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生病是因化肥而起,如今结穗在即,老太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化解问题,只能遵照金先生所说,今年不再使用化肥。
至于明年怎样,得老太太查验过金先生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说。
海升带队离开了上崖村,而金先生则留了下来。
村民们可不知道老太太与金先生之间的眉眼官司,他们只知道金先生是朝廷派来的人。而且,金先生懂很多事。
一时间,金先生的住处门庭若市,大家纷纷前来讨教问题。
对待任何人,金先生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他耐心、温和、包容,不过一月的时间,就成为了村里人喜爱的对象。
叶里红是个闲不住的,自从看出金先生武艺高强后,总是不是缠着他比武。
这不,今天他又来了。
“金先生,你什么时候抽空和我比试一番?”
叶里红便是认准了金先生,非要试出他的深浅。
在上崖村这些日子,金先生不但什么马脚都没露出,反而大有与大家打成一片之势。
叶里红觉得金先生不简单,为了试出他的深浅,叶里红准备从他的武功路数着手。
每家的武功路数都不一样,以叶里红的眼力,只要知道了他的武功路数,就能知道他来自何处。
金先生又是那副像被吓到了的模样,对着叶里红连连摆手:
“叶大侠,可不敢当。我就会几手保命的拳脚功夫,不敢在关公面前献丑。”
与之前一样,无论叶里红怎么说,金先生也不肯出招。若不是叶里红从他的姿态中看出他会武来,单是他这副怯懦姿态,也很难让人将他与武功高手联系到一起。
叶里红今日铁了心非要试一个深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来吧,我让你一只手。”
叶里红将左胳膊背于身后,说什么都要比试一番。
“不了,不了。”
金先生连连退后,那副胆怯模样似是怕极了叶里红。
叶里红忽然突袭而至,一招“掏心手”已朝金先生的脖颈而去。
可以想象,若是金先生的脖颈被叶里红捉住,定要吃一番苦头。
说时迟那时快,金先生反应迅速,猛地朝左边撇头,避开了叶里红的进攻。
这还没完。
叶里红见一招不行,又来一招。招招凶狠,将金先生逼到无可逃避之境。
眼见叶里红占了上风,金先生已避无可避,叶里红眼睛一亮,下一刻就等金先生出手。
事实如他所料,金先生果真出手了。
然而,事实却与他所想不同。
当不再躲避的金先生开始出手,一切就不是叶里红能够掌控的了。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金先生的招数,脖子就被一直大手擒住。
叶里红反应迅速,飞踢一脚。金先生顺势远离,叶里红已严阵以待。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虽没有看清金先生的招数,可那狠辣的姿态不会错。这般狠辣的姿态是一招毙命的姿态,只有战场上的士兵才多会使用。
此人,莫非出自大理军队?
金先生已经收了姿态,那副憨厚模样仿佛刚才一招毙命者不是他一样。
叶里红丝毫不敢小看眼前这个看似怯懦的男人,那一闪而过的杀气犹如实质。
叶里红毫不怀疑,这若是放到战场之上,金先生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
金先生并不作答,反而又显露出那副怯懦样子。
“雕虫小技,叶大侠,得罪了!”
他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更想上前搀扶叶里红。
叶里红再不受他蛊惑,一个劲儿追问: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想干什么!”
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对农业还有不俗研究,叶里红一千、一万个不信。
术业有专攻,想把一件事干好并不容易。尤其是金先生这种精修者,更该日以继日不断学习。
别的领域叶里红不知道,但习武一途更重练习。
能够达到金先生这种身手者,人生大半时间都在练武中度过。
试问,他把时间都留给了练武,哪里还有精力去研究稻谷?
叶里红原本对金先生身份的七成怀疑,如今已变成了十成。
此人,绝不简单!
可无论叶里红说什么,金先生都是一脸无辜状,就好像听不懂叶里红的话似的。
叶里红不肯罢休,还想多说,老太太已从出面,竟是主动与金先生道歉。
“小儿无状,还望金先生海涵。”
老太太把这场事件说成是叶里红年轻气盛,金先生为人大度,也就着老太太的话,顺势而下。
一场打斗,以老太太出面落下帷幕。
“娘,他一定有问题。”
叶里红单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太太,作为大内高手,叶里红鲜少能够遇到对手。而这位金先生却能够于危难中将他禁锢,虽有让一只手的缘故在,可叶里红也有自知之明。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便是他使用了两只手,金先生也不会被他禁锢。
试问,这样的武功高手,怎会屈就于外族?
可郡王爷却对此人颇为信任,没有证据,单凭猜测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地位。
老太太现在无比庆幸,当初和丁一借来的暗卫一直藏于暗处,便是钱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有这帮暗卫在,再加上叶里红的身手,金先生未必能讨到便宜。
可金先生为人不纯一事,的确得想个法子找到证据。
老太太还没想好找个什么法子,金先生已来辞行。
他的理由很简单,“在外多日,恐郡王府还有要事,不敢久留。”
金先生可是郡王府的座上宾,如今得老太太看重在此逗留这么长时间,已经够给老太太面子的。
若是再留下,不单单是老太太有不尊重金先生之嫌,更有不尊重郡王府之意。
老太太不想让他离开,可留下也不可能。
还是钱书羽得知了此事,给老太太想了一计。
岳叔等人来了钱塘县办事,他们个个酒量惊人。让他们为金先生践行,到时候在酒桌上将金先生灌醉,岂不妙哉?
一个人清醒的时候能够伪装本性,喝醉了可不一定。
老太太想了想,钱书羽这个办法的确可行。
主要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金先生离开之前,老太太设宴为他践行。除了岳叔等人,老太太还把王县令也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