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日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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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这个说法令陈时疑惑。

仙门正派,确实有一家族比较特殊。

但那一族居住于神山荒山一带,受半神神鹿的庇护。也算是整个修仙界统一公认的圣子或圣女。

但霍梅初自称弈星阁的弟子,理应和那个神秘家族牵扯不上什么才对。

毕竟圣子圣女只能在族内修炼,且不允许离开荒山一带的。

难不成弈星阁同鲛人一族有所牵连?

所以才在进入秘境后,比他们更早进入秘境,甚至已经被当做这一带的圣子了?

这类想法一闪而过,连带着尘世有些愁。

虽说霍梅初与他也不过一言之交,但陈时也不能放任霍梅初不管。

哪怕傀儡体确实特别,但在云水境,陈时还是熟悉的。

哪怕再如何,云水境总归是不会反噬的。

陈时敛下思绪,朝那中年男子问道:“圣子?”

仅仅二字,也表现出了两人的疑惑。

中年男子却不疑有他,提及此,言语莫测:“我们日月宗每隔二十年便会选出一位圣子。圣子大人会替我们在南归节祈福。”

南归节?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了。

传闻,百年前,靠近南海一带有一个神秘宗门,叫日月宗。

日月宗与鲛人走的极近,都是海上修士,只是一方是人修,一方是妖修。

百年前,倒也和谐。

但直到百年前的某日,上任宗主仙逝,新宗主上任后,日月宗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似乎新上任的宗主十分痛恨鲛人一族,开始肆无忌惮地放出号令,召集群雄,只为灭鲛人一族。

届时,所获鲛绡、鲛珠都将与招募修士所分。

要知道,百年前的鲛人一族倒不算避世,但鲛绡与鲛珠都是不可都得的宝物。

当时修仙界与下界都传言,南海出鲛绡纱,一名龙纱,其价百金。

更何况鲛珠价值连城;且鲛人膏脂可燃灯,是万年不灭的鲛人烛;鳞片也可治百病,延年益寿。

一身宝物,难免招人惦记。

但在百年前,鲛人一族出窍期的大能也十分之多。传言日月宗与鲛人百年一战,两败俱伤。

日月宗直接从一介大宗沦落到宗门落败,最后销声匿迹。还带着一处秘宝,也跟着日月宗宗主消失而失去踪迹。

而鲛人一族也是元气大伤,从而避世,久居南海,设立结界,因入海如同进入云荒之地,被称为南海云荒之地。

这倒是没想到,这个秘境还会牵扯出百年前的陈年旧事。

“圣子大人真是英姿卓然。”

陈时接过话,灿烂一笑,目光却落在霍梅初远去的身影淡淡出神。

如此这般,那弈星阁与百年前的这一秘辛是否有牵连呢?

中年男人倒是没搭话,只是看着霍梅初远去的方向莫名其妙地道:“那可不,毕竟,鲛人独爱美人。”

话题就此打住,陈时暗自看向沈卿池,发现沈卿池也因此皱着眉,神情算不上好看。

见陈时仰头看自己,轻声嘱咐:“云水境,有些奇怪。我们小心行事。”

云水境,貌似真的有了异变。

他们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以免还没出海市蜃楼,就折损在这了。

沿海一带的空气略带潮汽,半空都是冷冽寒气。

陈时感到身上越发寒凉,是深入骨髓的寒意。青年身上温润的灵力再度裹来,陈时瞬间好受不少。

进入秘境后,陈时姿态不算很好,但也知道进入云水境,修为再高也会被压制修为。

时间倒过的有些久远,陈时都要忘记被压制的修为是多少了。

好像是,按照他当初的修为,应该是元婴。

陈时被温热的灵力弄得有些昏昏欲睡,捏着沈卿池的衣角都没有一开始那么注意了,现下趴在青年的肩头,将青年一丝不苟的衣衫蹭得凌乱。

但不知青年是否是故意,也不提醒,甚至暗自将灵力输送的更勤些。

怀里的少年像贴在胸口处的那块寒玉,浑身上下都捂不热,像是要被风雪卷去,成一个冰雪少年似的。

沉默地跟着中年男子往前走,也发现了这个小镇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小,走了一段脚程都未走尽。

小镇上的人都离得老远,陈时走神间看到了缩瑟在巷子口角落的小孩。

那个小孩身上脏兮兮的,但裸露出来的些许肤色却还是能窥见几分细腻的肌肤。且身上穿的也很整洁,像是故意扮丑似的。

而且,小镇上的小孩似乎十分少。

这般想着,一时之间竟然又觉得镇上很奇怪。

就像是故意装作人潮涌动,所有人都是被强迫般,不得不上街。

实际上,细细听,鞭炮声下,倒是鲜少听到人们欢乐的言谈。

压抑、悲伤、惊惧。

这里的人像是被恶意圈禁在此处,无法离开。

陈时趴在沈卿池的肩头,看那个神情怯怯的男孩。

那男孩似乎也注意到了陈时看他,目光闪过一丝光,竟是偷偷跟着他们。

男孩有些特别,或许可以从男孩这问出些什么。

这时,头顶传来沈卿池的声音:“看什么?”

这话有些熟稔,好像他们在说家常话。

陈时有些新鲜,想到了骨生。

骨生是他在西洲捡的弟弟,捡到时和南海差不多大。

小小个,右眼瞎了,还瘦的和皮包骨一样。

记忆中的西洲雨夜闷热,雨雾冲刷石板,只留下一池残荷与小小的骨生。

“哥哥,你要离开吗?”

陈时抿唇,他没想过自己会像当初骨生一样被自己抱在怀中这般抱着。

和个小孩似的,莫名羞愧。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感到那小孩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好奇。

有些别扭地同沈卿池说:“仙君不如放我下来吧,我恢复了些,应当是能走的。”

抱着他的仙君没说话,神色依然是淡淡的,但还是弯腰将他放下,只是这下没再言语。

两人停下,那中年男子也没什么反应,好像他们做什么都不太值得吸引他的注意。

仙君的面上无端绷紧,没再看他,陈时踩在厚厚的雪上,感觉像踩在棉花上。

雪总是寒凉,陈时被冻得一缩。

前面的沈卿池起初走得快些,走着走着又慢了下来。

陈时便踩着那位仙君的脚步慢慢走。

然后走了几步,又与仙君齐肩并行。

他微微仰头,又看这个不擅言谈的仙君,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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