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家,秦家主的修为是凝宫后期,膝下有四子,最争气的是老二。而今,他的修为已经突破凝宫。秦家有三间店,日子过的勉勉强强。
朱鸿轩没有敲门,飞身入院。几个在院里玩耍的小辈被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越墙而入的陌生人。不请自来……不知是福是祸?
“愣着干什么,你家家主在不在家?”朱鸿轩问了一句,见有人点头才说:“快去禀报。”
“前辈,请问怎么称呼?”有个小子壮胆问了一句。
“姓朱。”
那个小子跑进屋。片刻,秦家主匆忙从里屋出来。
“哎呀,罪过、罪过。”
秦家主一看来人便连忙抱拳客套,他心里已经凉凉!朱家长子上门不要奢想有好事发生。
“鸿轩兄,有什么事让小辈传句话过来,我亲自登门,你上门我惶恐……”
朱鸿轩扫了一眼欲言又止。
秦家主见状又说:“鸿轩兄,有什么话进屋说。”
“不必,几句话。”
“滚。”秦家主回头吼了一声。
几个小子灰溜溜的进屋。
朱鸿轩才上前一步说:“秦家主不必担心,老夫来不是问罪,而是听说了一件事。据说,你有确切的消息……”
说了不该说的话?
秦家主暗道一声问道:“鸿轩兄,能否说明白些?”
“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有人从你嘴里听说,某人手里有一柄好剑。我过来就是向你求证,是真是假?另外,传说中的那柄剑在谁的手里?”
“这……”
见他为难,朱鸿轩又说:“求证的人住在皇宫里。”
完了!被崔家盯上了……
一瞬间,秦家主的心里是七上八下,他是听人说,自己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今朱鸿轩找上门,要是自己再胡说一通惹起纷争,最后证实是谎话。那么就不是丢面子那么简单了,朱鸿轩丢了面子一定向他讨回。得罪朱家和崔家,那是天大的事儿,秦家还能在圣城立足?要是因此死了人,自己就成了罪魁祸首……
片刻秦家主硬着头皮说:“鸿轩兄,我是……”
“不要急着否认。”朱鸿轩堵住秦家主的嘴才说:“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来之前,朱鸿轩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让秦家主当着崔仲行的面说,他做中间人。万一出错赖不到他头上。
如此秦家主只有答应的份,于是说:“那就麻烦你了。”
当面说也行,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怪罪!秦家主是基于这种想法才没有找借口推脱。与此同时他心里藏着一种侥幸的心里,若跟崔家人搭上关系……可能对秦家有利?
“说好了不要隐瞒,将你听到的痛快说出来。”
秦家主哪敢隐瞒?只有点头的份。
……
崔仲行等急了。不过,当朱鸿轩带人进来他没有急着问,而是动动手,示意两人坐下来。对于崔仲行,秦家主是认识的,但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他的秉性。因此他不敢造次。
“前辈,这位是秦家主。”朱鸿轩介绍一声回头说,“秦家主,那柄剑的消息不管你是听谁说,将你听到的每一句话,一字不漏的当面说出。”
秦家主点了点头,但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在心里斟酌。怎么说不会出错?怎么说对秦家有利?崔仲行打听宝剑的下落,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想夺而得之。而那柄剑的主人不是对手。既如此,那就不用客气。
“前辈。”秦家主拱手说:“事出突然,匆匆来见,失礼之处还请前辈包涵。”
“一次生,两次熟,多打几次交道你就知道我的个性。”
崔仲行笑了笑,对于这种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可以利用时就利用一下,利用完就完了,不需要他付出。
当然,秦家主也不傻,且有自知之明。
“去年秋,我遇到一个叫叶昌明的人,据他自己说,他来圣城是为了找人,当时他给我描述那个人的相貌及各方面特征后,我猜他要找的人姓高。我认识此人,因为卖买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且对他的了解还算深入,修为是凝宫中期。当时我留了一个心眼,问叶昌明是因为什么缘故?他的嘴很紧,但还是问出一些……”
“说重点。”朱鸿轩提醒一声。
“据叶昌明说,两年前,在斯曼王朝的玉门城,他正在灵宝街交易灵草,突然间听见有人喊,还我灵戒,不然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接着另一个声音说,还你可以,到外面去说。
其他人可能没有在意,一种可能是不敢过问。毕竟两个人的实力都不弱。叶昌明是好奇心起便跟出城。于是我跟他交易,他说出听到的话,我告诉他找的人是谁。于是他告诉我说,那枚灵戒里有一柄幽冥剑。我查过兵剑谱,幽冥剑排位是第九。怎么产生纠葛叶昌明没有说,估计没有听清楚。他说他一路跟过来,那个人得手后匆匆地赶回圣城。”
“后来呢?”崔仲行问了一句。
“我无意中提过一次,哪知传进鸿轩兄的耳朵里。”
“我问的是叶昌明的去向。”
“后来,他去过……”
“说。”
秦家主吓了一跳,说什么,怎么说,他敢说吗?
“两位,秦家小门小户,我说可以,但请保密。”
秦家主不仅心虚,而且心里是非常后悔!不该参与其中,自己应该断然的拒绝。曹家也是城里的大户之一。一柄剑涉及三大家族,自己如何是好?弄不好,秦家岌岌可危。
“你傻。”朱鸿轩骂一声说:“我们一起秘谋,谁会向外说?”
秦家主吐出一个字:“曹。”
“曹家!”
朱鸿轩看向崔仲行,叶昌明去曹家,显然是有交情,若将幽冥剑告诉曹家……那此时再议,可能晚了。
崔仲行问:“你可知,那个叶昌明是哪里人?”
“据说是四处漂泊。”
“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其他人传话?”
“远远看见。”
他娘的!
崔仲行暗骂一声,心里郁闷不已!去年发生的事为啥今年他才知道。命该如此!还是命运作对?曹家人知道了,或许已经悄悄地交易过了。
见崔仲行神色落寞,朱鸿轩想出一个主意。
“前辈,想个辙,去探探曹家的口气。”
“怎么说?”
“以找叶昌明为名……”
崔仲行裂嘴一笑,“鸿轩,去曹家还得拜托你。”
朱鸿轩苦笑,他娘的,自己挖坑,自己跳。
“好吧,我走一趟,你们……”
“在此。”
无论如何,崔仲行要得到一个结果。
还好,曹家离茶楼不远,出门拐个弯就到了,于是朱鸿轩上前敲门。
门房开门一看,哪敢得罪。
“前辈,里面请。”
朱鸿轩假模假样地问了一句:“曹家主可在?”
“不巧,家主外出了。”
“谁在家?”
“明礼,明坤,两位前辈都在家中。”
朱鸿轩一听跨步进门。曹明礼是长子,明坤是三子,他们两应该知道此事。
忽然,听人喊:“朱鸿轩,有何贵干?”
朱鸿轩扭头一看,见曹明礼坐在亭子里。
“曹明礼又在思考武道?”朱鸿轩取笑一声走过去。
曹明礼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来是打听一个人。”
“莫开口,不认识。”
显然,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情。
“呵呵呵。”朱鸿轩不信他不说,轻笑一声问道:“叶昌明,认识吧?我是代人跑腿,问话的人在追风茶楼。”
“谁?”
“崔仲行。”
曹明礼一听立即改口:“我跟他是一株灵草的交情。”
“曹家主认不认识?”
见曹明礼摇头,朱鸿轩在一侧坐下来。
“你不信?”曹明礼拧着眉问。
“不是不信,我带来的是两个问题,第一问,你可能不会回答。第二,问一问在哪里可以找到叶昌明本人?”
崔仲行想知道,不问清楚背过的人就是朱鸿轩。
曹明礼念头一转:“你他娘的先说清楚,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第一问,是否聊到宝剑这个话题?”
曹明礼摇头:“跑一趟就为了这两个问题?”
“不然呢?”
“那好,老夫明确的告诉你,我与他不熟,仅仅是一面之交。他送我一株灵草,我给他找一处容身之所,仅此而已。至于其他,我无可奉告。”
朱鸿轩一听,立即意识到叶昌明可能在城里。
“能否告诉我……”
“不能。除非你告诉我,你们找他的真正目的。”
朱鸿轩两手一摊:“我不知道,代人问话而已。”
……
最终,曹明礼没有告诉他叶昌明栖身的地方。朱鸿轩赶着回去回话。三人一商量,寻找叶昌明就落在秦家主和朱鸿轩的头上,一个见过面,一个说的上话。于是分头并进。
至此,高家蒙在鼓里。
……
崔仲行回宫,挽一身衣服便出门,走到街角,取一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他要会一会高家人,幽冥剑对他是关系重大!不探个虚实他心里不踏实,采取的对策可能出现错误。且他的身份特殊,毕竟他出自崔家,崔家人不能在天下人面前落下口实。否则,他的所作所为可能适得其反。
至于高家的住地,他向秦家主打听过,高家住在南边,在三环街道。至于具体位置,分别时他已经去看过。因此,崔仲行很快就找到高家的门上。他低调前来心里抱着两个想法,一是探个虚实,二是敲诈,看看高家人的反应,若是幽冥剑在高家,那么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高家是否交出?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哐、哐、哐。”
“谁讶?”
崔仲行敲了三下门环便听见问话声,不过他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口。开门的是个小子,没有防范心。在过往的日子里高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因此与人交住还算和善。
“是高家吧?”
“是。”
“家主在不在?”
“在。”
崔仲行确认无误才进入。
“明卓,何人来访?”
问话的是一个小子,见崔仲行进来转身进屋。
“明羽,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高明羽进入后院,不小心冲撞到长辈。
“二爷爷,崔家人……”
“谁?”
“是老夫。”
说话间崔仲行进来,脸上的面具已经收起。
“前、前辈……”
高仁柄吓一跳,一见来人他结巴了。高家与崔家素无交集,平常间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今天吹的是什么风?他此时此刻上门……高仁柄想不出个所以然。见此崔仲行又开口。
“找高家主说句话。”
“噢,噢,请随我上楼。”
高仁柄带路心里却在嘀咕,崔家人登门太荒谬了!很可能是来者不善!惹不起,得罪不起,只能陪笑。
高家的正屋是四层,会客室在二楼。高仁柄推门进去,见大哥和父亲在坐便赶紧通报。
“父亲,崔前辈来访。”
两父子一听赶紧站起来,所谓的崔前辈……让他如此慌张的城里只有一家。
崔仲行先开口,“贤进,老夫此时来访,没有想到吧?”
崔仲行不认识高家人,高贤进的名字是秦家主告诉他。
“前辈,高某荣幸之至!请,上坐。”
崔仲行没有客气的必要,直接去上位。至于高贤进口称荣幸,他心里好笑,荣不荣幸,一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