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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州军肩负守土御城之责,这渔阳乃一方郡城,非白马将军号令传达,我们不敢请将军入城,毕竟将军身乃并州军,与我幽州军同源不同心,还请将军宽恕!”

听到杨夏如此言语,丁靖眉头肃然,手背上更是青筋狰狞,显然是有些愤怒。

不过丁靖却也没有愤而发作,口中微微一嘆,言道:“我本以为乌丸人大军南侵之下,我等虽然并非一军,却可以同仇敌忾,没想到你们依旧如此防备于我!”

“杨夏,我就问你一句,自我来幽州,可曾对幽州有何暴戾之举!”丁靖赫然问道。

杨夏被丁靖说得面红耳赤,脸上满是羞愧之色,正如丁靖所言,丁靖的并州军到来幽州之后,还真的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反而是尽力清剿乱匪悍贼、庇护百姓、驱逐胡骑,一切作为皆是仁德义举。

杨夏对此无法反驳,只能拱手拜谢,道:“将军对幽州的帮助,我无以言表!”

“只是就事论事,有些事情不能混为一谈,还请将军宽恕!”

看着杨夏这个样子,丁靖也知道事情的结果了,也不再强求渔阳城开门,厉声言道:“好,我可以不进渔阳城,不过我那从乌丸人手里缴获的辎重,渔阳城必须给我交出来!”

杨夏面露为难之色,言道:“将军,这些辎重都是乌丸贼搜刮我渔阳得的,应属于我幽州渔阳,我们最多给一成作为对将军的报答,决不能全部交给将军。”

听杨夏这么说,丁靖简直火冒三丈,虎齿戟前刺,戟刃架在杨夏肩膀上,威胁喝道:“你在考验我的忍耐么!”

杨夏顿时吓了一跳,却是苦笑言道:“将军,你知道我也是无奈的。”

丁靖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对杨夏这个人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若是一戟把杨夏杀了,也不能解丁靖心头之快,而此前杨夏毕竟和丁靖并肩作战过,丁靖轻易间也下不了这个狠手。

此刻丁靖杀意横贯而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不过随后丁靖却是似有所明的摇了摇头,将虎齿戟缓缓收回。

丁靖看向杨夏,喝道:“好,这笔辎重缴获既然是乌丸人搜刮渔阳百姓的,那么也应该不属于我,当然,也不是属于你们幽州军的,而是要物归原主才行!”

听丁靖如此说,杨夏却是面露难色,言道:“将军,这话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这么多的辎重,我们怎么知道乌丸人是如何掠夺的,又如何去物归原主?!”

丁靖却是裂嘴一笑,嘲讽道:“呵呵,这样就算强词夺理了么?你们刚才的话可比这个强词夺理太多了!”

“可以,我也不为难你们!”丁靖态度一转,继续说道,“最近幽州的难民太多了,涿郡、蓟城已经负担不住了,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幽州的百姓流离失所、饥寒而亡吧!”

“我这有个主意,我会让我的部下引导这些幽州难民来渔阳,不求你们给难民锦衣玉食,只要用这些辎重缴获救济这些难民就行了,你渔阳城可能做到!?”

“若是你们不愿把这笔辎重用来救济难民,而是想着私吞入腹的话,休怪我丁靖冷血无情!”丁靖厉声威胁喝道。

杨夏被丁靖的威势吓得吞了口唾沫,思虑一番之后,回道:“如此甚好。”

在杨夏的认知中,田豫、袁营都是毅重之辈,并非贪婪无耻之徒,用这批辎重缴获来赈济幽州难民,本就是应该的,因此他才敢如此果断的答应下来。

……

就这样,丁靖的五千骑军再未在渔阳城外停留片刻,得杨夏承诺之后,便引军向东而去,似乎对渔阳城是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而在丁靖离去之后,田豫、杨夏、袁营三人也按照约定,于渔阳城外构建难民营,准备将全部辎重拿来赈济即将汇聚而来的难民。

此刻田豫看着这堆积满街的辎重,神色凝重不已,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敢相信丁靖真的就这么引军退走了,既不入城池,也不要辎重,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这一刻,饶是田豫坚定认为丁靖是心有阴谋之人,却也不得不出现一些格外的想法,难道这丁靖真的是如此大公无私、大义凛然之人!

田豫心中的心态转念,丁靖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丁靖对渔阳的兴趣的确不大,相比于占据渔阳,丁靖更在乎驱逐乌丸联军。

当赶走乌丸入侵之后,这渔阳自然就是囊中之物,他丁靖早晚可取之。

而对于那笔从难楼军缴获的辎重,丁靖虽然眼热,但是却不准备私吞,而是要全部拿出来救济幽州的难民。

至于是以谁的名义来分发赈济这批辎重,丁靖其实也不太在乎,有张济的部队来引导难民,难民就算看到了最后是田豫在发粮救济,也会以为是并州军与幽州军联合了起来。

不但能让幽州民众依旧对并州军感恩戴德,而且还会消磨一些幽州顽固势力的抵抗情绪,给这帮顽固派制造幽州军已经倾向投靠并州的假象。

(本章完)

第260章 难民的心思

自丁靖引军离开渔阳城两日后,果然不出预料,一支黑压压的难民队伍,便出现在了渔阳城的视野之内。

这支难民队伍约有三千人的样子,其中以青壮居多,而为这支难民队伍指引带路的,就是丁靖留在通县的张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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