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傅老太太:“怎么关键时候关机……真是急死人了!”
顾老太太冷笑一声:“你慢慢打吧,我们赶时间。”
说完,就牵了三小只上车。
老爷子则护在四人身后,防止傅老太太继续纠缠。
很快,黑色劳斯莱斯开走。
留下傅老太太站在原地干瞪眼。
……
车内。
“嚯!你说这个文绣真是搞笑得很,咱们家曜曜跟傅律霆能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她的心脏病已经手术治好了吗?怎么脑子又不好使了?”
顾老太太越想越气,一边吐槽还一边翻白眼儿。
文绣,傅老太太的名字。
又不是只有她会直呼其名,自己也会,哼!
听到“傅律霆”三个字,暖暖双手托腮,眼珠滴溜溜乱转,但她什么都没说。
唉,当个有秘密的小孩纸好难哦!
曜曜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至于小宝……
今天一整天都好像有心事一样,不怎么说话,课间也蔫了吧唧地坐在位子上,时不时低头看看手表。
刚才傅老太太冲上来的时候,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会儿正扭头看着车窗外,兀自发呆。
顾老太太见三小只反应正常
,并无异样,愈发觉得文绣那老太婆有点大病。
“别怕啊,太外婆保护你们!”
“嗯嗯。”
老爷子也当即附和:“还有太外公!”
老太太:“你走开,别闹。”
“我怎么闹了?刚才不是我挡在后头,你能走得这么容易?”
“那是我气势足,直接把对方镇住了好不好?”
“明明是我拦的。”
“我镇的!”
“我拦的!”
“……”
曜曜和暖暖对视一眼,表情平静:又开始了。
小宝仍然望着窗外,仿佛老僧入定,对周围一切都不大关心。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刚进门,还没看到人,就听见老妻气急败坏的声音,傅老爷子眼皮一跳。
“谁惹你了?气成这样?”
“老福,我跟你讲,那个余晚舟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拽,又爱挑刺,鼻孔朝天,亏得这些年没跟她在一个圈子里混!”
福叔能说什么?
只能一个劲儿憨憨点头,好声劝道:“您别气,不值当……小心身体……”
傅老太太:“我不气!真的!我一点都不气!跟那种人我犯得着吗我?”
“是是是。”
“我可不是嘴硬逞强,对那种人,我、大气,我不
至于!”
老太太一边换鞋,一边吧嗒吧嗒。
傅老爷子已经来到玄关,直接被无视了,只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福叔。
后者朝他轻轻摇头,示意不太好说。
老太太穿过客厅,气哼哼往沙发上一坐,突然——
“老头子,咱们跟顾氏合作多吗?”
“顾氏?”
“对。”
“……还挺多的。”
“拉倒!全部拉倒!跟那种人有什么好合作的?居然抢我曾孙!”
“哈?”老爷子两眼懵逼。
“反正咱们家从今往后都不要跟顾家来往了!”
“?”
“到底什么情况?出去一趟跟顾家结仇了?”
老太太嘴角一耷,不说话。
福叔见瞒不住了,只能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你就因为那孩子长得跟阿霆小时候很像,就认为那是阿霆的种?我看你是想抱曾孙想疯了!”
在老爷子看来,这事儿简直不要太离谱。
这跟大街上看着个孩子就说是自己亲生的有什么区别?
强盗吗?
张口就来!
“我清醒得很——”老太太一听,本就余怒未消,这下更来气了,“什么叫‘就因为长得像’?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天下之大,人有相似,这一点都不奇怪,倒是你,这么大反应,也不知道谁老糊涂了!”
“你是没看到那孩子的长相,不管轮廓,还是五官,都跟阿霆小时候一模一样!”
老爷子不以为意。
“而且,你知道暖暖叫他什么吗?”
“叫什么?”
“哥哥!”
老爷子一愣,旋即目露了然:“阿霆不是在追顾家那位孙小姐吗?如果两人成了,那她的孩子也就是阿霆的孩子,暖暖提前叫一声哥哥也没什么。能让暖暖改口,看来这次阿霆是认真的,你可别给搅黄了!”
“不可能!能让暖暖叫得那么心甘情愿,绝对不简单。”
“我看你一天就是太闲,想东想西的!”
“算了!我不跟你掰扯!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嘿……你这人,这不是在就事论事嘛?怎么还生气了?”
反正说来说去,老爷子就是不信——长得像?
能有多像?
老太太懒得理他,径直掏出手机。
“你干嘛?”
“给阿霆打电话,我今天非得问清楚不可!”
说着,已经拨了过去。
然而……
还是关机。
“阿霆今天怎么回事?一直不接电话……”
老爷子:“他去澳岛了。
“……去干嘛?”
“没问。”
“……”
彼时,傅律霆正跟南烟、穆瓷一起,坐在飞往澳岛的航班上。
窗外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安静的商务舱内,南烟和傅律霆坐在一排。
飞机平稳后,空姐微笑上前:“请问尊贵的旅——”
“嘘!”傅律霆直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对方轻轻摇头。
空姐顿时会意,看了眼闭目沉睡的女乘客,当即止住没说完的话。
男人压低嗓音,几乎是用气息在交流:“麻烦给我一张毯子……”
空姐点头。
很快,毯子送过来。
空姐摊开,准备盖到南烟身上,却被傅律霆抬手制止。
“给我吧。”他轻轻开口。
“好的。”
接过来后,傅律霆看了眼空姐离开的背影,摊开毯子,目光落在一旁沉睡的南烟脸上。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女人侧颜之上,高挺的鼻梁投下一方小小的阴影。
睫毛浓密,眉眼如画。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五年过去,孩子生了三个,非但没有变老变丑,反而比从前更有韵味。
她就像迷雾里的风景,越想看清,越看不清。
越看不清,就越是好奇。
男人双目怔忡,身体也不自觉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