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一二三,六点小,谁赞成,谁反对?”
陈老大看向赌场众人。
从他进来,就有清场的动作,已经有不少赌徒被请了出去,当然还有不少依旧留在场上。
无人应答。
或者说,无人敢答。
显然,陈老大已经打算撕破脸皮。
没人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出头得罪他。
“所以,你输了。”
陈老大面无表情。
岳离:“……”
你这黑老大的气势一下就凸显出来了呀。
“呵,既然你准备以物理服人,那我就同你讲讲物理好了。”
他右手握在飞虹剑柄之上。
那就看看是你的理硬还是我的理硬。
下一瞬。
“锵!”
长剑出,归鞘,像从未被拔出过。
赌场众人只觉得寒光一闪,就看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陈老大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然后他快速抬手捂住脖子,喉咙发出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咕噜咕噜之声,手指间有大量鲜血溢出。
不过片刻,便倒地身亡。
“杀……杀人了。”
刚刚还一脸期待,看热闹的一众赌徒脸上开始露出惊恐之色,四下逃散。
其余的赌场打手则纷纷掏出兵器,对着岳离围杀而来。
只是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是岳离对手,他再度拔剑,这次,伤的不是要害,伤而不死。
他看着躺在地上痛呼的众人和倒在血泊里的陈老大,心里有些不适,但并不强烈,还有些淡漠:
“除了陈老大,你们这里谁管事?”
没人回答。
没人敢答。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们若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那就随陈老大去吧。”
此话一出,地上痛苦呻吟的声音顿时一停,一众打手的目光齐齐聚在一个刀疤脸身上。
刀疤脸见状,立马连滚带爬来到岳离脚下:
“小人马三,在银钩赌坊说话有些作用。”
马三额头不断冒汗,一是疼的,二是紧张,怕对方一言不合把他也杀了。
“我看这银钩赌场城里不止一座,背后的人是谁?”
岳离先前在城里游荡之时便留心观察过赌坊,当铺等场所。
他没走遍整座城,但是看到的银钩赌场便有两三家,可见对方规模不小,可能还涉及其他势力。
人们形容一个人势力大,常说黑白两道通吃,可见黑道势力长久存在,尤其是古代藏污纳垢之所繁多,黑势力有丰富的繁衍土壤。
“这……”
刀疤马三听着岳离的话身子不住的抖抖了,面前的杀神惹不起,银钩赌坊背后的势力他同样也惹不起。
对方或许是过江猛龙,但银钩赌坊背后势力同样极其庞大。
岳离把玩着手里的色子,抬眸看了他一眼,马三立马一个激灵,得罪银钩赌坊或许将来会死,但是不说,现在必死。
“这银钩赌坊背后之人是张武张爷,这位张爷乃是县令的大舅子,在这福建城里黑白通吃,即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福威镖局每年都会备上一份厚礼。”
马三说着,悄悄抬头看了看岳离的反应,见对方依旧淡然才继续说道。
“张爷手眼通天,不仅银钩赌坊是他的生意,城里还有一半的青楼也和他有关。”
“据说城里的沙河帮的幕后之人也是他。”
岳离闻言点点头,这种势力一旦发展开来,就会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他看了看桌上的银子。
以前蓝星有句话,大部分来钱快点买卖都写在了刑法里,果然不假。
“你知道这位张爷一般都呆在哪里吗?”
他也准备做点来钱快点买卖。
“张爷的行踪哪里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打听的。”
马三摇摇头,涉黑的都极为谨慎,毕竟仇家多。
“不过有小道消息说张爷每个月都会到城里最大的青楼,群芳楼待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
半炷香之后,岳离走出了银钩赌坊,一身白衣依旧铅尘不染,只有鞋底鲜红无比。
。。。。。。。。。。。。
群芳苑。
这里百花争艳,朵朵娇艳,葩葩诱人。
岳离看着五颜六色的裙摆,默念诚实守信,爱国敬业,迎着香味走了进去。
然后,他住进来了一位花魁的房间。
岳离将赌坊的银子大部分换成了金叶子,留了部分带在身上。
两天后。
岳离枕着花魁的大腿,吃着水果,静待张武的到来。
这两天,他也偶尔出去打听消息,得知对方今夜会到群芳苑。
片刻。
一串葡萄吃完。
“得去办正事了,葡萄回来再吃。”
岳离起身,还不待他走到门口,房间门便被推开。
一个面相尚可,眼神阴鹫的中年男子领着一票人走了进来。
“不用去了,水果也不用吃了。”
男子大刀金马的坐桌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从你离开银钩赌坊的那一刻,你的一切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小子,你或许武功高强,但是江湖上的门道,你还差得远呢。”
来人正是岳离寻找的对象张武。
银钩赌坊被毁他自然知道消息。
沙河帮人数众多,城里到处都是他的耳目,从岳离离开银钩赌坊后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他已经中毒了,功夫发挥不出几层,并肩上,杀了他。把他的尸体丢在城外,我要让人知道,动我张武场子的后果。”
张武发号司令。
岳离打听他消息的事情,他也知道。
之所以没有动手也有忌惮对方武力的原因,那天事后他去银钩赌坊看过,场面残忍。
他推测,岳离武功高强。
群芳苑是他的产业,暗里动手再容易不过。
他今天会出现的消息也是故意放出的,为的是稳住对方,同时在岳离食物中下毒。
“小子,下辈子招子放亮一点,上。”
得到消息,张武身后的高手尽数上前,对着岳离杀去。
“锵!”
飞鸿出鞘。
霎时间,屋内寒意弥漫,众人恍若置身云端。
剑光如匹练如飞虹,寒彻人心的剑气纵横。
“点子扎手,不可保留。”
“啊!”
“不可能,这是什么剑法。”
惨叫之声四起。
张武坐在桌边,寒意直冲头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般场面。
那剑法,太快,太美,恍若不似人间之剑招。
而剑法之下场景,却如同地狱,太惨,也不似人间场景。
他想跑,可是双腿不听使唤。
“锵!”
长剑归鞘。
岳离白衣依旧。
连一个血点都没有。
一步一个血脚印,他来到桌前。
屋里。
除了张武和岳离没有人立着,至于花魁,早就吓晕了过去。
“你难道不知道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寻你何其麻烦,等你自己上门不就好了?”
“我所有消息你都知道,那是我让你知道的。”
说着,他剑指在自己胸口一戳,将吃进去的葡萄全数吐了出来。
“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