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与庆帝的初见

安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放出话要去皇宫,那么自然不会食言。

但什么时候去,这个得看他的心情。

“道长,有人求见!”

在李云睿跟李承乾走后不久,一个丫鬟小跑着过来禀报。

“嗯谁”

安柏眉头一挑,在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京城竟然还有人敢见他,就不怕龙椅上那个家伙记恨

“他说他叫范闲,是您的故人。”

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范闲

安柏微微一愣,如果是这小子,那倒是不奇怪了。

“让他过来吧。”

“遵命。”

丫鬟恭敬的退开,等到再次出现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位笑容温润的少年郎。

“守心道长,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马车上那个啊!”

隔着老远,范闲就亲热的打起了招呼,就像两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般。

安柏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后,这才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啊我就是想.”

范闲来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因此显得很热情,只是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安柏语出惊人,“就像你那个母亲一样,都是异类。”

他自己也是,但他不说,没人知道。

范闲此刻的表情非常有意思,张大的嘴巴里像是能塞进去一个鸭蛋,鼻孔也撑的大大的,瞳孔收缩放大,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

“有杀意,你想对我出手”

安柏玩味的说道,屈指一弹,劲风从范闲的耳边刮过,击穿了后方的墙壁。

轰隆隆!

烟尘四起,恐怖的动静让范闲打了个激灵,也让他认清楚了目前的事实。

“藏得倒不错,但没啥力气。”

安柏再次抬手,握住了闪电般袭来的一根铁钎,“老实呆着!”

说罢胳膊向前方甩动,将实力堪比大宗师的瞎子硬生生的扔了回去。

五竹还想再动,却被范闲给阻止了。

“守心道长,误会,误会!”

他抬手拦住身旁的人,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您还真会开玩笑,至于我娘,我从小就没见过,难道您和她相熟”

短短的几秒,范闲就稳住了心神,并且试图套话,可见其心性。

“我对你的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但庆帝一定会死,也许是我杀的,也许是别人。”

安柏笑容玩味,“安庆街死的那些人里,可有不少是当年害你母亲的凶手,说起来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这这还真是让小子.”

范闲张了张嘴,原本只是因为想要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套套近乎,此刻却全都被好奇心给取代了:“守心道长,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想知道啊去问陈萍萍,他可是亲历了所有事情。”

安柏很喜欢看这小子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好了,伱走吧。”

“守心道长.”

范闲还想再说,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飞出了公主府。

与之一起的,还有五竹。

“刚刚那个人很强,比所有人都强。”

“五竹叔,你刚刚太冲动了,我不是没事吗。”

范闲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恢复平静,“这种全凭喜好做事的强者,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他想杀你,我护不住。”

五竹的语气罕见的出现了波动,“我要去取东西,那个箱子!”

“别激动!别激动!”

范闲连忙安抚:“他是真的没恶意,不然刚才我早就死了。”

“我知道,但我不允许这种可能出现。”

说到这里,五竹脸上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你的母亲说过,用不用,跟有没有是两码事!”

“呃,好吧,你高兴就好。”

范闲见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没再继续纠结,脸上挂着笑容道:“走走走,咱们去吃点东西去。”

五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被蒙住眼睛的他并不知道,身旁少年眼里的阴霾究竟有多厚重。

阴谋!阴谋!到处都是阴谋!

夜!

庆国皇宫之中,庆帝处理完安庆街的乱子,以及因为叶流云的死,而带来的震动,哪怕是世上最强的大宗师,也难免感到了一丝疲惫。

乱了,全乱了。

他的很多计划不得不被迫中止。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如果处理不了公主府里那个家伙,恐怕原本很多不得不压制野心的家伙,会蠢蠢欲动。

放在平时,庆帝不仅不会介意他们跳出来,甚至还很欢迎。

但现在.

该死的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抹开的阴郁,他低沉的呼唤了一句。

“来人!”

然而,守在外面的太监就像死了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庆帝猛地睁开眼睛,怒极而笑:“真是好胆子!”

“是吗我这人一向胆大。”

安柏的身影出现在宫殿之中,然后才是声音响起:“皇帝,很早就想见见你了。”

“哦”

真看到对面之人,庆帝的怒火反而没了。

大宗师都是超出常理的人,而能杀死大宗师,更是常理之外的之外。

哪怕安柏只是个毫无身份的道士,但却具备跟庆国之主平起平坐的资格。

“你想要什么”

“想要”

安柏像是听到了一句非常好笑的笑话:“你觉得世上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吗”

庆帝沉默了,他看出了一些东西。

有句古话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但面前之人,却在这之外。

这本是寻常的事情,毕竟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出几个怪胎也没什么。

可是当天下无敌的实力,也被其具备之后,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那么,说出你的目的。”

庆帝退缩了。

他还不能死,甚至是受伤都不行。

“就是想看看你,然后”

安柏说到这里,身躯犹如幻影一般,在地面平移了一段距离,直接来到庆帝的面前,双目中带着无穷无尽的压迫感:“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参与刺杀我师父的事情,不然早在昨天,庆国就该换个主人了。”

“狂妄!”

庆帝咬着牙冷笑。

“是吗”

安柏不以为意,抬起手朝前面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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