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一连燃了几起火,皆以熄灭告终。
我满脸冷汗。
“要不我把脐带给弄了吧,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不行!”和尚拦住我,“不可以!如果弄断了脐带,这根地脉就废了!”
我无奈地停住了手,看着这具婴尸。
妈的,还真麻烦。
只见山峰下面,逐渐变得半透明,一些文字浮现了出来。
和尚大喜:“快,我们先把经书弄出来,也许是个办法。”
字体源源不断地从山体浮现出来,岩山的颜色越来越浅,婴尸的脐带上浮现出了字体,又迅速消失。
不过,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这个时候,女文员用手拉了拉我的袖子。
“你能说话了?”我转头看她。
她一张清秀的面孔充满急切,好像要迫不及待地拉我去一个地方。
“抱歉,我得失陪一下了。”我对和尚说,女文员拽着我绕到一个山洞。
在那里,她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
“经理在里边。”
“你说什么?”我惊愕,“经理?你的经理已经被我超度了,她在这里干什么?”
女文员不停地推搡着我,像是很期待我到里边去看看。
我无奈,只好跟着她走。
走到山洞的尽头,里面果真出现了一张人脸。
人脸停在那个有些透明的石壁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真的是女经理。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惜那个小道士不在,不然以他的能力,一定能看出这个女经理到底怎么了。
女经理一张惨白的脸就停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话。
“你是想让我将你们经理放出来,好转世投胎去?”
女文员站在背后,一张清秀的脸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得有一些诡异,山洞中,一片黑暗,露水轻轻划过半透明的钟乳石,她显得毫无血色,使劲咬着嘴唇。
我意识到,现在,有些话她还是无法开口。
她的意思,还是不能完全地向我表达出,只能微弱地向我表达一部分。
我的手指在女经理的脸浮现的那块岩石弹来弹去,哦对了,女经理的尸体为什么放在地上三天也不腐烂,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女文员的声音一下子清越起来:“我们经理想请你帮她伸冤。”
“伸冤?她不是心肌梗塞而死吗?到底有何冤屈?”我奇怪。
我有些无奈地说:“尸体已经被烧了,还阳毫无可能,不过为了补偿,我让判官给你下一世的阳寿加几笔,这点话我还是说得上的。”
我的意思是,别闹了,赶紧投胎转世去吧!
谁知,女经理的虚影却仍在石中不动,甚至还伸出了两根手指,慢慢地抚向石壁,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
“我们经理,是被人害死的。”
女文员站在身后,平静地对我说。
“你们的关系真这么好,”我奇道,“你中了邪,让经理上你身你也心甘情愿?”
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了身去。
“好吧。”现在黑暗之中,一直挂着这样一张死白凌厉的脸,但是习惯之后,也没那么可怕,我找了个干燥的墙壁蹲下,摸了摸头上的汗,“你说吧,是谁害死了她,我帮你报仇。”
这个时候,这位女经理的影子,在墙壁里,好像更淡了一些。
是她的怨念消失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魂魄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峰里,但是,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这里一只尸傀的事么?”
洞壁里的女经理不做任何回应,但是,女文员听了,突然一指下面。
我看着她手指的动作,难道这山洞下还有什么东西?
她说:“我们女经理是用药害死的。”
“用药?”我不太相信,“那怎么可能呢?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连法医都没有检查出来?”
女经理就是病死的,我想说。
但看着她执着的样子,我乖乖地闭嘴了,说了她恐怕会发飙的。
反正现在她已经中了邪,女经理的一些意志跑她身上去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公的地方,查明我可以帮你报仇,但是,现在,你知道是谁把她毒死的吗?”我问。女经理的魂魄在里面游走,所以我一直看到一个人在石缝里转来转去。
女文员表情多了些变化,慢慢伸出手来。
“跟我来。”她说。
说完,她带着我走了出去。
我在岩山外看到了和尚,那具诡异的婴尸身上已经被贴了许多道封条,还被一根材质特殊的锁链牢牢捆住了,婴尸想挣脱,相当不容易。
和尚跳下来告诉我,经书一时半会取不出来了。
“必须把这具尸傀解决了。”他提起这个来,也和我一样,焦头烂额。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无字经书碎裂后,残片乱飘,刚刚飘到这里来,而碰巧,一具尸傀刚刚刚埋入土里,两件宝物相遇,谁也不肯让谁……于是,融合了。
“没事。”我拍拍他的肩,以示宽慰。“我已经找到线索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跟着去查。”
“谁?”他马上表现出极大的兴致。
“一位女士的死因。“我道。我向前走去,女文员告诉我,她晚上带我去找那个杀她经理的畜生。
一听这种事情,他立刻失去了兴致。
“贫僧不涉人间事,麻烦这位道长,查找了,将事情说一声就是。”
“好。”
我离开山崖,出乎意料的,那个小女孩也跟着走了。
她现在居然肯跟我走了。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触动了什么关键,使得这两只生魂,解除了自身的束缚,可以靠着自身意志行事。
我和和尚来到外面,经过王师傅的一番精心治疗,小道士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嘴角挂着一丝血丝,睁大了眼睛晶莹地望着我。
“你把两个生魂带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还没呢。”我苦笑道。“事情反而更复杂了。”
见我这次出来带了个和尚,王师傅并没有太惊讶,而是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眼,和尚给他们两个见了礼,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