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洲后退着踉跄了几步,心脏的位置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攒住,又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地刺穿。
看到顾昭廷把方梨按在地上亲,他很想冲上去,把他们分开。
他难受到快要窒息,五脏六腑都是一阵抽痛,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地捏成拳头,牢牢地抓在窗沿上。
指甲捏到泛白,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了起来。
明明已经那么难受了,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顾铭洲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受虐狂一样。
可明明方梨是他的!
小叔为什么要把他心爱的女人给抢走!
明明是他先认识方梨的!可他们在一起七年,他却连她的唇,都没有亲到过!
顾铭洲看着楼下的二人越吻越烈,甚至开始幻想着和方梨接吻的人是自己。
他睫毛颤了一下,心如刀绞。
顾昭廷早就发现顾铭洲了。
他就躲在窗户后面,眼眶猩红,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受到顾铭洲有多难受。
顾昭廷唇角轻勾。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故意说道:“回去让我随便弄?几次都可以?”
方梨脸颊更红,伸出小手,在顾昭廷的胸前轻轻地锤了一拳。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闷骚?还非得再问一遍,这话让她怎么回答?
顾昭廷也没打算真的听到方梨的答案。
看到她缩在他的怀中,无比害羞的样子,他捧着她的脸颊,又狠狠的吻过一回,边吻边在她耳边说道:
“那你待会儿主动点,嗯?”
主动点?
怎么个主动法?
方梨的脸颊,红到快要滴血,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完全不敢看他。
顾昭廷好像挺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一只手攒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此刻,方梨双手不由自主的勾住顾昭廷的脖子。
顾昭廷分开她的腿,就这样托着她的臀,往他们房间的方向走。
男人常年锻炼,所以体力很好,抱着方梨并不吃力。
这个动作充满了男友力,而方梨就像是个小袋鼠一般,挂在了顾昭廷的身上。
方梨哪里敢抬起头来,她狠狠地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哼哼唧唧道:“别这样,我可以自己走……”
这个姿势,太令人羞涩了。
私下里也就算了,可这可是在顾家老宅,虽然夜色已经深了,但保不齐会被什么人看到。
“你刚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腿不软么?我抱你。”
“你不怕被人看到?”方梨闷声问道。
“怕?”顾昭廷低沉暗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我怕的是他看不到。”
方梨疑惑:“嗯?你说谁?”
顾昭廷眸光一深,余光轻轻往窗台的方向一扫,“没谁。”
窗台边,顾铭洲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离开视野范围,他气的一拳头砸向面前的玻璃。
玻璃瞬间粉碎,破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子掉下去,他的手背上甚至还被扎进了玻璃渣。
但是顾铭洲却好像压根儿就不知道疼痛一般。
顾昭廷是故意的。
他故意在气他。
就这样抱着方梨离开,傻子都猜得到,他们回房间准备做什么。
顾铭洲简直要崩溃了。
他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发出一声压抑而又痛苦的怒吼。
顾昭廷这样,比深深地在他的身上扎一刀还要更难受,杀人诛心,他真的受不了了!
眼眶一片猩红,顾铭洲的手背在滴血。
他迟早要被逼疯!
深夜,玻璃碎裂的声音十分刺耳,熊瑞丽顾忌着自己儿子发着高烧,她安顿好方雨馨,就准备过来看看他。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满地的鲜血。
熊瑞丽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顾铭洲走近。
“儿子,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这情况,一看就知道玻璃是被顾铭洲给打碎的。
顾铭洲眼角滑下两行热泪,“我要方梨!”
听到这话,熊瑞丽眼皮子突突的跳,立马关上房门,生怕这话被顾家其他的人给听见。
“你这是做什么?方梨已经嫁给了你小叔,铭洲,这话可不能乱说!妈不是早就提醒你了吗?”
顾铭洲颓废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
熊瑞丽见他又发高烧,手又伤了,准备扶他休息一会儿。
谁料顾铭洲一把把熊瑞丽给推开,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三更半夜的,你还病着,这是要去哪儿?”
熊瑞丽追上去,把他给拽回来,“铭洲,你是不是对方梨的执念太深了?”
看到顾铭洲这样,熊瑞丽越发觉得,方雨馨必须留在他的身边。
“为了女人这样,你丢不丢人?男人都以事业为重,没见过几个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再说当初方雨馨也是你自己要娶的。”
熊瑞丽拧着眉,“你一定是高烧,把脑子给烧糊涂了,你先自己好好地休息一下,冷静冷静吧!”
熊瑞丽从房间的药箱里,拿出来几粒退烧药,放到床头柜上。
又让佣人把屋子里的碎玻璃给收拾了。
担心顾铭洲胡作非为,她顺手拿了锁,把房间的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就顾铭洲现在这副样子,说他会冲到顾昭廷的面前抢人,熊瑞丽也信!
顾铭洲躺在床上,心如刀绞。
他是真的被顾昭廷给刺激到了!
小叔是这么可恨,趁人之危抢了他的女人不说,还故意这样刺激他。
清楚的听到熊瑞丽从外面锁上了门,顾铭洲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如果想走,这门还锁不住他。
看了一眼碎了玻璃的窗户。
方梨能跳下去,他当然也能。
顾铭洲站起来,爬上窗户,就往下跳。
“噗通”一声,因为降落的时候不稳,他不小心将脚给崴了一下,可顾铭洲根本就不在乎!
他一瘸一拐的往那边单独的那栋房子走去,那里是顾昭廷的住处!
夜深了,四周没什么人,顾铭洲一路上畅通无阻。
有一间房,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他慢慢的靠近。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女人极细极轻的嘤咛声。
很娇软,那一声,简直哼到了人的骨子里,让顾铭洲的骨头都酥了。
是方梨的声音。
隔着一扇门,顾铭洲浑身颤抖着,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多火热的场面。
小叔一定很享受吧!
他占有了她的身体,品尝到她的美好,小叔一定兴奋疯了吧!
顾铭洲后悔了!
如果刚刚在房间里,他不守什么君子道德,现在在方梨身上的人,是不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