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异常安静,停尸房的中央还有一块黑板,这什么鬼,摆着的棺材散发着幽幽寒气,一具具尸体形态佝偻,姿势有些古怪。
我走进去,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当我坐起来观望时,发现是一只枯黄的手绊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发现原来是一具尸体伸出了手,我检查那具尸体,确认没有诈尸,只是这具尸体形态本来就如此古怪,才松了口气。
风吹过来,翻动了几页书。
转了一圈,我在屋角发现了一只黑猫。
这地方居然还有黑猫。真是太不吉利了。
我把院长找了过来。
院长说,这里停放着的尸体基本都是为了医疗方面的而不是安葬的,比如用于器官移植之类,但自从这处停尸房建立以后,就一直闹鬼,还弄得好几个医生护士精神失常,院长请了个阴阳先生来看,阴阳先生说,这里的尸体动不得,只能这么放着,不然会出人命的,于是就这么放着,也没摆进新的尸体。
停尸房,成了临海市的五大灵异地点之一,各种网红灵异直播,探险都在这里。
这些尸体都按那些阴阳先生所说的用了一种防腐药剂,所以尸体的表情还十分完好,只是脱水蜷曲,像一具具干尸。
“所以小杨,你看能不能帮我弄弄?”院长一脸诚恳地说,“只要能成,三万块就是你的。”
他皱着眉头说:“这些尸体一直摆在这根本不是个事儿,而且这么多……也是巨大的医疗浪费。”
我点点头,环顾一圈,我已经大概知道问题在哪了,一张铁床下有一个凹坑,里面有一个玩具,不知是从哪来的,应该是有鬼魂作祟,“我没有把握完全处理,但是,我尽力。”
“多谢,多谢。”院长如蒙救星,可以想象,这么一个地方,就在他的医院里,他心里也是渗得慌。
我已经看清楚了,这里徘徊着不散的幽灵,是一个小姑娘,抱着玩具熊,我和院长谈话的时候,她就在墙角看着我,很乖的样子,她这样,应该不会害人。
晚上,我收好了被褥,在停尸房点起了三根蜡烛,准备在这里过夜。
我掏出手机大概玩了半个小时,我白天看到的那个穿红衣的小女孩抱着娃娃一步步地走在我面前。
到了我面前,她也不动,一双眼睛只是十分好奇地打量着我,
她的面孔看起来十分空,也没什么恶意,但是,蜡烛的映照下,越发诡异,我的心提了起来,一般来说,这样的小孩,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越是看起来和善的小孩,你越不知道,她这张面孔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那只黑喵喵地一声跑过来,我立刻出现厌恶的神情,女孩一下子将那只黑猫给抱了起来。
开玩笑!黑猫居然是这个小鬼的宠物!
“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啊。”我还是尽量语气温和地说,停尸房多了几张白天没有的纸条,上面写的什么字我根本看不清,黑板有几个用血写的字,分外鲜艳。
按照标准的鬼片剧本,这个时候水龙头流出的是血。
我走过去,随意拧开了水龙头,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该死的还真是啊。
女孩微笑着望着我,就站在那个黑板下,她的身高还够不着那个黑板,毛绒玩具熊躺在她的胸口,这个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她的手腕处有裂口,可以看见鲜红的血液,手腕里,缠着一根红线。
她拿着剪刀,抱着玩具熊,缓缓地走过来,说:“叔叔,我要吃糖。”
“你要吃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和蔼地继续询问道。
她再次看了我一眼,一双眼睛机灵地转着,她呵呵笑了一声,一下子走了出来。
地上多了一张纸,纸上有着一点淡淡的血迹。
她一下子跑了出去,我也追了出来,这小鬼不知要去哪里,我跑啊跑,幸好我体能不错,还跟得上,终于,她在一处荒郊野外处停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开始用手刨,刨出了一个罐子,那个黄色的罐子看起来密封得很好,小女孩一下子就把它掰开,里面全是糖,不过,这个糖是粉红色的。
她脆生生地叫我:“叔叔吃糖。”
我看她一眼,但我没动,拒绝鬼怪一般会招致灾祸,但是现在我根本不怕这些。
她见我不吃,一个人自己吃了起来。
小女孩吃得挺上瘾,吃得满嘴都是这种晶亮亮的白糖,我耐心地等她吃完了,把罐子重新密封好,放了回去,我突然有点好奇小女孩吃得到底是什么,然后再耐心地询问他,抚摸她的头,“告诉叔叔,你为什么留在这,还不走啊。”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但是我却感到有点不对劲。
变故是一瞬间发生的,一阵阴风刮过,小女孩对我露出惨淡的笑容,她的脚底下,站着一个坟包!我看了她那笑容,觉得心慌,不知是她本性如此呢,还是想害我!一阵风把我拦腰刮过,我惨叫一声,我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个手术台上。
坏了,还是大意了。
我心底一沉。
看着这个手术刀,灯光像是蜘蛛网,吊灯不停地下晃,发出的光已经偏于黄色,吊灯上面缠着无数蜘蛛网灰尘,这样已经很久没使用过了,我心里一阵不安,手脚束缚得很紧,我看见几个人走来走去,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压根不是给人使用的手术台!
我再次感到了威胁,满头都是冷汗,我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小鬼,往我对她这么和蔼,她居然这么对我,我出去之后,一定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但这个时候,一切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阴风刮过,吊灯还在吱呀吱呀地转动,我看见那个穿红衣的小女孩,拿着银色的剪刀,手里缠着红线,红线渗入地下,她的眼睛很大,正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你要干什么?”我觉得喉咙一阵干涩,几乎有点支撑不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