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费了好大的劲才摘掉面具。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高高兴兴凑到镜头前时,才发现视频已经结束。
“曜曜哥哥人呢?为什么看不见了?”
小宝眼神有点虚,四处闪躲着:“哦,可能信号不好,它自己断掉了。”
“这样吗?那再拨过去试试……”
“诶!不要了吧?”
暖暖满眼问号:“为什么?”
“因、因为……那边已经是半夜,曜曜哥哥可能已经睡着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对哦,”暖暖点头,“那我们下次再打给他。”
小宝:“好。”
……
暖暖玩到傍晚才回家。
临走前肉包不舍地咬住她裙角:“呜唧……”再玩会儿,别走嘛~
暖暖轻轻拍了拍它的狗头:“小肉包乖乖的哦,明天再来找你玩。”
“汪汪——”不要!现在就要玩!
最后暖暖又陪它在草坪上玩了会儿飞盘,肉包才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
“就到这里就可以啦,回去吧。”暖暖转身,朝狗子挥手。
肉包站在门口,狗眼汪汪地目送。
一旁小宝见状,嘴角狂抽:至于吗?
暖暖前脚刚到家,后脚傅律霆就回来了。
“阿嚏——阿嚏——”
一进门就连着两个大喷嚏。
他感觉浑身不对劲,直到……
换鞋的时候在玄关捡到一根黄色狗毛。
“傅暖暖——你是不是又偷偷把小狗抱回家了?!”
暖暖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才没有呢——”
奶声奶气。
“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哦!”
男人皱眉,难道真没有?那狗毛是怎么来的?
房间里,暖暖已经动作迅速地换上睡衣。
而之前的公主裙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下,上面全是狗毛……
晚上,傅律霆脖子起了红疹。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还好,不是很多。
吃了过敏药,正准备躺下休息,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我,顾延之,出来喝酒。”
……
十分钟后,傅律霆驱车抵达红宝会所。
顾延之和沈岸西已经在包间喝开了。
“哟,傅大来了!”沈岸西歪歪斜斜地坐在沙发上,一只脚蹬着茶几,吊儿郎当,笑容不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打扮的顾延之。
不过原本系到最后一颗钮扣的衬衣如今领口微敞,多了几分浪子的潇洒,又有种颓废的慵懒。
傅律霆扫过桌上已经空掉的红酒瓶,又看见顾延之手里的高脚杯几乎倒满了,他跟不要钱似的仰头猛灌。
“顾三什么情况?”他踢了踢沈岸西。
“别问,问就是不痛快。”
“谁惹他了?”傅律霆走过去坐下。
沈岸西耸肩:“他那小堂妹还没找着呢,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比老鼠还难逮。”
顾延之抬眸,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沈老四,注意你的措辞。”
沈岸西撇嘴:“我哪点说错了?可不就是老鼠嘛?东蹿西跑,这里抓不到,那里找不着……”
“滚!她是老鼠,那我是什么?”
“呃……”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他了,“年轻公老鼠?”
“皮痒了,讨揍是吧?”
沈岸西嗖一下躲到傅律霆身后,怂得一匹:“你看他,开个玩笑嘛,还当真了……”
傅律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
顾延之摇头:“福利院的老院长至今还没清醒,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小名。”
“什么小名?”
顾延之:“烟烟。”
傅律霆皱眉……
“哪个yan?”
“烟火的烟。”
“没了?”
顾延之摊手:“没了。”
之前周助理受老爷子所托,带着小烟烟的照片还有龙凤呈祥锦囊来淮市寻人,一路顺藤摸瓜找到晨光福利院。
老院长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锦囊,但并不愿意透露烟烟的下落。
说是要问过她本人的意愿,才能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
周助理没
办法,只能先行赶回京城汇报情况。
就在这期间,老院长突发心脏病,差点人都没了。
眼看马上就要找回小姑的女儿,了却老爷子和老太太大半辈子的遗憾,又突然来这么一遭。
只能让顾延之放下工作,亲自跑一趟。
“眼下老院长还没醒,你有什么打算?”
顾延之灌了口酒:“既然老院长说要询问过烟烟本人的意见才能透露她的下落,就说明她肯定和烟烟一直都保持联系,说不定烟烟就在淮市!”
“现在只能守株待兔,希望去医院探望的人里能有她。”
沈岸西:“难怪你最近像在医院生了根,浑身上下都是消毒水味儿。”
傅律霆:“有收获吗?”
顾延之摇头。
“老爷子现在一天三个电话,老太太追得更紧,要再找不到,我只能切腹谢罪了。”
“没这么严重吧?”沈岸西抓抓脸,觉得他在夸张。
“你是不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盼了多久……自从小姑去世之后,www.youxs.org……”
“倘若这次又无功而返,只怕他们……受不住这个打击。”
沈岸西沉默。
傅律霆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哐——
碰了碰顾延之手里的高脚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嗯。”
傅律霆拍拍他肩膀:“慢慢来。”
顾延之:“放心,我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
“去医院?”穆瓷闻言一愣,立马紧张地打量起南烟,“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去看院长妈妈。”
“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什么时候去?”
南烟:“明天吧。”
……
第二天中心医院。
南烟带着花和水果进到病房时,没看见护工阿姨。
但外套摆在沙发上,手机也没拿,应该只是暂时走开一会儿。
她丢
了花瓶里半枯萎的花,再插上新鲜的,然后打了热水,坐在床边给院长擦手。
“院长妈妈,我知道你听得见的。今天带了你最喜欢的栀子花,现在整个房间都是花香,你闻到了吗?”
“如果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
不出意料,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但南烟仍旧温柔地说着。
病房外,拿着缴费单回来的护工阿姨刚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看见床边的南烟,嘴角不自觉染上笑。
她正准备推门进去,突然,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西装笔挺,领带周正,手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护工有些惊讶:“顾先生?”
顾延之点头:“您好。”
“又来看老院长吗?”
“嗯。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男人眼里闪过失望,但很快便掩下,重新扬起笑容。
“方便进去探望吗?”
“哦,方便的,方便的!正好今天南小姐也过来了。”
“南小姐?”
“嗯,是以前从福利院出去的小孩儿。老院长住院之后,出钱又出力,还经常过来看望。”
护工一边说,一边推开门,示意顾延之进来:“这次老院长的手术能这么顺利,也多亏了她从国外请来什么专家……”
顾延之一边听她讲,一边往里走。
恰好这时南烟听闻响动,抬头朝两人望来。
顾延之愣住。
这个南小姐……
怎么这么面善?
南烟看见顾延之,先是疑惑,接着便礼貌又客气地点了点头。
“南小姐,这位是顾先生,之前我跟你提过的,经常来看老院长。”
南烟起身,主动伸出手:“你好,费心了。”
“千万别这么说,老院长对我有恩,如今也只是略尽绵力。”
何止是对他有恩?
倘若小堂妹真的受过这位照顾,免于颠沛流离之苦,那对整个顾家都是天大的恩情!
南烟只当他跟自己一样,都
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不由多了几分亲近。
“花给我吧,花瓶插不下了,我放到窗台上。”
“有劳。”
南烟摇头:“小事。”
护工见他们有话聊,气氛也不尴尬,便交代了一声,又拿着缴费单和病例报告出去了。
顾延之走到床边,看着氧气罩下昏睡不醒的老人,表情黯然又伤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
男人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学医的?”
南烟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床上,语气温柔,眼神坚定——
“福利院还有那么多孩子在等‘院长妈妈’回家,她一定舍不得睡太久。”
顾延之听罢,不免动容。
南烟替他倒了杯温水:“没有茶叶,只能将就了。”
男人立马双手去接:“谢谢。”
一时寂然,只能听见仪器嘀嗒的声响。
“我叫顾延之,从京都来。”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南——”
“妈咪!”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
南烟被打断。
接着,小宝像只陀螺一样旋进病房,手上还一左一右提着两个外卖袋。
“小宝?”南烟微讶,“你怎么来了?”
“姨姨开车送我过来的,她说你早饭吃太少,现在肯定饿了,让我把午餐送来给你。”
三姐真好。
连护工阿姨那份都考虑到了。
“她人呢?”南烟接过小宝手里的袋子,朝门外看了几眼。
“姨姨说她就不上来了,让我送完就下去。”
“好,你去吧,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嗯嗯!”小宝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离开。
南烟朝顾延之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说到……”
“自我介绍。”
“哦,我叫南——”
突然,手机响了。
顾延之小声说了句抱歉,然后转身走到阳台。
“喂,老四,怎么了?”
沈岸西:“三哥,好消息!我找到顾家小妹了!就在淮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