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的嘴角倾斜,自信的笑了笑。
许长老目光幽幽,平静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变化。
就见他瞥了那弟子一眼,随即说道:
“呵呵,你倒是懂得不少。”
“这固然是一种办法。”
“不过这神魂禁制稀少,即便是我们宗门也是没有的。而且这神魂禁制歹毒,一旦触碰就会摧毁神魂。”
“试问,这样一来,谁还敢修炼高阶功法呢?”
“这种手段,也早已被打上了魔道标签,我们身为正道,又岂可轻易碰触。”
“不过,即便设下了神魂禁制,又怎能防止修炼功法之人自己说出去呢?”
“出于对宗门的怨恨,他可以将功法传给自己的道侣、孩子、家族,甚至任何不相干的人。而有些人甚至可能是潜伏许久的敌派奸细,那么说出去,就更没有什么负担了。”
“修仙界虽有心魔誓言,不过都是些唬人的假把戏。即便誓言成真,恐怕功法也早就泄露了。”
那弟子听完许长老所说,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脸色也是很难看,接着,就见他低下头,默默坐回了原位。
许长老又扫视了一遍看台,不过等了片刻,再没有人站起来了。
“所以说,很难有一种方式来保证高阶功法的安全。这高阶功法一旦被人窃取,宗门也就没有了神秘性,容易被人针对,以至于被人取代。”
“修仙界的前辈们,为了这功法的传承和安全是煞费苦心啊。直到后来,东灵殿推出了法印秘术,这功法泄露之事,才慢慢少了下来。”
“到了今日,基本上不会出现高阶功法泄露的事了。”
听到此话,丁毅眉头微蹙,不由心生疑惑。
“东灵殿,又是东灵殿!”
这个名字不止他师父提过,更是在各种书上见过不止一次了。
这里再次听到,不禁让他心神一动。
也不知这东灵殿到底是何等势力,似乎整个东域之中,到处都有它们的影子。
一念及此,丁毅也是握紧了拳头。
在他看来,日后若是想要为师父报仇,恐怕少不了与这东灵殿打交道,可是现在,他连这东灵殿的规模如何都不知道。
片刻之后,丁毅摇了摇头,暂时将此事搁在了心底。
想必藏功阁中就有那东灵殿的具体信息,若是日后攒够了功点,定要去藏功阁中,换取有关东灵殿的书籍,彻底了解清楚。
想到这里,丁毅眉头舒缓,慢慢抬起了头。
他的神色认真,又听许长老继续往下讲解。
“所谓法印秘术,就是在传授弟子高阶功法时故意抹去一部分重要的气穴行功路线。而知道完整气穴行功路线的长老则可以通过法印秘术凝聚出一枚行功路线法印,然后将这枚法印交给弟子。”
“弟子将法印引入体内,即可与功法的整体行功路线完美衔接。这之后,无论是修炼还是施法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凝聚的法印无法破解,而将法印引入体内后,也无法剥离,只能自毁。在体内也无法通过运转法力来推测出这一部分的行功路线,这就保证了功法的安全。”
听到这种解释,看台上再次响起了一片讨论之声。
不多时,又有一名弟子站了起来。
“敢问长老,若是如您所说,那么只需要搜魂那些知道完整行功路线的长老不就行了吗?”
许长老摸着胡须,笑了笑,“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种传功长老一般都是宗门的太上长老、大长老之类的顶尖存在。你都能搜魂他们了,这宗门基本上也就等于灭亡了,这高阶功法泄不泄露的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那弟子听到回答,眼神一愣,随即神色恍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法印秘术虽好,却也有不少缺点。”
许长老话锋一转,又开始说了起来。
“每次凝练法印,都需要一种东灵殿售卖的灵水。由于是独家配方,这灵水的价格不低,若不是高阶功法,完全没必要凝练法印。”
“而且这法印毕竟是身外之物,虽然能与体内行功路线完美衔接。不过修炼时却会多耗一些时间,施法时也会多耗一些法力。”
“不过跟高阶功法的安全性相比,这些缺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宗门为了传承,通常会将完整的高阶功法版本放置在隐秘之处,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而不完整的版本则会和关联法印一起放置在藏功阁,可以被门下弟子或者长老们选择修炼。”
……
“修仙界除了灵气功法之外,还有一种炼体功法。和灵气功法类似,这种功法也分为九阶。”
“不过修行炼体功法耗费的灵物可比灵气功法多多了,没有几个宗门能够负担得起。我们宗门毕竟不是炼体宗门,收藏的炼体功法少之又少,这炼体不说也罢。”
“之所以提到炼体,是因为这法印秘术根植于气穴,和炼体的经窍格格不入,所以这法印秘术不能用于炼体功法。”
“法印秘术又分为体法印和魂法印。体法印用于筑基、结丹功法,魂法印用于元婴以上功法,这灵水也分为体法灵水和魂法灵水,都是分开卖的,价格差距很大。”
……
“另外,现在修士外出,除了那些杀人越货的劫修外,基本上没人携带高阶功法了。所以这修仙界杀人夺宝的勾当,也跟着少了很多。不过这都是针对筑基以上的高阶修士来说的。低阶修士间,为了一些微薄利益,杀人夺宝之事仍是屡见不鲜。”
许长老顿了顿,又道:
“老夫之所以跟你们讲这些,就是想让你们知道,以后选择功法时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还有就是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杀人夺宝虽好,但也得有命享用不是?”
……
又是半个时辰的宣讲,传道台上众人均是收获满满。
这时候,就听许长老慢慢一收,结束了讲法。
“好了,本次讲法就到此为止了,都散了吧。”
说完此话,许长老随即唤出了飞剑,双手背负而立。
一阵微风拂过,就见他衣袂飘飘,踩在飞剑上,潇洒的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