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拷打董承?”
曹操满眼难以理解。
“据耳目回报,二公子认定董承奉天子密诏,想要谋害司空,铲除曹家。”
郭嘉将帛书密报献上。
曹操一把抓过。
细看过后,曹操皱眉问道:“间军司可监视到,天子给董承授了什么密诏?”
“间军司安排在宫中的耳目,并没有相关禀报。”
郭嘉摇了摇头。
曹操脸色浮现失望。
董承乃国舅,地位尊崇,即便要收拾,也要收拾的名正言顺,不能授人以柄。
可那小子倒好,偏偏选了最鲁莽的手段。
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罢了。
还公然用刑!
那是董卓才敢干的事。
传扬出去,天下人岂不得把他与董卓相提并论!
“这个逆子,当真是个莽夫!”
曹操没好气的骂道,手中帛书也扔在了地上。
“董承乃天子心腹,自然是要敲打敲打,借以警告天子。”
“不过二公子这敲打的手段,确实是残暴鲁莽了一点。”
“他终究没有司空手腕啊。”
郭嘉略有惋惜的叹道。
“这孩子,果然是昙花一现,难当大任!”
曹操一声叹息,便挣扎着要下地。
“司空伤势未愈,岂可轻动。”
郭嘉忙上前扶住。
曹操无奈道:“我再不现身去主持大局,由着那逆子胡来,我曹操的名声,就要和董贼一样臭大街了。”
郭嘉领悟了曹操苦衷,只得轻声叹息,搀扶曹操起身。
就在这时。
一名间军司耳目,匆匆入内,向郭嘉附耳低语了一番。
“衣带诏?”
郭嘉脱口一声惊呼。
曹操见他神色有变,便问道:“什么衣带诏?”
郭嘉忙拱手道:
“司空府刚传回消息,那董承已经招供,在他腰带里搜出一道天子密诏。”
“天子在诏书中,密令董承纠集反曹大臣,肆机谋害司空,将曹家满门诛灭!”
曹操身形微微一晃,刚刚站起的身子,不由自主又坐了下来。
他错怪了自家儿子。
那小皇帝,竟真给董承授了密诏,要置他于死地。
曹烁并非是强加莫须有的罪名给董承!
“你间军司都没察觉,那逆……那孩子他是怎么得知,天子给了董承密诏?”
曹操诧异匪夷的转看向郭嘉。
郭嘉汗颜道:“间军司监视天子疏漏,这是嘉的失职,还请司空——”
“我不是怪你失职!”
曹操打断了郭嘉的自责,再问道:
“我是问你,烁儿这孩子,他是怎么知道如此机密之事?”
“这……”
郭嘉脸上自责变成困惑,摇头道:
“这子耀公子城府深不可测,行事不徇常理,嘉也实在想不通其中玄机。”
曹操捋着细髯,眸中眼神渐渐微妙起来。
间军司都察觉不出的情报,那孩子却能知晓。
要么是那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偷着建了一个比间军司还厉害的情报机构。
要么就是他能掐会算,凭空推测出天子与董承间的秘密。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足以证明一件事:
这孩子,不简单!
“董承招供后,他又是怎么处置的?”
曹操收起思绪,继续问道。
“二公子下令,全城搜捕董承同谋,不许放过一人。”
“他现下已带兵入宫,去面见天子了。”
曹操微微点头,恨恨道:“这帮忘恩负义之徒,是该把他们统统在下狱,烁儿处置的甚好!”
当年刘协带着董承一帮朝臣东归,一路是颠沛流离,跟要饭的一般不受各路诸侯待见,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如不是他曹操迎奉,天子和百官怕不是早就饿死,哪来的现在这般锦衣玉食。
现下好日子过久了,他们却过河拆桥,合起伙来想谋害他,当真是可恶之极。
不杀一批,岂能消心头之恨!
“司空,董承之流确实该杀。”
“只是嘉担心,二公子一时莽撞,若是杀了天子,那就不好收场了。”
郭嘉压低声音提醒。
曹操微微一凛。
小皇帝确实该教训,杀却是绝对不能杀。
杀了小皇帝,他就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而是天下共击之的逆贼。
曹丕当家,自然没胆子杀天子。
曹烁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孩子城府深不可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了来。
“你速执我手谕,前往宫中监视。”
“烁儿那小子若真有弑君的意图,即刻出手阻止!”
曹操即刻安排道。
“诺!”
郭嘉执了曹操手谕,匆匆告退。
皇宫,金殿。
刘协正美滋滋的品着御酒。
“只要朕能收回大权,朕必能如光武帝那般,再兴大汉,成为世人景仰的千古一帝吧…”
刘协喃喃自语,幻想着辉煌的蓝图。
越想越是兴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大局未定,现下还不是得意的时候,陛下还当冷静。”
身旁皇后伏寿规劝道。
刘协脸色不悦。
身旁符宝郎祖弼道:
“曹贼已死,诸子皆是不堪大任的孩童,董国舅此去必能顺利接管曹营兵马。”
“大局已定,皇后娘娘不必再顾虑重重。”
伏寿默然。
刘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
殿个侍奉的宦官宫女,连滚带爬逃进殿内。
一队队白袍军,披甲执剑闯入,将金殿包围。
身披金甲的曹烁,在燕云十八骑环护下,昂然入殿。
登上玉阶,巍然身形,横在了刘协跟前。
剧变突发!
刘协望着眼前汹汹而来陌生少年,竟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金殿!”
祖弼上前一步,指着曹烁怒斥。
曹烁眸中一道杀机涌现。
“刷!”
佩剑出鞘,血光闪过。
祖弼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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