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想你娶我啊。”
顾雪岑低着头,心脏有些刺痛。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知道真相的霍瑾晔会伤心。
可是她太害怕他们再次错过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得到霍瑾晔的心变成了她心中那一点点执念,经年累月变成了执念,一点点蚕食着她。
“顾雪岑,我真是看不懂你,为了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不惜伤害自己,伤害对方,伤害自己的家人,你还真是……”
他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一个合理地措辞去形容这样的顾雪岑。像是得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病,哪怕是他也无法理解她的内心。
闻言,顾雪岑猛然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嗓音有些低哑:“晔哥哥,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因为怀了陈宇安的孩子,我很爱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的日后能够青云直上,所以我算计了你,处心积虑的嫁给你吗?”
她说着杏眸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现在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霍瑾晔相信她嫁给他只是因为前世霍瑾晔抱着她的尸体沉入大海的时候,她想要伸出手拉住他,却怎么也碰触不到,所以她来赴约了。
仅此而已。
看着她的表情,霍瑾晔知道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现在小姑娘十分的脆弱,甚至什么都听不进去,再这么争执下去也许小姑娘转头又去做什么疯狂的事情了。
“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答应了顾家人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失约的。”
“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狭长深邃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女孩,那张他无比熟悉临摹过无数遍的脸,心说:他也会心疼的。
他放下自己的执念和占有欲,一直保持着和她的安全距离,就是想看到她幸福的。
“吃早餐吧,晚点我送你去学校。”
“我不去学校。”
小姑娘语气带着委屈和凶巴巴。
霍瑾晔愕然:“你不去学校了?”
“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昨天也是,我们第一天领证,你就跟我说什么要离婚的话,晔哥哥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默许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因为之前答应我家人要照顾我吗?哦,那你照顾的真好,把我都照顾到你床上了。“
尚在气头上,心情郁闷的小姑娘嘴巴也一点都不留情,她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仿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蛮不讲理的顾家大小姐。
这熟悉的模样倒是叫霍瑾晔愣住了。
似乎他有许久没有在顾雪岑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了,这一个月以来,她总是在自己面前晔哥哥长晔哥哥短,哪怕是受了委屈,失望了,也只是耷拉着脑袋自我消化,从未像是现在这样变成从前那个嚣张又不讲理的小孔雀。
“顾雪岑,别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跟你去霍氏,我约了人要见面。”
顾雪岑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尚有些婴儿肥的脸皮气鼓鼓地看着他:“我今天在学校没有课,还有,晔哥哥,你越是和我赌气不想看到我,越是要在你面前晃悠。”
霍瑾晔:“……”
他可以冷着脸对属下发火,也可以对霍家的那些人冷嘲热讽,但唯独面对顾雪岑的时候总是瞻前顾后,说什么都要在心里想很多遍,觉得无论怎么做都不合适。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现在觉得我不好了,那干嘛要招惹我?我都说了跟我领证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是你自己要拉着我去民政局的,反正这辈子生或者死,我都要在你身边。至于你信不信我喜欢上你了,那是你的生气。”
“要是看上别的女人了,我就一把刀抹了自己脖子什么都不要了。”
小姑娘自古自地说了许多,表情非常的平静,还露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叫霍瑾晔忍不住蹙眉。
他总算是发现了,这丫头真的不正常。他得找个机会查查姓陈的到底怎么把她逼成这样的。
“吃早饭吧。”
“哦。”
顾雪岑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无比平静的男人,任凭谁听到了她刚刚的一席话多少都会有点其他的反应,但是霍瑾晔很平静,或者说他还是那样,若是他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旁人便无法窥见半分。
霍瑾晔简单的给顾雪岑热了一杯牛奶又做了三明治,带着她出了门,他生怕再刺激到顾雪岑叫她说出什么要抹了自己脖子的话,所以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但是顾雪岑却不满了。
她没有和往常一样做他的副驾上,而是坐在后座上,半闭着眼似乎是在假寐。
快要到霍氏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开了口:“晔哥哥,你知道吗?那天你打电话叫我哥哥把我带走之后我就一直在计划这一幕了。我本想让自己惨一点的,但你来的太快了,我只能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那些照片是我提前拍好的,我只想你看了心疼我,至于旁的什么名誉、清白,我压根不在乎,反正到时候真相查出来这些都是林诺儿做的,我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受害者。”
“你说你要是晚些知道就好了,我还能利用这一身伤多做点什么。”
小姑娘总算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从后座附身过来,在霍瑾晔耳边轻轻地说道:“晔哥哥,我真的不甘心,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呢。你这么聪明我在你身上玩心眼就要花更多的心思。”
“这样会更想让我把你关起来,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岛屿上……“
她温热的呼吸撒在霍瑾晔的脖颈上,像是细密的电流穿透他的皮肤。后视镜里他们的动作亲密暧昧。
但是霍瑾晔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一脚踩下了刹车。
“顾雪岑,你病的真不轻。”
原来她的计划还不止如此,她居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
他怕刺激到她,有意的避开这个话题,顾雪岑非要撕开这个口子。
“是啊,我有病啊,病得不轻。”小姑娘地声音如同黄鹂鸟一样清脆,她弯了弯眉眼,趴在座椅上看着他的侧脸,一点点凑近,有些痴迷的说道,“但是哥哥只有你是我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