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风拍了拍他的脸颊。
“多一个人疼妹妹,是好事。”
好事?
纪思舟眨巴着大眼睛,用最天真的语气,戳最狠的刀子。
“那多一个人疼妈妈,也是好事吗?”
纪辞风:
“这是两回事。”
“明明是一回事。”
父子俩谁也说服不了谁,隔着紧绷的空气,大眼瞪小眼。
盛亦棠终于注意到这俩货的异样。
“怎么啦?小舟怎么不高兴了?”
纪思舟迅速调整表情,嘴角一扁,就从凝重变成了担忧。
“医生说妹妹手术后身体弱,可这么多人围在这儿,会影响妹妹休息的。”
说这话时,目光就没从江渚身上移开过。
江渚嘴角一抽。
嘿,这小东西,还跟他较上劲了。
跟一个四岁孩子拌嘴,就是赢了也没多光彩,他明智地选择闭嘴。
“江爸爸还有事,就让这只小兔子陪你,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盛言乖巧点头。
“那江爸爸明天一定要来噢!要在人少的时候噢!”
知南哥哥做的饼干她还藏起来了一块呢,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只拿给江爸爸一个人吃呀!
他送了这么多礼物过来,妈妈说,要礼尚往来,才可以呢!
江渚笑,“好,明天我偷偷过来!”
临走前,留给男人的目光颇为挑衅。
赶走了不相干的人,纪思舟终于露出上楼后的第一个笑脸。
他走到床头,踮起脚把妹妹扑腾到肚肚的被子往扯了扯,语气轻和,却一脸嫌弃。
“教了这么多次,还是没记住世上只有一个爸爸。”
盛言不服,“我早就学会啦,江爸爸和爸爸,是不一样的爸爸!”
“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了?”
“长得就不一样呀!”
小姑娘歪着头,咯咯笑道,“干妈说我长得一点都不像江爸爸,却和爸爸很像呢!”
说者无意,听者却走了心。
纪辞风看着她,眸光柔和,仿若一池暖风掠过的静水。
还带着股隐隐的骄傲。
都说女儿像父,一点不假。
“你长得像谁?”
盛亦棠正在削苹果,闻言手指一顿,眉心先拧了起来。
目光在一大一小身上来回飘过,得出结论。
“你干妈该去配眼镜了。”
言言是杏仁眼,男人是丹凤眼,根本一点都不像好伐?
纪辞风唯有苦笑。
她不知道,也好。
在医院住了五天后,adam宣布,两位勇敢的战士都已经平安度过了观察期。
可以回家了。
盛言激动地手舞足蹈,因为手术而消瘦不少的脸颊也重新染上雀跃。
adam的助手听了,夸张地捂着胸口。
“这么想回家,看样子是很讨厌叔叔了,叔叔好伤心啊!”
被一群人笑着注视,盛言怯怯垂下了头。
只小声补充。
“叔叔要是在扎针的时候不穿和大白同样的衣服,我也会喜欢叔叔的。”
大白?
衣服?
全体爆笑!
adam轻轻摇着头,这小丫头这么古灵精怪,也不知究竟是随了谁。
然姑姑见了,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