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沐轩将她送到了医院后。
温馨看着他的车离开,才放心地走进去。
她不想让凌沐轩来医院。
毕竟,哥哥没有把凌沐轩的事情和爸爸说。
她去病房的路上,碰到了正在查房的哥哥。
只见他身着白大褂,偏冷白的肤色,在光线的映衬下,更甚。
他拿着病历夹的手也很漂亮,指尖修长如玉。
腕骨轻凸,手背淡青色血管,一路蜿蜒向下。
工作中的哥哥,很是出色。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像是实习的医生。
几人一脸崇拜的看着温兆辉。
他却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做事更是干脆利落。
他说着什么,几人拿出本子,立刻记录了下来。
一个房间查完,正要去另一个病房。
温馨上前和他打着招呼。
“哥!”
听到温馨的呼唤,温兆辉严肃的脸上即刻露出了微笑。
“你来了。”
温兆辉示意其他人先进去,自己和妹妹聊一会儿,马上就好。
几人看了一眼温馨,再看看温兆辉。
两人都是俊男靓女,这家族基金好的吓人。
温兆辉看温馨的气色好了许多,整个脸泛着红润的光泽。
长长的睫毛低垂,一双水润的眼眸里,闪着晶光。
脸上洋溢着一层笑意,挂在唇角边,温柔而甜美。
“嗯,早点来,我给爸爸带了早餐,马上送去。”
温兆辉微笑着点点头。
突然,他那深邃的眼眸突然黑沉了下来,本来的笑意也顿时僵住了。
他一向敏锐的双眼,察觉到了她脖子上的细微变化,虽然有稍加遮掩的痕迹。
可是,他是医生,细微的变化,也难逃他的法眼。
温馨的脖子上,应该布满了吻痕。
温兆辉机械性地在脑海中输入了这个词语,翻找着他的解释。
医学上通常被称为 械性紫斑或吸吮性紫癜。
痕迹是由于亲吻或吸吮时,对皮肤施加的压力和吸力,导致的局部皮下出血。
他愣愣地看了几秒,只觉自己心里有些压抑。
可想而知,昨夜的她,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欢愉。
可是,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而是……
嫉妒,像疯长的野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他想要遮住她这惹眼的证据,却不知从何下手。
只能逃离,他想要快速逃避开来,不让温馨看出他的不悦。
“你先去,哥哥还要忙。”
说完,也没有再看向温馨,仓促离去。
温馨以为哥哥是要赶着去查房,也不再停留。
几个在病房的人,却明显感觉温医生进来后,前后更是判若两人。
若说刚才他只是不爱笑的话,那现在,他就是一块冰,寒的吓人。
他们也只能打起精神,害怕自己被这寒冰给波及。
爸爸已经坐在沙发上,额头上都有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一早就起来练习走动,虽然还有些吃力,却不需要任何人搀扶。
“爸爸,先吃早饭吧,慢慢来,不着急的。”
“我是想着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天天住在这么好的病房里,一定很贵。”
他知道,这次肯定是温馨和温兆辉两人出钱又出力。
以他对季洁的了解,是不可能拿出钱来。
温怡就更不用说了,她能够将自己照顾好,别惹事,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爸爸,你别担心钱的事情,我和哥哥会安排好的。”
温馨再次宽慰这爸爸,让他放宽心。
可是,以温兆良这性格,哪会让自己一直拖累着子女。
他只想着早些出院,回家休养,也是一样。
“温馨,你不要瞒着爸爸,这次住院,花了多少钱?”
温馨拿着早餐的手也忽然停住,这问题,她确实不知道。
是该去问问。
“爸爸,费用还没有全部结算好,我也不知道呢,等会我去看看,你先吃。”
温兆良以为女儿是故意瞒他,不想告诉他,也就不再问。
温馨出去的时候,温兆辉刚好忙完,利用空隙的时间,来看看爸爸。
“爸,你这几天恢复的很不错。”
“我手术结果出来了吗?”温兆良心里其实很是挂念,他知道自己被割去了一些肠子。
只是结果是什么?他一直想问,又害怕知晓。
“病理结果出来了,是良性的,以后只要注意休息,没什么问题。”
只有是好消息的时候,他才打算告诉爸爸。
也有意无意的让护工,告诉了爸爸一些他病情的事情。
免得他自己瞎猜。
温兆良悬着的心也放下。
“好,好。”
一件心事放下,还有一件事在他心里作祟。
让他夜不能寐。
温兆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很优秀,这几日,在医院里,他看得出儿子的能力很强。
他很欣慰。
可是……
温兆辉看着爸爸看向自己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爸爸,你想说什么?”
“儿子,温馨是你的妹妹,你……你医院里如果有合适的,可以考虑谈谈恋爱的。”
他本想说的更加直白些,却发现,难以开口。
只能隐晦的表达。
他怯怯地看向儿子,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并没有接过他的话。
直到他以为这个话题要结束的时候,温兆辉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出了自己知晓的秘密。
“爸,她不是我亲妹妹,不是吗?”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温兆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秘密,他从未对谁说过,包括季洁。
他是从哪里知晓的?
“爸,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不打算遮掩自己做了他俩亲子鉴定的事。
温兆良闭着眼睛,良久不愿意面对现实。
最终,纸包不住火。
他却不想儿子越陷越深,他要用一盆冷水将他泼醒。
“可是,温馨是一直把你当做亲哥哥看待的,她敬你,爱你,即使你突然对她冷淡下来,突然出国,她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从未说过你的不是。那是因为,她觉得,你始终是她最爱的哥哥,不可能不理她。”
“爸,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可是,你还是什么都不说,看着我痛苦,逃避,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儿子,你别糊涂,你们是不可能的。”
“爸爸,别人这样说,我不和他计较。你是我的爸爸,你最清楚我的心里怎么想的,你是我最亲的人,最不能这样说,我爱她,我爱温馨。”
温兆辉站起身,痛苦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嗓音也提高了许多,他终于将心中的秘密吐露出来。
他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一种解脱后的松弛感。
温兆良却犹如跌进了深渊,没想到,儿子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像石像一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温馨。
他不知道温馨站在门口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温兆良有些心慌,他是不是要失去这个乖巧的女儿?
空洞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温馨?”
温兆辉手中的病历夹应声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诧异的转身,就看到了一脸苍白的温馨,站在那儿。
“温馨?”他又弱弱地喊了一声。
温馨此刻犹如惊弓之鸟,温兆辉生怕动静太大,吓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