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斗法2

番外篇之 斗法(2)/h1李久看了看多恩,又看了看陈纳德,多恩的说话肯定是有所指,而陈纳德此时的表态更是含义颇深,不过李久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参合,美国的事情跟自己没啥关系。在美国,不惹到自己的事情,李久一般也就忍了。要是惹到自己,李久有自己的解决办法,他不在乎通过各种手段叫对手倒霉。

“你的那个在弗吉尼亚的同学是不是现役啊?如果他还在军队里,那么麦卡锡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难道说军方就不会反击吗?”陈纳德抽完烟斗后问道,“军队不同于麦卡锡搞的那些平民,一旦牵涉进去,会出大问题的。”

“他不仅是现役,还是一位准将,目前在弗吉尼亚的某个要害部门,他现在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连马歇尔都被麦卡锡给拿下了,他一个小小的准将算个什么?所以,他给我写信,让我提前做一下准备。”弗兰克苦着脸从皮夹克的内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我是刚刚接到他的来信,看了后感觉麻烦。”

李久用眼神看着弗兰克,意思是“介意我看看吗?”弗兰克把信直接递给了李久。事实上这几个人在认识的这么多年里,已经把李久当成他们的领袖和主心骨,有了难处都喜欢到李久这里来唠叨唠叨,往往李久就能给他们一些提示或者建议,而这些提示和建议最后都被证明是成功和有效的。

李久打开一开,就是一封普通的节日问候的信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弗兰克示意李久把信纸的背面在篝火上烤烤,于是。信纸背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李久很快就看明白了,他想了一会随手把那封信扔进了篝火。

“你没有收到这封信,被邮局寄丢了,记住,打死都要这样说!”李久用果决的眼神看着惊愕的张大嘴巴的弗兰克,“这不仅是保护你,也是保护你的同学!信的内容没有什么秘密,不过是诉说了他的苦闷和不解,可是,他用隐晦的方式表达出来就是愚蠢的,作为一名现役军人,如此做不是授人于柄吗?傻瓜!”

弗兰克似乎听明白了什么,闭上嘴巴点点头。

“美国邮政最近一直被人诟病,总是遗失信件。我的信函似乎也有丢失的。”多恩说完喝了一口酒,“有的信还被人拆开过,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找什么。”

“这封信没有被拆过,似乎是在罗杰洛克寄出来的,看来,你这同学还是很小心的。”李久仔细看了那个信封之后也扔进了火堆里,“其实,作为军方是有自己独立情报机构的,要想反制麦卡锡并不难,关键是要有人去做。在美国哪里有麦卡锡说的那么多共党分子?要都像他说的那样,美国还能这样安宁吗?一个狗屁不通的小人物靠着两片嘴皮子当了参议员,也为共和党的大选出了力了,现在还要继续乱咬,他那是找死,控制这个国家难道说是他?笑话!一旦影响到了真正当家人的利益,麦卡锡就完蛋了,我看他现在就是找死的节奏。”

这看似随便发出的牢骚,却是让多恩和陈纳德都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久,那个意思就是想听李久再多说一点。

“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美国公民,关我屁事!麦卡锡搞出的那些案件和材料有许多都是越权,有些根本就是违法的,一般个人很难去取证反告他,可军队不同,军队有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去取证,人们无法想象一个本身就不守法和乱用私权的人,如何去公正的对待被审的人员,美国是个自由的国家,如果搞的像苏联那样的大清洗,那还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说穿了,麦卡锡极其背后支持的人要的就是利益,拿到了也就该收手了,过分的强调自己的价值观,把自己的价值观凌驾于社会之上,这样的人和事情是要遭报应的!”李久边说边割下一大块牛肉,似乎那块肉就是麦卡锡的报应。

在这里,李久说了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利益的再分配平衡。从罗斯福当上总统后,民主党前后执政20年,且不说民主党的功绩和带领美国成为世界霸主,光是这20年里给支持民主党的利益集团赚了多少钱?作为资本主义竞争激烈的体制,长期把持盈利的高峰肯定不行,至少许多新兴的资本不答应。美国宪法的原则也不允许,所以,风水轮流转,该让出来的必须拿出来。麦卡锡干掉的那些名人有几个不是当时的资本巨头露在外面的表面人物?可是要继续“痛打落水狗”,想把美国变成前纳粹德国那样的国度,美国人民也不会答应,尤其是在此之前一直在政治上保持中立的军队。你搞那些退役的将军也就搞了,可你还要拿现役军人说事,这就触及了另一些人的利益底线了。从这个角度上说,麦卡锡其实已经完蛋了,甚至都活不长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麦卡锡四年后,因“急性肝炎”死于海军医院,死的时候年仅48岁。急性肝炎的死亡率有多高?据说广义上的急性肝炎很难马上死亡,可是狭义上的急性肝炎却是包括各种中毒性肝炎。这个话谁说的清楚?反正关于麦卡锡最后的死因,直到今天也是个不是迷的迷。

李久的话让陈纳德和多恩都听进去了,也明白该如何去做了。至少他们在陆军部和国防部都还有不少老同事,老部下等等,尤其是陈纳德,目前地位和身份非常的敏感和神秘,他每年回国述职写的报告可都是要经过层层批阅的。

在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族群里,人都有好坏,美国也是如此。如果单独只有麦卡锡一个人,那么他的能量有多大?所以,麦卡锡的出现实际上是把美国社会里一群心胸狭隘,个性乖张,极端的自私自利的人给调动起来,他们打着爱国的旗号干着坑害别人,危害社会的勾当。

元旦过后,在旧金山的华人再次面临着麦卡锡主义泛滥带来的痛苦,他们的信件被随意的拆开,汇往国内的款项被退了回来,形成了一股让华人感到特别压抑和困惑的政治压力,面对如此的局面,李久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再一味的忍让,华人在这里的利益就要受到巨大的损失。也正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三藩市致公堂派人前来联络李久了。

“最近,在旧金山和西雅图的好几处华人农场被一些白人袭击,而在袭击之前,都有什么委员会去找麻烦,作为本地的华人社团,我们无法置之不理,可是,如果还用原来的方式去搞,引发的动荡就不会小,可想通过法律……不光是警方不给力,就是当地的法院似乎也在玩花样,没有个三五年,案子结不了。”前来拜访的是洪门致公堂的黄先生,在社团内的职位是三藩市致公堂的坐堂。“我们思来想去,恳请李先生出手帮帮华人,有何要求和条件,李先生尽管说。”

在北美的华人社团,其实是有一部分彻底洗白,比如后来的致公党,可是作为洪门组织的分支,仍然存在着,比如说致公堂和致公党就是有区别的,说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社团组织,那是不对的,说是一个组织,那更是不对。我们不妨可以这样去看,致公党是在白道上团结华人,为华人争取利益和权益。而一些灰色地带,一些与当地黑帮作斗争的就是致公堂这样的组织,毕竟,致公党不可能用极端的手段去与当地黑帮恶势力作对,可没有一支能够拿的出来的力量,华人的利益也是无法确保的,比如现在黄坐堂说的事情,走白道就几乎解决不了。

李久的身份在与致公堂接触的时候就告诉对方了,李家寨是个什么存在,江湖上不是不知道,其威名当年在江北十三省,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说后来被东北军招安了,可底蕴在那里摆着。加上李久在抗战期间的传奇战功,要说玩阴的,玩狠的,这个叫黄寿联的坐堂想不出来还能有谁比李先生更合适的了。

李久沉吟了一会,并没有直接答应黄寿联的请求,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有你们调查的资料吗?详实的。另外,在旧金山和西雅图有白人玩黑道的吗?如果有,也把资料找找。至于说其他的,你们想多了,这个事情我会管,不过时代不同了,我们要么不干,要干也要讲究技巧,对不对?如果你们能把我要的资料都找齐,剩下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们之间以后尽量少联系,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个小弟过来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出马,都是华人,我知道轻重,面子上的事情我从来不在乎,所以……为了不让政府抓住把柄,你最好是深居简出,活动的地点就在唐人街,对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去管,我的意思是……”

李久说的很慢,每说一句,黄寿联就点一下头,最后,黄寿联算是搞明白了,不是人家李先生怕与致公堂沾包,而是要保护致公堂。在唐人街,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那里的警署里的警察都是华人居多,致公堂在唐人街怎么玩,都不会有多大问题,除非你把华人给得罪了,华人要你出局。可是出来唐人街呢?出了唐人街,华人的事情就不好办了,致公堂基本上就是鞭长莫及。

随着华人的不断增多,来到美国的华人不可能都窝在唐人街,所以,必定是要有人走出华人街,比如李久就没有居住在华人街。还有不少华人在西部开发出了农场,把牧场变成农场就是华人的创举。在这个世界上要论种地,还有比华人更热爱更内行的吗?在世界怎么多民族中,只有华人是被定义为“农耕民族”的,其他的要么是游牧民族,要么是半农半牧的,还有被定义为流浪民族的。

几天后,黄寿联让小弟把李久要的一些资料送了过来,而李久从香港九九记调来的十个人也到了,只不过他们到达后全部都进入到了洛杉矶的船务公司里。对外的说法是对香港分公司的业务人员进行培训。就连多恩也是这样认为的。

由于有李久这颗大树的存在,多恩船务的业务发展的非常迅速,不仅有了自己的船队,还在亚洲的许多地方设立了分公司或者代办机构。多恩这甩手老板当的,愿意去巡视就去,不愿意就跟自己的那个后老伴满世界去“溜达”,而管理这么一大片的人就是李久从英国叫过来的凯特和那个再次退役的兰蒂斯。

凯特在英国呆了2年,虽然算是贵族,可他没那个命,没完没了的社交活动让他的钱袋子迅速的瘪了下去,上流社会不是那么好玩的,直到此时,凯特才想起当时李久对他说的坐吃山空的问题。如果不是李久在那个专做高端瓷器丝绸的公司里给凯特留着一点股份,凯特估计早就想宣布破产了。找的那个贵族寡妇可是不便宜,那种女人宁可下嫁给普通人,也要用钱维持脸面,每次出席那种所谓的“慈善晚宴”,花出去的钱都让凯特肉疼,最后还是接受了李久的“邀请”,来到美国了。他的那个老婆到了新地方后,没有了那么多的应酬,这花销顿时省下了不少,还有一个让那败家娘们安慰下来的原因,凯特的老婆安妮怀孕了。

凯特已经年近五旬,就是安妮也过了四十了,居然在这个年纪出了这样的意外,这简直就是老树开新花,为此,钱“自告奋勇”的冲向洛杉矶,十分霸道的把安妮给“管住”,无论安妮如何抗议和表示不满,钱都有办法对付。李久不差钱,钱更是不在乎花李久的钱,什么家庭医生、家庭看护、厨子、佣人官家等等,给凯特请了一大堆,甚至还专门聘请了法律顾问和律师,用各种法律条文挡住了安妮的一切“不合理要求”,弄的安妮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安妮后来安全的生下了一个女儿以后,她才总结自己是在痛苦中享受着快乐。

船务公司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码头工人,而那个年代的美国码头工人就已经拥有自己的公会组织,动不动的就以极端手段对抗老板,可是在多恩船务公司的码头上却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掌控这里的是码头工人绝大部分是华人和其他亚裔成员。这样的结局就是,在其他船务公司无法运作的时候,只有多恩船务还在畅顺的“干活”,于是多恩船务的生意就特别好。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引来了其他船东和码头工人的双重攻讦。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