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舟轻飘飘地看过来，嘟嘟的脸颊上竟浮现一抹冷笑。
“言言最喜欢的人，不是你吗？”
纪妱：
啊，这
这要怎么反驳？
童小舟笑倒在沙发上。
不愧是纪少的儿子，这反应能力，优秀啊！
晚饭后，童小舟告辞，纪妱带着言言和老虎坐骑去了院子里。
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两人。
小家伙站在餐椅旁，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盛亦棠搂过他。
“怎么啦？有什么话，连妈妈都不能说吗？”
纪思舟抿着唇，脸颊鼓鼓，终于动了动嘴。
“妈妈，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和爸爸在一起？尤其是晚上？”
那严肃的小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笑。
盛亦棠只觉得眼前飘过无数问号。
什么叫不能和纪辞风在一起？
还是晚上？
她看向小家伙，“小舟，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亲眼看见了，就在前天晚上！我不要妈妈受伤！”
纪思舟忽然提高了声音，眼眶也有些泛红。
小家伙情绪大变，盛亦棠连忙把他搂住，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妈妈不会受伤的，小舟放心吧，妈妈向你保证。”
一边安抚，一边想他刚才的话。
他说，前天晚上
那不就是她喝多了那天吗？
盛亦棠拧着眉心，忽然想起之前纪辞风好像说过，他抱自己下来的时候，刚好被小舟看见了？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盛亦棠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认真求问。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妈妈睡着了，喊妈妈也没反应？”
“不是睡着了，是昏迷！和妹妹被坏人带走时一样！”
纪思舟瞪圆了眼睛，红红的鼻尖一耸一耸的，素净的小脸被泪水糊满。
这是这么久以来，盛亦棠第一次看见他哭。
即便是当时被曹明威胁，他也不曾哭过。
“小舟”
盛亦棠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只觉得心头一直缺了的那角瞬间便被填满。
“那不是受伤，是妈妈喝醉了。”
她轻声道，“妈妈答应你，以后啊，再也不喝酒了。”
喝醉了？
纪思舟没见过喝醉的人，但从前爷爷偷喝酒时，姑姑总是嚷他不许喝醉了。
可见，“醉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他扬起小脸，眸色无比认真。
“那一言为定！拉钩！”
“好，拉钩！”
门口投下一片阴影，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
唔，不让她喝醉吗？
纪辞风摩挲着下巴，想起那晚怀中柔软的触感，轻轻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
视线落在小东西还挂着泪水的脸蛋上，男人也只是心疼了一瞬。
臭小子，这么会坑爹，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入夜，盛亦棠洗完澡，坐在一旁吹头发。
纪辞风推门进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