢迎各位领导今后经常来我们江南省作客。”

这是晚餐结束的征兆,我心里暗喜。

果然,接下来我就听副部长在说道:“何省长,这些天你太辛苦了,明天就让小冯他们陪我们好了。你说副省长,手上的事情一大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何省长说:“那怎么行呢?你是我的领导,我必须得陪着才是。你好不容易到我们江南一趟,我肯定要趁此机会好好巴结巴结你呢。哈哈!到时候你大笔一挥,每年多给我们个几千万上亿的资金,那样我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副部长大笑,随即说道:“‘普九’的债务问题我们教育#部已经研究过了,一方面我们会给一部分专项资金,另一方面你们省里面自筹资金,我们一起共同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你们近期打一个报告吧,我们可以考虑先期解决你们的问题。”

何省长大喜,随即举杯对他说道:“太感谢了。我无论如何都得再敬领导一杯酒才是。”

不多一会儿后,副部长说道:“何省长,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

何省长笑道:“行。领导的指示我们坚决服从。”

副部长仰头大笑。其余的人都在笑,不过他们的笑完全是礼节性的。唯有我的笑是发自内心:终于结束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将副部长及国家招办的副主任送回到他们房间后,何省长却叫住了我。

我心里暗暗着急。

“小何,你去车上等我,我给小冯说点事情。”她随即吩咐自己的秘书道。我这才放下了心来,因为她的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不会和我谈得太久。

我就在她的面前,我神色恭敬地对着她说了一句:“何省长。。。。。。”

她看着我,说:“你们的项目换个地方吧。高楼可能并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我心里顿时一沉,“就为了这么点事情,他们真的就不高兴了?这气量也忒小了些吧?”

她却在摇头,“怎么可能生气?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相互的脸面还是得给的。不过高楼市那地方是目前开发的热点,当地政府要用每一寸土地去换取经济指标呢,你们的项目固然对那里有宣传的作用,但是他们绝不可能会给你们倒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那位陈市长的做法并没有错,假如我是那里的市长也会那样的,他考虑的是整个市的整体利益,是市区未来的整个发展规划,不会因为你们这一个项目破例。所以你也应该理解。还有就是,今后不要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我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彼此之间应该尽量客气一些。工作可以慢慢做,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出现了裂痕了的话今后就再也很难弥补了。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山不转路转,说不定哪天两个人就在一起工作了呢。你现在还很年轻,今后到地方上工作的可能也许比较大,到时候你就理解地方上同志的难处了。小冯啊,为官先为人,这句话我希望你永远牢记在心。”

她的话让我汗颜无比。不过我听出来了,她对我还是很寄予厚望的,否则的话她不会向我说出这么诚恳的话来。而且我现在也明白了,她此刻找我要谈的并不主要是那件事情,而更主要的是为了批评我、提醒我。

我很是感激地道:“何省长,您说得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有处理好。今后我一定引以为戒。”

她朝我微笑,“事情本身不大,但是我担心你会因为年轻再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一个人要进步很难,但是一旦骄傲起来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因此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就不划算了。你说是吗?”

我感觉她的话中似乎还另有深意,不但有劝告的意思,好像还有警告的成分在里面。我急忙地道:“是。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批评和提醒。”

她朝我笑道:“好吧,就这样。我看你今天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的,估计你今天晚上还有其它事情是吧?那你去忙吧。”

我点头,“嗯。父母在家里,有点事情需要我马上回去。”

她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我看着她挺得直直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开车到了石屋的时候林育还没有到。我进入到屋子里面打开了灯,发现里面倒是还比较干净,随即去拧了一张抹布开始简单做了一下里面的清洁。随后支起那个简易的衣橱在墙角,嗯,看上去还不错。然后,我在衣橱旁边不远处将气垫床充上了气,随后将被子什么的都放到了上面。这个位置是经过我仔细选择过,从外边的窗户处是看不到这里的。

做完了这一切,我开始去烧开水泡茶。

谁还没烧开,但是我却忽然就听到外边传来了汽车进来的声音。她来了。

我即刻出去,果然就看见她从车上下来了。今天晚上她穿着一件毛衣,下身是一条厚厚的长裙,看上去就是平常人家女人的打扮,一点没有当官女人的形象。

“姐。。。。。。”我轻声叫了一声,带着喜悦。我发现自己才几天没见到她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就升起了一种依恋的情绪。

可是她却仅仅是朝我笑了笑,随即就直接进入到了屋子里面去了。

我以为她是不想太引人注目的缘故,所以就急忙跟在了她的后边。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铺上床了?”她进去后即刻就发现了这里的不一样。

我急忙地道:“刚刚买的。你来之前我才铺上,还做了一下这里的清洁。姐,我觉得这里就最好。”

她没有说话,即刻地去到茶几旁边的软垫上盘膝坐下。我急忙地道:“姐,水可能已经烧开了,我去泡茶。”

她朝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我这才忽然感觉到她今天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因为我发现她的脸上布满着疲惫,还有就是,她的眼神里面好像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我暗自纳闷:她这是怎么啦?难道是这次去北京的情况不理想?

去泡好茶后我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边,然后拿过一只杯子替她倒上。这茶叶也是我今天特地带来的,这里原先的茶叶放得太久了,我担心味道不会再好。

屋子里面顿时就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一下子就让人有了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冯笑,别忙乎了。来坐下。姐问你点事情。”她朝茶几的对面指了指。

我说:“好的。”随即就去到她对面也盘膝坐下,然后就看着她。

她轻声叹息了一声,“冯笑,听说你最近去过高楼市了?”

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她怎么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我急忙地道:“姐,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情况是这样的。。。。。。”

她却即刻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柔柔的,“你别忙着解释。其实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但是那里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约好了请你吃饭你不应该拒绝。即使是拒绝也得应该有充分的理由。对,我知道你说了理由的,但是你在那之前可是答应人家的啊?也罢,你说你忽然又急事,要离开也行,但是你应该亲自、主动地给两位一把手解释一下才是啊?结果你就那样离开了。冯笑,我说了,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叫什么事情,但是你想过没有?一个人能够坐到市长和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难道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他们没有一定的背景怎么可能?”

她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她的语气很平缓,声音轻轻的,但是她这样的语气和声音却如同重锤一样一下下打在我的心脏上,让我紧张、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她对我说的这些话给人的感觉与何省长完全不一样,何省长的话是告诫多于责怪,而林育的话里面却带着一种对我深深的失望。

还有,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这件事情牵扯到她那里去了,否则的话她为什么会如此小事大作?我小心翼翼地道:“姐,这件事情何省长已经批评过我了。其实我本来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过错,但是刚才听你这样一讲我才真正发现自己确实还是太幼稚、太冲动了。姐,是不是有人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了?这件事情对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她微微在摇头,依然是轻轻的声音,淡淡的神色,“高楼市的市长是汪省长带过来的人,市委书记是我们省委书记以前的秘书。所以,这件事情看似不大,但是却肯定会因此给你埋下一些隐患。这件事情对我会有什么影响?我提拔的干部多了去了。我是在替你今后担心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顿时就紧了起来。不过我的心里还是依然心存侥幸,“他们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她苦笑着说:“你自己现在已经是单位的一把手了。你想想,假如某个人这样在你面前高傲的话,你心里会怎么想?这两个人如今正是走上坡路的时候,身后又有那么强硬的关系,你这样去搞了一下,人家心里对你会高兴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如果不是何省长亲自打电话给那位方书记的话,人家会请你留下来吃饭吗?你倒好,一气之下跑了!前些年我们这里才发生一件事情,一个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他曾经是省委副书记的秘书,结果他与当地的另外一位副市长搞不好关系,其实事情也不大,就是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另外那位副市长喝多了说了句给领导当秘书的人都不咋样的话,结果他就记在了心里,后来两人时不时就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再后来,两人同时到另外一个市工作,常务副市长已经是市长了,那位副市长还是副市长,很明显,他是被故意调到那里去的。后来,那位副市长被双规了,然后还被判了刑,现在都还在监狱里面没出来呢。你说,这多大的事情啊?官场上的人,说大度也大度,说小气也就非常的小气了。因为大家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其实吧,那位副市长明明知道自己是在酒醉后说错了话,在后面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忍让一些就可以了,但是这个人也是有性格的,偏偏去和人家针锋相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听她这样一讲,我心里更紧张、惶恐起来,“姐,那,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啊?”

她却不说话了。

我确实不曾去想过那里的市长和书记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来头,现在听林育这么一讲,顿时也就明白了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那样的人没有来头才叫奇怪呢。这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幼稚了。在这样复杂的官场环境里面我确实是一个非常幼稚的人,但是我却偏偏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已经变得成熟了。现在我还想起,那次去高楼的事情本来就是在我一时冲动之下决定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去到那样的地方,然后又遇上那样的事情,我不出问题就怪了。

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补救了。我相信林育今天把我叫来肯定是她已经想好的对策,此刻她不讲出来的原因无外乎有两种:一是她还在思考到底恰不恰当,二是她希望我自己讲出来。

如果她是希望我自己讲出来的话,那。。。。。

所以,我想了想后小心翼翼地去问她道:“姐,要不,我登门去向那位方书记和陈市长道个歉?”

她却在摇头,依然是轻轻的声音,“你那样做的话会更加被别人看不起的,看不起就更加轻视你,然后就会肆意地糟践你。官场上强者的世界。。。。。。哎!算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出面去找他们谈谈吧,或者我请他们来一起吃顿饭,你到时候向他们说明一下情况就是了,道歉就不必了。最多也就是在口头上笑着说两句歉意的话就行了。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冯笑,姐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给你埋下隐患啊。”

我想,这好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姐,你处处都替我在着想,我心里很愧疚。其实我并不想像那样。。。。。。”

她朝我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你心里怎么想的难度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省城工作,从骨子里就轻视下边的官员,何况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副厅级了,心高气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你做事情太莽撞了,到一个地方做事情,首先就应该了解清楚当地党政一把手的背景后再说。且不说你这样莽撞地跑起去事情能不能办成,你这样的工作方式本身就有问题?你以为你是省长啊?是下去视察工作?”

她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在我面前用如此的语气和措辞与我说话,我听了后顿时尴尬万分。她说的确实很对,但是她这样的话也让我太难以接受了。

不过我也只能接受,因为她的话是对的。我僵直在了那里,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得厉害。

她看了我一眼,“冯笑,你不要怪姐说话太难听,我如果不这样对你讲的话你印象就不会深刻。我说了,这次的事情并不大,但是如果你不注意的话今后就很可能犯下更大的错。一个人深处官场,一定要先谋定而后动,切忌冲动行事。你明白了吗?”

我连忙点头,“姐,我一定吸取教训。”

她这才朝我温柔地笑了笑,“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冯笑,姐告诉你,我的事情已经确定了,过不了多久我的任命文件就会下来。”

我顿时大喜,“姐,这是大好事啊。可惜这里没有酒和菜。不然的话我们还真的应该喝点酒才是。”

刚才,我一直在心里担心一件事:我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她被调离了江南的话,那我今后岂不糟糕?现在听她这样一讲,我心里顿时就真的是高兴极了,不仅仅是为我自己高兴,更多的还是为了她。我知道,一个人越往上走就会越加困难,那么多优秀的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都有自己的背景和超常的智慧,可是位置却只有那么几个,正如同是万人同过独木桥,真正能够走过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她说:“不喝酒了。姐今天很累了。冯笑,这地方其它都好,就是不能洗澡。”

我想这倒是一件麻烦事情,“是啊,这里就这条件。冬天倒是有这壁炉,夏天倒也还凉快。关键的是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村长虽然认识我但是他知道我是单身,所以我才觉得这里最安全。姐,你曾经说过这里只能喝茶,但是如今你和我大多数时候都很忙,能够到这里来的时间并不会很多。所以我觉得这里还是可以的。”

她点头,一会儿后说道:“这样吧。你去买一套太阳能装置,白天都开着,我们随时来随时有热水用。就在旁边的厨房里面隔一间浴室出来,简单装修一下就可以了。”

我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行。我就让这里的村长去办。我把钱给他就是了。城里面的人我不大放心。”

她点头。看着她满脸的倦容,我不禁有些怜惜起她来,“姐,我去烧点热水,你洗把脸好不好?”

她摇头,“不了。我们去休息吧。一会儿你将灯关掉。这里真好,没有电视,没有城市里面的那种声音,就我们两个人在被窝里面说话。真好。。。。。。”

我即刻去到了她身旁,“姐,我拉你起来。”

她朝我妩媚地一笑,随即将她的手伸向了我。我轻轻将她拉起。她轻声地对我说:“去关灯,然后来抱我去那床上。”

灯,熄灭了。我在黑暗中朝着她朦胧的身影走去,靠近了,我轻声地呼唤她:“姐。。。。。。”

即刻就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朝我靠拢过来,“在这里呢。”

我将她横抱,然后朝着气垫床的位置缓缓走去。我用自己的脚在探索床的具体位置。。。。。。到了,我的脚碰上了障碍物。

我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去拉过被子来。我坐到了她的身旁,“姐,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她说:“嗯。”

我去轻轻脱去她身上的衣服,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但是这样的感觉却似乎更加刺#激。

随后,我和她一起进入到被窝里面,我们开始温暖地拥抱。她在问我道:“这是什么床啊?怎么这么暖和?”

我回答了她。

耳边即刻就传来了她悠悠的声音,“冯笑,这样的感觉真好,姐好像有了一种曾经谈恋爱的感觉。”

我的双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摩挲,“是吗?”

她说:“嗯。”

我发现,自己手上她的肌肤虽然还像以前那样光滑,但是却似乎变得有些松弛了,心里不禁感叹:这女人就是这样啊,时间是她们衰老最残酷的催化剂。我一寸寸去抚摸过她的身体,她温顺地在我的手心下享受着。

一会儿之后,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反应,然后她也开始热烈地回应于我。

石屋里面再也没有了语言,只有我们粗粗的气息在四周的空气里面回荡。

。。。。。。

第二天清晨我首先醒来,发现她就像一位娇柔多情的妻子那样在我的怀里温顺地卷缩着。我爱怜地去抚摸她的头发,耳朵里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的鸟鸣声,我很熟悉这种鸟的声音,因为那是一只喜鹊。

她也醒了,“好像是喜鹊在叫。”

我笑着说:“是啊。这喜鹊最了解我们这个世界的事情了,它是专程来向你报喜的呢。”

她不住地轻笑,“是吗?”

随后我们一起起床,在穿衣服的时候她问了我一句话:“冯笑,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的?”

我怔了一下后说道:“你是组织部长,了解这件事情的途径肯定很多。我想,既然你没有告诉我,当然就有你不告诉我的原因,所以我也就没有问你了。”

她却在看着我盈盈地笑,“那么,你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

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说假话,所以,我即刻就朝她点了点头。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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