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出山 (.)”!
李子安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看了看没有摔坏,也只是把手机上的灰拍掉,连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说。
葛军走了过来,细声细气地道:“我说姓李的,这才只过了一个晚上,你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昨天的你多么生猛啊,今天怎么就变成这个怂样了呢?”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再怂也没被人像死狗一样拖过吧?”
葛军脸上的神色只一秒钟就阴沉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
他递了一个眼色。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保镖心领神会,一齐向李子安围了过来。
却不等那几个保镖靠近,李子安转身就跑,一双大长腿翻飞,转眼就跑到了铁栅门门口。
一个矿上的员工眼疾手快,跟着就拉开了门。
李子安闪身进了门。
几个生龙活虎的保镖顿时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昨日那么生猛的李子安,今天居然这么怂,没等他们动手就跑了。
却就在这个时候,李子安大声说道:“你们几个过来啊!”
就这一转眼的功夫,昨天那个生猛的月牙村吴彦祖又回来了。
几个保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头看了葛军一眼。
葛军也郁闷得很。
他是诚心诚意的以为李子安会忍不住跟他的人打起来,不管他的人打不打得赢,接下来他都会让三就相出手,三就相可带了一百多个人,还不把李子安围在人群之中打个半死?
法不责众,打了也就打了,到时候谁嘴多谁有理,甚至还可以诬陷李子安先动手什么的,给他扣一脑门子的屎。
多好的计划。
可是李子安跑了,跑的是那么的恰到时候,动如狡兔。
多大的冤,多大的仇,你就连一丝报仇的机会都不给?
“姓葛的,你也只是敢嘴上逼逼,你带着你的人过来,我们俩单挑,你敢不敢?”李子安的声音很大。
葛军:“……”
“哦,我想起来了,你本来就没种,你肯定不敢来,跟你在一起的是你的姐妹吧,她贵姓?”李子安还在往火上浇油。
人都有痛处,可他这是在往痛处上撒盐,而且还是硝盐。
葛军怒了:“三就相,你和你的人是来看热闹的吗?你们倒是上,把那个姓李的小赤佬给我揪出来,给老子往死里打!”
三就相当即吼了一声:“给我上!”
他带头就往铁栅门走去,可是走了好几步,跟着他走的却只有几个平时跟他混吃混喝的铁哥们,别的人都只是站在后面看着,有的假意动了动身子,但只是一个预备要跟上的动作,就是迈不开腿。
三就相的有些挂不住脸了:“你们干什么,钱都白拿了吗?”
又有些人跟了上去,却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早就在李子安的预料之中。
葛军肯定是给足了钱,可三就相拿出来分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那些人拿的是当群演的钱,他还指望人家当特技演员,他想多了。
不过那群人的气势却很凶。
“你给老子滚出来!”
“出来,打死你!”
“小子,我给你三秒钟出来,一、二……”
“草尼玛,老子昨天就想打你了!”
吵得凶,骂得凶,可就是没人动手。
三就相发横了,一脚踹在了铁栅门上,那原本就锈迹斑斑的铁栅门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竟然从门框上脱落,往门里倒去。
“退后!”李子安也没料到这个情况,慌忙用手撑住往下倒的铁栅门。
十几个矿上的员工慌忙往后退。
三就相猛地跳起来,又一脚踹在了铁栅门上。
哐当一声响,李子安手臂震动,差点失去平衡倒下去。
葛军好像被触碰到了机点,两眼冒着兴奋的神光,激动地吼道:“打!打他!打死他个小赤佬!”
三就相往后退了两步,一声大吼,两步助跑,一跃而起,又是一脚踹向了铁栅门。
你这是吃了春药么?
李子安不等三就相再次踹到铁栅门上,双臂猛地发力将铁栅门往三就相推了过去。
三就相人在空中收不了身,也发不了力,轰然与铁栅门撞在了一起,那只踹门的脚也卡在了铁栅里,随后与铁栅门一起倒在了地上。
“啊!”三就相惨叫了一声。
那铁栅门一百十来斤,一下子压在身上,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更何况他还有一只脚卡在铁栅里,这一下那只脚踝估计不断都得裂开。
李子安大声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啊,是他踹门把门踹倒了压在他身上的,与我无关!”
一个矿上的员工高举着手机说道:“李总,我都拍下来了!”
干得漂亮!
李子安冲那个机智的员工竖了一下大拇指。
三就相双手撑着铁栅门想要将那门撑起来,可是撑起一尺高就牵动了卡在铁栅里的那只伤腿,疼得猛吸了两口凉气。
“你们给老子上啊!弄他!”三就相怒吼道。
三就相的几个铁哥们一拥而上,有人还亮出了刀子。
得得得……
一串马蹄声传来。
“搞啥子!都给老子站到!”一个吼声传来。
喀乾打接龙终于来了。
李子安知道喀乾打接龙会来,却没想到他会骑着马来。
喀乾打接龙策马奔来,肩头上挎着一支火枪,整个人显得威武雄壮。
喀乾打接龙的后面还跟着一群人,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骑着电瓶车,队伍之中还有好几个一把年纪的老草田族人。他们都是坐车来的,下车的时候还被人小心搀扶着,显然是寨子里的有威望的人。
喀乾打接龙从马背上跳下来,大步往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骂人:“你们一个个憨批,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跑这里来闹事?”
跟着三就相来闹事的百十个草田族人没有一个敢开腔的,被骂了也只是默默受了。
三就相终于在两个兄弟的帮助下从铁栅门下脱身站了起来,不过一条腿却是伤了,连地都不敢踩,只得由人搀扶着站在地上。
喀乾打接龙大步走到了三就相的身前,说话一点都不留面子:“你个憨批,你昨天来闹,今天来闹,你信不信老子拿族规收拾你!”
三就相脖子一硬:“铜矿欠我们工钱,我们来要工钱,我们没错!”
李子安大声说道:“我昨天就跟他们说了今天上午发钱,我们的人都去取钱去了,可他还带着人来闹事,接龙大哥你看,他把门都踹倒了。”
喀乾打接龙怒视着三就相:“人家都说了今天上午发钱,你带人来闹啥子?”
“我……”三就相说不出来了,移目看了站在人群中的葛军一眼。
“你个锤子!”喀乾打接龙又骂了一句。
三就相涨红了脸,却不敢还嘴。
草田族至今保留了一些古老的传统,也有自己的文化,寨主就等于是以前的头领、酋长什么的,在寨子里拥有极高的威望和权力。有时候寨主说话比政府的领导说话还管用,他要是敢跟寨主翻脸,整个金瓜寨都容不下他。
一个西装男凑到葛军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句什么。
李子安认出了那个西装男,正是昨天跟三就相密谈的人。
他笑了笑,假装没看见,然后往喀乾打接龙和三就相走去。
这时葛军出声说道:“喀乾打寨主,这铜矿拖了半年了,他说今天发钱就发钱吗?那是骗人的,这铜矿还欠了政府一千多万,都快倒闭了。你们的人辛辛苦苦的在矿上干活,赚一点辛苦钱还拿不到手,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到这里他的话锋突然一转,“但是,这个姓李的居然动手打伤了你们的人,这分明是不给你这个寨主面子,你可要为你的人主持公道啊。”
喀乾打接龙看着葛军:“你又是谁?”
葛军笑了笑:“我也是来要债的,我很同情他们的感受,那可都是血汗钱啊,得多缺德的人才会克扣民工的血汗钱?寨民门来要血汗钱,要不到不说,还被打伤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反正不能忍。”
“就是,还钱!”
“我们都看见了的,他把三就相打伤了!”
“弄他龟儿!”
三就相的几个兄弟趁机起哄。
喀乾打接龙皱起了眉头,他能当上寨主肯定不傻,他听得出葛军话里话外都在挑唆,可是面对族人的愤怒,他也不好处理。
就在这时李子安来到了他的身边。
“接龙大哥,这个人是我舅子。”李子安说道:“他派人买通了三就相,他给了三就相五十万让三就相带人来闹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事?”
“还有这事?”喀乾打接龙的视线移到了三就相的脸上,那眼神就像是狮子盯着野狗的眼神。
三就相一脸懵逼。
他就收了五万块钱,哪有五十万那么多!
“我草!三就相,你玛逼的,你收了五十万,你给老子五十块!”
“你娃好毒啊,我们冲在前面闹事,你在背后赚钱!”
“把钱拿出来分,你娃要是敢独吞,老子跟你干仗!”
一片叫骂的声音。
三就相急了,大声吼道:“老子只拿了五万!五万!哪个龟儿收了五十万!”
李子安指着三就相说道:“接龙大哥,你听见没有,他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