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洲,沙漠中的某训练基地。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伴随着漫天黄沙,稳稳降落。
馥萱面无表情跳下来,走在最前面。
祁桑紧随其后,漂亮的娃娃脸同样一片冷肃。
嘀——
虹膜识别成功,基地大门缓缓打开。
两人入内,目不斜视。
穿过狭长黑暗的通道行至深处腹地,眼前便豁然开朗,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训练场,再往下分别是靶场、拳击场、个人作训室……
看着熟悉的场景,馥萱和祁桑非但不觉怀念,反而下意识绷直脊背。
这里,曾是他们的地狱。
无数汗水、血渍、委屈,都在这里汇聚,而每天等待他们的不是安慰、关怀、休养,而是永无停止的搏击与拼杀。
祁桑环顾四周:“咱们几年没回来了?”
“三年四个月零七天。”
“记得这么清楚?”他有些诧异。
馥萱:“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自由的日子每一天都值得铭记。”
女人撩起眼皮,淡淡扫过场中的铁笼和沙袋,下一瞬垂眸,已经敛下所有外露的情绪——
“走吧。”
两人来到核心指挥室,权限通过后,www.youxs.org“Wele(欢迎)”,门应
声而开。
端坐于监控大屏前的男人缓缓转身,一张俊美的混血面孔出现在两人眼前。
“回来了?”磁性的嗓音,如深渊下的淙泉,幽幽沉沉,毫无温度。
馥萱没接话。
祁桑轻嗯一声,算是回答。
男人目光顺势落到他身上,嘴角似笑非笑:“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在……华夏?所以,你的任务?”
祁桑眼神微闪:“失败了。”
男人挑眉,淡淡反问:“是吗?”
“人都没了。”
“可你,还活着。”
祁桑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你应该知道任务失败将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祁桑默然。
“自己去刑堂吧。”男人挥挥手,一副多看一眼都不想的样子。
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断送一条命!
因为——
那是刑堂!
进去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祁桑浑身骤僵,冷汗早已将后背浸湿。
他偷偷看了眼馥萱,发现女人半敛着眸,似乎并不关注自己的情况,像一台冷冰冰没有感情的机器。
祁桑知道,她在逼他。
逼他做决定!
“怎么?你有异议?”见他站在原地没动,男人淡淡开口,只是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丝凌厉。
“……没、有。”祁桑咬牙。
就在他转身,一步步艰难迈开的时候,男人满意地勾了勾唇。
然而,下一秒——
原本乖乖不做反抗的祁桑突然转身,折回来,一字一顿:“我、有!”
男人那一丝浅笑倏地凝固在嘴角。
“你说什么?”
祁桑:“不好意思,刚才说错了——我有异议。”
男人双眸微眯,危险之色一掠而过。
一旁低头的馥萱却不由翘起嘴角。
“什么异议?你最好想明白再说。”
祁桑深吸口气,缓缓抬眼,直视对面:“阎,出任务前,你没告诉我对方的身份背景。”
“有影响吗?”
“对方不仅身手了得,背后还有惊鸿阁和无名岛两大势力,没影响吗?”
“你这是在质问我?”
祁桑嘴角稍紧:“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男人目光一凛,骇人的气势弥散开,瞬间将他笼罩。
祁桑强忍住惧意,咬牙与之对视。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空气也仿佛停止流动。
忽地,啪啪啪——
男人抬手鼓掌,笑意重回脸上,“几年没见,你倒是长进不少。”
说着,他起身,踱步至祁桑面前。
“谁教你的?嗯?”尾音上扬,伴随着丝丝缕缕的诡谲,莫名森然,“她吗?!”
话音刚
落,男人猛地侧头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馥萱。
后者却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祁桑面色微变,当即否认:“不是!我又不傻,连这点都想不到,还要人教吗?!”
“哦?你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你让我带人去执行任务,又不说明对方的来头,害我差点有去无回,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可你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那是因为馥——我运气好,侥幸脱身,否则命都留在华夏了!”祁桑逼近半步,“为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
“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怎么就值得你大费周章把我往绝路上推?”
男人猛地转身,负手于后:“你先下去吧,惩罚的事先放一放,之后再说。”
祁桑冷笑一声:“这算不算心虚?”
“我让你滚出去——”男人猛地暴喝,眼神锋利如刀。
祁桑咽了咽口水,刚鼓起的勇气顿时蔫了。
“……哦。”
不进刑堂就好。
他和馥萱同时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男人突然开口。
两人脚步一顿。
“阿萱留下。”
祁桑正想说什么,被馥萱一个摇头的动作制止,眼神示意他先走。
少年只能先行一步。
门开启,又合拢,眨眼间,宽敞的室内只剩馥萱和男人。
她仍然保持背对的姿势,没动。
“转过来。”
女人嘴角扬起一抹笑,缓缓转身:“请问,首领有何吩咐?”
“几年没见,到底生疏了。”
馥萱并不接话。
“以祁桑的胆子,今天敢当面质问拒罚,你教的吧?”
女人抬眼,瞳孔呈现出深褐近黑色,像盛夏的星空,漆黑中透着点点璀璨。
漂亮,深邃,神秘,蛊惑。
男人一时看呆,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藏品,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沉醉和痴迷。
“是我教的又如何?”馥萱冷眼直视,“不反抗,等着去刑堂挨罚吗?”
“规矩就是规矩,他任务失败,挨罚也应该。”
“你故意设套,想弄死他?”
“啧,”男人两手一摊,遗憾摇头:“真是失败,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馥萱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干脆:“……疯子。”
“哈哈哈……”男人大笑,猛地伸手扣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又顺势制住她双臂。
眨眼间,女人娇软的身躯被男人强行拖进怀中,死死扣牢。
他凑近,低声耳语:“只有你,能让我这么疯。”
说完,便低头吻下。
“够了!阎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