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尘埃落定,凤鸣再起,漫天紫金气盘旋汇聚,化作国运金凤,落于大地,向东云月伏首:“恭迎陛下回归。”
“嗯。”
东云月随之轻挥素手,散去周天剑气,又凝望道一肉身陨落之处半晌,确认其气息彻底消散,才悠悠开口:
“他在哪?”
开门见山!
因为对神羽王朝拥有绝对掌控权的缘故,她能够调动整个神羽的大势为己所用。
换句话说。
神羽所属,皆为其耳目,使之不出世则知尽天下事。
借金凤视角将全局一览,虽闭关多年,但她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依旧无有不知。
她知道陈衣早已转了世,也知道陈衣如今身边聚集着众多追随者,其中不乏和她一样独断一世的天之骄女。
所以。
她迫切的渴望找到陈衣,这件事,远比一统天下重要,放在古代凡人王朝,她就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典范。
“这…”
而听到东云月问话,那头当世战力仅次于北凰的金凤,却是不可避免的凤躯一颤,就连语调都出现了变化:
“回禀陛下。”
“上皇,上皇他,他曾现身替凤儿渡劫,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眼下,眼下凤儿也不知他去了哪…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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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东云月一揽九州,君临天下的时代,金凤还未生出灵智,但这些年关于东云月的事迹她早听了不少。
不可否认的点是。
这位女皇帝从不是仁德之君,甚至说她统治王朝的手段堪称残暴,谁有不从直接就是武力镇压,诛夷三族。
她刚愎自用,霸道且自负,独断专行又有铁血手腕。
在她的朝堂上不允许出现反对声音,偌大的金銮殿只能听见她说话的回响,跪倒一片的文武百官形同虚设。
在东云月的眼里。
满朝臣工只不过是负责替自己传递诏令以及践行自己意志的工具,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
而在她御驾亲征的那段岁月,兵锋所向,几乎是家家户户皆缟素,随处可见血流漂杵,过目所及满目疮痍。
屠门绝户,毁人道统,斩草除根,可能绝大部分修士一生手上沾的血,都不如那几年的东云月一天杀得多。
当然。
东云月也确实有治世之才,她是天生的统治者,终结了长达数千年之久的乱世,治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不然她坐化那日。
也不会有那么多追随者,甘愿随她而去,为她殉葬。
她仿佛天生便带着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
像大秦帝国的始皇帝,重法家而轻儒道,一意孤行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不择手段,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其实这不能怪她,这是时代洪流下必然造就的人物性格,战争年代,礼乐崩坏,光靠慈悲和道理救不了世。
但。
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东云月是一个暴君的事实。
金凤很怕。
“去找,想办法联系,开战之前,朕要见到他。”
好在。
或许是刚刚出世,不愿滥造杀孽的缘故,东云月并未怎样为难金凤,只是下了死命令,要金凤联系上陈衣。
“凤儿遵旨!”
金凤情不自禁地短吁一口气,低眉称是。
如此。
东云月便不再理会,转而负手独立半空。
巡视着属于自己的万里河山,喃喃自语:
“蓝星,科技纪元,灵气复苏,前世记忆,看来,这一个黄金盛世,也是一个大争之世,你在哪儿,主人…”
之江州,黑衣卫分部会议室。
“神羽王朝的底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恐怖,唉,原以为我们已足够高估神羽王朝,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水镜前。
那位来自四九城的老者,面色凝重道:“这神羽皇帝是位奇女子,称帝之心昭彰,绝不会与各国和平共处…”
“不如老夫向上面请命,先下手为强?”
“怎么下手?从哪下手?”
闻言。
李青君皱眉道:“且不说这女皇帝实力深不可测,单单先前那白袍女子,最少也有斩凡境界,很不好对付。”
“何况神羽好歹也是一座大一统王朝。”
“当年广募天下之兵,朝堂上下人才济济,年轻天骄更是犹如过江之鲫,这一世再不济,瘦死骆驼比马大。”
“先前风平浪静,只因这女皇帝始终敛而不发,令她手底下的修士摸不透皇帝心思,不敢揣摩,不敢妄动。”
“封建王朝的修士和你们现代人思想是不一样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毫不夸张的说,这女皇帝只消振臂一呼,便能号召无数曾经的追随者,赶来投诚。”
“犹如无数小溪河流从四面八方,汇入江海,当他们凝聚起来,光是这一股力量,就足够我们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