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在里面生活了这么久，想来，也会慢慢从不习惯变习惯了？”
疗养院？！
万尤莲猛地站起身。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月月在疗养院！”
“啧，老话果然有理。都说为母则强，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刚才低声下气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迎着阳光，女人唇角笑意晃动，深深刺进她的眼。
万尤莲死死咬着唇，手上如同动物油脂的滑腻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密不透风地裹着她的神经。
她哀声祈求，“亦棠，莲姨求你了，你再怎么恨我都不要紧，求求你放了月月吧，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求？你现在的模样，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求啊。”
盛亦棠微挑了眉梢，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莲姨送了我这么一个大礼，作为晚辈，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空手回去呢？这些照片，莲姨还没仔细看过吧？”
照片？
万尤莲左右去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划破自己的东西竟然是一叠照片。
难怪贴着脸划过的时候那么得疼！
照片散落四处，她不得不一一去捡。
“月月？！”
万尤莲惊叫。
照片上的女孩，是盛南月！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月月！”
几十张照片，记录了几十次女孩拆包裹的瞬间。
蚂蚁、蟑螂、甲壳虫、甚至是白色的、蠕动的
呕！
万尤莲忍不住干呕！
光是想象和那些东西同在一个空间都让她受不了，更何况还被它们爬满了全身！
她可怜的月月，要怎么忍受得了啊！
看着女人几近崩溃的脸，盛亦棠心情大好。
这就受不了吗？
这才，刚刚开始啊。
她弯了眉眼，空冷的声音添了一丝关切。
“荒山野岭，衣食不保，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不忍心，才不时送些东西过去。怎么，莲姨好像不喜欢我关心妹妹？”
万尤莲慌忙擦去眼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亦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月月吧！我造的孽我自己承担，月月是无辜的啊！”
脚背被她紧紧抱住，盛亦棠忍住踢翻她的冲动。
“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盛南月怎么样的。”
“我听话，我保证听话！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见见月月吧，莲姨求你了！”
“见？你不是刚刚才见过吗？”
盛亦棠抽出小腿，脚尖点了点地上的照片。
“莲姨要是这个态度，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送温暖’的礼物会是什么。”
万尤莲大恨！
她恨不得将这小贱人撕碎喂狗！
然而一想到女儿，想到她惊惧害怕的模样，她不能不忍！
“好，我不见，也不问！你留着我肯定是有用吧，你说，在证明我的价值之前，我只要知道月月安好就可以了！”
盛亦棠这才露出笑脸。
她抬了抬脚，示意万尤莲附耳过来。
光收拾贱女有什么用，那个渣男，才是最不能饶过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