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之后,他原本打算吃点东西,打给前台却被告知已经错过用餐时间。
“所有厨师都下班了?”
“是的。”
“……”
“原本还有一位预留厨师,方便客人随时叫餐,但很不巧,这个师傅被另一个房间的客人叫走了,所以……抱歉。”
“我可以加钱。”
“不好意思,那位客人住的是顶楼套房,有优先权。”
顶楼套房?
南烟和曜曜……
“不过您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催一催……”
“不用了。别催。”
前台:“?”
傅律霆放下手机,走到窗户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夜色街灯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窗边掉下个什么东西,还发出“叽”的一声。
竟然是老鼠!
可能被摔懵了,这只笨老鼠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惊慌逃窜。
很不幸,这个过程中,它爬上了傅律霆的鞋子,还攻击性地咬了一口他的裤腿。
男人低咒,猛地一甩。
老鼠被他甩飞出去,“呜叽”两声,然后顺着通风管道逃走了。
傅律霆立马进洗手间冲澡,出来之后,余怒未消,直接拿起座机打给前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房间有老鼠。
“啊?不好意思,那个……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消毒水和粘鼠板,您可以随便用。”
傅律霆:“?”
消毒水也就算了,
粘鼠板是什么鬼?
“你们酒店房间有老鼠!”他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
对方态度不能说差,“是的呢,我听到了,很多客人也反应过的,但是呢,这个老鼠……它不好根除,捉了这一只,还有下一只,我们也很无奈。”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呢?”
“消毒水和粘鼠板呀,位置已经告诉您了,不够的话可以再打这个电话,我们工作人员给您送上来。”
傅律霆额上青筋猛跳,沉声提醒:“你们是服务行业。”
“是的呢,请您为我的服务好评哦~”
“……”
他深吸口气,只能告诉自己这是地级市,最好的酒店也就这样了,不能要求太高,最后才能心平气和地结束通话。
饭菜没有,还晦气地碰上老鼠,好在酒柜里有几瓶不错的红酒。
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年份还行。”
然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开瓶器,只能打电话叫前台送。
前台也很快派人送上来了,但——
酒打开了,才发现柜子里没有高脚杯。
傅律霆:“……”
只能再次打给前台。
“又是你啊,先生。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送两只高脚杯上来。”
“呃!可是只有您一个人诶……”为什么要两只酒杯?
“我乐意,不行吗?!”
“行!当然行!我马上叫人送上来哈~”
“……”
等酒杯送到,傅律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坐下来,安静享受的时候,一口红酒入喉,他神色忽顿。
拿起一旁取下来的木塞看了眼,果然膨出了……
也难怪酒会变质。
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让傅律霆瞬间兴致全无,心情也坏到极点。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滚——”
声音顿了两秒,然后:“……老板,我是暗一。”
傅律霆:“……进来。”
暗一推门而入。
“什么事?”
“查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份,男的是上次追车截杀您的杀手头领。”
傅律霆挑眉:“最后被救走的那个?”
“嗯。”
“战旗还真是不死心,接二连三……另外那个女的呢?”
虽然只有短暂交锋,但傅律霆看得出来,两人之中那女的才是主导。
她说她姓fu……
“详细资料暂时还没有,只知道她枪法很好,不出
意外两人应该都来自战旗。”
傅律霆若有所思,“上次救走那个头领的人是不是用的狙击枪?”
“是。”
“那应该就是她了。”想起两人在路上对狙的场景,傅律霆突然点头,来了句,“准头确实不错。”
暗一保持垂眸低头的动作,不过眼中却有一丝诧异闪过。
老板这个的语气,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
“查到上次要我命的幕后黑手了吗?”
“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
“谁?”傅律霆目光骤凛。
……
京都,某豪宅别墅区。
“……爸?爸?!”傅远山拔高音调,接连叫了好几声。
傅文博猛然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财务部我们的人汇报说,那笔钱由于汇入对象是境外,而且还是F洲,被系统识别为非正常交易,所以才迟迟汇不出去……”
傅文博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汇不出去不知道想办法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他们来做什么?!三天之内,必须想办法把钱汇出去。”
说完,丢下报纸,径直去了书房。
傅远山看着最近脾气莫名暴躁的父亲,目露疑惑。
“妈,爸这几天心情不好?”
杨岚倒茶
的动作一顿:“你也发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年纪上来,爸已经很少动怒了。”
“谁知道呢?”杨岚耸肩,“你最近少惹他,免得当出气筒。”
傅远山紧皱的眉头不见舒展,继续追问:“您有没有发现爸最近有什么异常?”
“要说异常……他最近一个月待在书房的时间比以往都多,还有境外的通话记录。”
“境外?您怎么知道?”
“咳……”
杨岚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每个女人都逃不过翻老公手机的宿命。
无论什么年纪,什么身份。
傅远山想起那笔怎么也汇不出去的钱,第一次疑惑为什么要用空壳公司,还必须走公账,不能留任何汇款的票据凭证。
书房,傅文博再次拨通那个电话号码——
“傅先生,钱到账了吗?”那头率先开口。
傅文博:“遇到一点突发状况,不过三天之内就能解决,到时一定一分不少地汇进你户头。”
“那就好。战旗不是街头小贩,不兴赊账那套,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傅文博听着对方傲慢的语气,又想起被办得一团糟的事,老脸不由一沉:“钱你们收了,事却没办好,这又是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