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夏国。
星城,一处不起眼的孤儿院中。
屋内,躺着一个清秀的青年,唇红齿白,剑目眉心,在这条件简陋的孤儿院,却是被照顾的很好,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昏睡多年。
“苏泽,你已经睡了十年,什么时候能醒来……”
“曾经你是那么光芒万丈,前途无量,现在却是只能躺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昏睡不起……”
“都怪我,要是那天我不出门,你也不会因为找我被车撞到,要不然你现在早就离开孤儿院,进入帝京大学,过上轻松幸福的生活。”
赵夕溪满脸愧疚,拧干毛巾,一边为青年擦拭着身子,一边眼眶湿润的说着。
“小溪啊,那是一场意外,谁都无法预料到。”一旁的年迈院长,发出长长的叹息。
苏泽这孩子,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孤儿出身,上学极晚,可天赋异禀,当年一举拿下全省第一名,引起轰动。
只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所导致的结果令所有人都为之惋惜。
刚出事那会,帝京大学还亲自派人来看过苏泽,这份殊荣,星城的历史上都没有人得到过。
只是在得到医生确定很难苏醒的诊断之后,帝京大学也只能放弃招录苏泽的打算,将唯一的名额给了别人。
赵夕溪替苏泽擦拭完身子,将包里的钱全掏了出来,“院长,这是我所有的存款,我们给孩子们添床棉被吧,这天太冷了,再这样下去,孩子会冻坏的。”
到现在,很多孩子的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到了晚上只能相互依靠取暖才能勉强维持。
院长颤抖着声音:“你已经帮助我们太多了,现在将存款都给了孤儿院,你以后怎么生活?”
赵夕溪展颜一笑:“没事啊,我就当回家了,以后就住在孤儿院跟您一起照顾苏泽和这帮孩子,院长不会嫌弃我吃的太多吧?”
“怎么会怎么会。”院长连连摆手,小溪能回来帮忙,他高兴都来不及。
不过,很快他又面露难色,“只是孤儿院被断了资助,往后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赵夕溪义愤填膺道:“院长你放心,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让那群人得逞!”
她就是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绝对不允许这里的孩子流离失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虎子的焦急喊声。
“不好了,小溪姐,院长,姓孙的那个流氓带着一帮人,又来了!”
院长和赵夕溪心中一惊,立刻匆忙向门外跑去。
只是,没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躺在床上十年动弹不得的苏泽,似乎听到了动静,在这一刻,那放在被子外的手,小拇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从他口中,若有若无的传出呢喃话语。
“天不生我苏泽,仙道万古如长夜,我是此间唯一仙……”
……
“今天,你们就是不拆也得拆,一个破孤儿院,还能让你们翻天了不成?”
厉喝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那本就破败的大门伴随着一阵悠长到令人牙酸掉的吱呀声,直挺挺的轰然倒塌。
混杂着轰隆隆的机械开动声响,几辆钢铁巨物撞破围墙,碾压着碎石,蛮横的开进了院子里。
“孙田旭,你要做什么!”
赵夕溪快步冲出,一把将前面的孩子挡在身后,一人挡在了钢铁巨物之前。
“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
孙田旭站在履带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孤儿院的众人,眼里渐渐透着凶狠。
“今天我就将话撂这了,谁敢挡我的财路,我就让谁的日子不好过!”
“给我继续开!”
“谁再挡路,就给我压过去!”
“今天不见点血,这群固执的老弱病残就不知道怕!”
孙田旭大手一挥,竟然直接下达命令,不管不顾继续开动钢铁巨物向孤儿院碾压过来。
“不准拆我们的家!”
孤儿院的孩子,立刻纷纷挡在前面,弱小的身子和稚嫩脸庞,与庞然大物的无情机械形成鲜明对比。
“旭哥,你看这……”开动的人,一脸为难的看着孙田旭。
“给老子滚下来,你不敢开,我来!”
孙田旭一把扯下对方,凶狠的眼神已经变得暴虐。
这件事要是成了,他少说能分个几亿,怎么可能让这群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反正背后有木森集团为自己撑腰,死上一两个,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要怪,就怪这群人冥顽不灵,水断了,电断了,还特么坚持了快半年,真是自找死路!
他一脚用力踩动油门,滚动的履带无情的碾压着一切,向挡路的赵夕溪等人冲了过去。
周边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都不忍心的别回头去,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
还有的人,心中存着良知,举起手机打算录像。
“这是我们的施工现场,谁允许你拍照的!”
“还有你,这里禁止录像!我们木森集团要告你们窃取我们公司机密!”
几个虎背熊腰,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冲了出来,揪住人群中正举着手机的人,一把夺过手机,啪的一声狠狠摔碎在地上!
那凶神恶煞的神态,宛若恶鬼要吃人,令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本就不多的人群,立刻畏惧的散开。
他们不止是害怕被这些壮汉暴揍,更害怕木森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报复!
气氛凝固到极点。
那开动的钢铁巨物宛若从地狱召唤出来的巨兽,即将吞噬赵夕溪等人。
孤儿院的人,无力做出反抗,只能颤巍的抱在一起,面露绝望。
就在众人无力绝望之际,一道平淡有力的声音,从孤儿院内传出。
“搬山,镇物!”
滚滚向前的钢铁巨物忽然停滞不前,车头被一股莫名力量掀的高高跃起,重达十几吨的怪物,在众人眼前,就这么诡异的直挺挺翻倒!
一辆,两辆,三辆……
那些被开动的机械,全部在同一时间凭空被掀翻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
孙田旭一脸骇然,连滚带爬的从驾驶室内跑出,抹了一把口鼻渗出的血,在漫天的灰尘之中,只看到一道模糊身影站在院子门口,目露冰冷的寒意直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