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点头,又摇头。
傅律霆没看懂:“什么意思?”
“就不告诉你!就是玩儿!”
“……”这要是我儿子,早就被捶死了。
“好,”傅律霆深呼吸,调整情绪,内心默念冲动是魔鬼,虐待儿童要犯法,终于平复下来,“那换个问题。”
小宝也不傻,眨巴眨巴眼:“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呀?”
“不白答,你也可以问我,咱们公平交换。”
小宝想了想,同意了。
傅律霆:“你那天是怎么从上锁的办公室逃出去的?”
小宝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小牙牙:“当然是先开门,再出去呀!”
他怎么这么笨,连这种问题都要问?
傅律霆被狠狠噎到:“……行,该你了。”
小宝眼珠一转:“你为什么要问妈咪有没有男朋友?你想当她男朋友吗?你没戏哦!”
男人脸色发黑:“这是两个问题,你犯规了,要接受惩罚。”
小宝皱眉:“你之前没说要惩罚,你耍赖,我不玩了!”
傅律霆:臭小子为什么这么难缠?
当个笨小孩不行吗?
乖乖让他套两句话怎么了?
这时服务员端着杯子走过来:“小朋友,你要的温水好了。”
“谢谢姐姐!”
“能拿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可以哒!”
“那小心点哦,慢慢的……”
小宝点头:“嗯嗯!”
傅律霆见他想溜,自然不
答应:“站住!”
谁知小宝泪眼汪汪地回头,没有看他,径直望向服务员:“姐姐,这个怪蜀黍好可怕,他让小宝跟他走有糖吃,还说要把小宝卖进山沟沟里给别人当儿子,呜呜……我好害怕,呜呜……姐姐,我不想跟坏叔叔走,也不想被卖……”
服务员面色大变,果断拿起对讲机:“保安!快来!这里有个人贩子要卖小孩儿!”
傅律霆:“?!”我他妈#¥%……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不到十秒,一群手持电棍的保安迅速围上来。
徐汉阳见状冲上去试图解释,却被当成同伙一并围住。
傅律霆:“蠢货!”
徐汉阳:嘤嘤嘤……我可怜的年终奖还能保住吗?
而小宝早已不见人影,留下满厅混乱和一时半会儿休想解释清楚的误会。
“嘿嘿嘿嘿……”
“傻笑什么?”
回去的路上,溟澈开车,南烟跟小家伙坐在后座。
小宝晃着腿,明显心情很好:“宝宝高兴嘛~”
“高兴什么?”
“打倒坏蛋!保护妈咪!耶——”说着,摆出一个超人的pose。
南烟一头雾水。
但小家伙不愿说,她也没再多问。
南烟就是这样,虽然爱护孩子,却不会干涉太多。
尊重他们本身的意愿,同时大方给予他们私人空间。
……
南烟离开的时候,宴会还没结束。
得益于美伊女士的夸张
表演和超大嗓门儿,原本在宴会厅里的宾客纷纷涌入花园。
然后他们看到了什么?
浑身狼狈、散发着屎味儿的慕容夫人和慕容小姐?!
“天呐——”
“这是什么特殊环节吗?”
“我怀疑自己误入了恐怖片现场……”
“靠!那两个桶里装的是屎?!”
“我的妈呀,还真是!”
“所以……慕容夫人和慕容小姐踢翻了粪桶?然后全部浇到自己身上了?”
此话一出,人群立马后撤。
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一把。
谁敢?那可是屎!
“怎么搞的?”
“这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以后看见慕容家的人恐怕都要联想到屎了。”
“我愿将今天称之为一生的阴影,过不去的那种。”
“不行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呕——”
“人前多高贵,糊了屎就有多狼狈。这回慕容家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啧……”
“不愧是美伊,全世界没有她不敢撕的人。”
“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毕竟,美伊是她们自己请来的,这下芭比Q(完蛋)了。”
“……”
顶着众人嫌弃的注视,听着周围幸灾乐祸的议论,慕容夫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原本南烟才是今晚计划中应该被围观奚落的对象,大家将看到她丑态百出的样子!
甚至,在某个隐蔽的角落,她还安排了人用
高清摄像机拍摄。
不出意外,第二天录像就会送到顾时渊面前,介时他一定会对这个狼狈的女人倒尽胃口。
然而,现实却完全颠倒了。
南烟遭受的一切,以恶劣百倍的方式,报应到了她自己身上。
再看慕容绯,早就被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击溃了脆弱的自尊。
她无法面对众人嫌弃的目光,尖叫着抱头瑟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
“不……不要看我……你们不要看我……”
“滚……滚啊……都给我滚开……”
美伊冷笑一声,走到母女俩面前,居高临下,“拿我当刀?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上一个利用我的人,如今还在纽约波德大街招揽顾客,你们可比她幸运多了。”
波德大街,纽约著名的红灯区,混乱肮脏,每天都有人死去。
慕容夫人面色唰的惨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
美伊倾身凑近,似笑非笑:“你好像有话要说?”
慕容夫人呆滞的眼珠动了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为什么?明明得罪你的人是南烟?为什么要害我们?”
“因为,棍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你们既然这么想搞死南烟,不如自己先尝尝这种滋味?我想一定非常美妙。”
“你跟南烟什么关系?”
美伊挑眉,总算高看她一眼:“不愧是索菲亚的姐姐,反应够快,可惜还是晚了。下次
再欺负我朋友,就不是两桶粪这么简单了。”
慕容夫人瞳孔骤缩——
美伊和南烟居然是朋友?!
……
“你是没看到她那副见鬼的样子,太逗了,怎么?我跟你是朋友很惊悚吗?”美伊托着高脚杯无奈耸肩。
南烟处理完文件,关了电脑,走到吧台前取出一只干净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你在我家赖了两天,喝了我三瓶收藏级的帕图斯,还欺负我儿子,设计总监都像你这么闲吗?”
“你这话听起来像在赶人?”
“不是像,是就是。”
“没良心的女人,我帮你解决了两个大傻叉,你就这么谢我啊?”
“我是为你好,赶紧回去看好你那一亩三分地吧。”说完,拿起手边杂志扔给她。
美伊两眼茫然,将信将疑地翻开,然后——
“靠!安妮那个小婊砸居然截我的胡,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当天下午美伊就登上了飞往巴黎的国际航班。
临走前,“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把索菲亚炒了。”
南烟一愣:“多谢。”
美伊朝她抛了个媚眼儿:“没办法,谁让你美呢,老娘就喜欢漂亮的皮囊。”
送走美伊,南烟还没来得及回家,就接到了福利院护工的电话。
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南小姐,老院长想见你最后一面,她说有些话要亲口对你说,是关于你身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