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到和离的地步,那传出去也绝对是钟梨和钟家不占理,别人家的夫人都能容人,把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凭什么她不能?
不用他说一句话,钟梨善妒不容人、闹得的婆家鸡飞狗跳的恶名也会被传的人尽皆知。
娶妻娶贤,即使真和离了,到时候,除了他,谁还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弃妇?
而如今,就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却心甘情愿为楚缺拿起了针线,亲手做了香囊送与楚缺。
她这次怎么不想着送刀这种凶器了?
怎么就不嫌弃送香囊肉麻了?
就因为楚缺是个文人?就这么区别对待?
他刚一直盯着那个香囊不放,虽称不是绝佳的做工,却也是细致精美。
那香囊上面的几朵梨花,分明就是以花喻人,来宣誓主权和所有。
钟梨根本不擅针线这种活计,能做到这般,定是学了许久,极用了心和下了功夫的。
就这样,刚竟还说做的不好,丢了就丢了?
反正,他盯着那香囊看了许久,也没看出哪里做的不好。
当初,她若肯这般做一个香囊,他定也会天天佩戴。
还有,平安符——
钟梨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虚无的东西了?
他在军中,打打杀杀,到处都是危险,怎么就不见专门为他求过一次平安符?
“阿梨——”
“嗯?”
“今日我却没经过你允许就贸然请求皇上让你跟我一起去游学,你会不会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我不顾你怀有身孕,让你跟我四处奔波劳累。”
“你不是说了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
“你相信?”
“为什么不信?这几日你越来越黏人和反常,本来我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知道你说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想让我跟着一起游学,这几日你的异常就全都解释通了。”
“那你是同意跟我一起去了?”楚缺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钟梨想了一下,“想去,但为了你名声考虑,不能,游学本就是历练磨砺,带着我去算怎么回事儿?再说,娘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
二人越来越远的说话声,也传到卫疆的耳朵里。
不知为何,卫疆竟一下坐在了地上,钟梨嫁到楚家不过三个月零七天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她信楚缺为何能到如此地步?
为何其所做所说种种,都已超出了他的固有认知?
会不会,钟梨成亲前对他说的那些根本不是气话?
会不会,在和他还有婚约的时候,钟梨就喜欢上楚缺了?
这才非执意坚持退婚,然后在退婚后不到二十天就急急嫁与了楚缺。
或者说,即使当初没有他和董雪落的事情,钟梨也会寻个其他由头退亲?
……
不对,不对!
钟梨定还是喜欢他的!
钟梨成亲前,还曾以讨要贺礼为名,向他讨要卫家的一个丫头。
钟家、楚家想要什么样的下人没有,专门向他讨要,分明就是想寻一个日后联系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