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不小心,捡到海胆,被海胆刺到了。”
唐欣妍的话落,虞沫拧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她看到的场景,明明是谢梦琪想要淹死唐欣妍。
既然唐欣妍不想说,虞沫也没说什么,谢梦琪的头上的伤分明是唐欣妍拿手里的海胆砸向谢梦琪才留下的。
“既然这样,各位就休息几个小时,下午再接着录制节目吧。”
导演下了话,众人一齐回了海边别墅。
虞沫回自己的房间,经过二楼拐角,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
穆韶洲面前站着谢梦琪,两人在说着什么。
虞沫隐藏住身形,屏息侧耳倾听。
穆韶洲的声音冷冽,像是千年冰川,缓缓流淌。
“今天上午的事若再发生第二次,我会让整个谢家陪葬。”
谢梦琪的身子微微抖了抖,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太子爷,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今天发生的事也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是其中一位受害者,我也受伤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抬手伸向自己的头,心疼自己被砸到破了相。
穆韶洲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眸底闪过凌厉的光芒。
嗓音蓄着摄人的冷意。
“别在我面前装傻,你该庆幸她只是伤到了手。”
谢梦琪目光投向一旁,眼中充满了不屑,但又不敢说什么。
她低声嘟囔道。
“我知道了,太子爷。”
穆韶洲这么在乎虞沫,难道就不怕未婚妻唐欣妍生气?
明明唐欣妍手上的伤更重,还真有些同情唐欣妍呢。
虞沫听了几句,转身上了楼。
垂眸看向自己被包扎好的手,她摇头苦笑。
看来穆韶洲还是很在意唐欣妍这个未婚妻,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
二楼。
穆韶洲轻薄的唇微启。
“她房间里的电也是你故意切断的。”
穆韶洲的笃定,并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谢梦琪微微瞪大双眼,不敢与穆韶洲对视,但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冷冽的寒气,让她不寒而栗。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觉得你那些小动作别人看不出来,我再说一遍,虞沫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穆韶洲淡漠开口,双手垂在身侧,散发出一种纤尘不染的高贵与优雅,迈开长腿上了楼梯。
虞沫回到房间,洗完澡换上了浴袍,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捏酒杯,仰头将杯中殷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却满脑子是穆韶洲那张脸。
想起他做小白脸时那副张扬又魅惑的模样,还有他恢复太子爷身份时的冷肃和淡然。
两个都是她喜欢的模样,可惜两个都不属于她。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欲送到唇边。
“咔哒。”
房间门被打开,虞沫抬眼看向门边。
穆韶洲颀长的身形出现在眼前,她头有些晕晕的,抬起白嫩的手指扶上额头,软声道。
“你来做什么?”
穆韶洲黑色西裤下一双大长腿仿若修竹,步履稳健,来到虞沫身前,冷白的大手将她手中的酒杯夺去。
他的声线低沉,听不出喜怒。
“不能喝酒就别喝。”
虞沫微微眯了眯眼,清透的眸底透出一抹恍然,浓密的长睫忽闪忽闪的,像只折翼的蝴蝶。
她软软地开口,面色绯红。
“你不去陪你的未婚妻,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穆韶洲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不走了。”
说完他将虞沫抱起,轻放到床上,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在她温热的额头上敷上一个浅浅的吻。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捏起她纤细柔软的手腕,将一枚质地极好的玉镯戴上她的手腕。
仔细盯着她的手腕过了几秒,他才再次抬起深邃的眸,看向床上带着醉意的女人。
虞沫只觉手上一凉,抬起手腕一看。
“这是做什么,以为送我礼物,我就会原谅你,你想得太简单了。”
她嫣红的唇瓣微微开合,声调却十分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穆韶洲垂眸,低声解释。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给她未来的儿媳。”
他握着虞沫的大手微微收紧,神色带上一丝紧张,绯薄的唇微掀。
“虞沫,我这辈子认定你了,永远不会改变,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虞沫看着他那双透露着真诚与实意的眸,别过脸,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悲伤的气息,也不知是来自虞沫还是穆韶洲。
许久,穆韶洲默默站起身。
就在虞沫以为他要离开时,手上一凉,受伤的那只手纱布被解开。
穆韶洲认真地低头帮她换药。
他一边手上的动作,一边开口,神色淡然如常,仿若刚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来自他之口。
“我让人带来的药,对伤口的愈合效果很好,这几天不要沾水了,我会和导演说,让你暂时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继续节目的……”
虞沫猛然收回自己的手,顾不上疼痛,语调有些急。
“不行,我得参加,我要得到节目的总冠军。”
这样她可以名正言顺去F国,做她想做的事。
穆韶洲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柔和地盯着她看。
片刻后,他开口,“好。”
他说完转身要离开房间,虞沫叫住他。
“等等。”
穆韶洲转身,黑眸凝视着她,似是很期待地等着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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