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目标是童氏,刚才就不会放小念走。”
盛亦棠看着她,没错过她眼底的讥笑,“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连转弯都省了。”
女人坐下来,双腿交叠,翘起的脚尖朝病床的方向点了点。
“离开灏景,否则,就亲眼看着你好闺蜜的爸爸进去牢饭吧。”
“这不可能!”
盛亦棠果断拒绝。
分明就是她空降夺权,她哪儿来的脸这么要求!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我还能在公司看见你,那么,法庭见。”
梁娅弯起唇角,一片洁白之中,那红色显得尤为耀眼。
她忽然走近,微挑的眸子里满是得意。
“这还要感谢你自己,设计缺陷,是连我都没想到的起诉理由呢。”
盛亦棠站在她面前,用目光丈量着她们的距离,只觉得像是隔了万丈高山。
原来一个人脸皮厚起来的时候,真的可堪山海。
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懒得再跟她啰嗦一个字,盛亦棠转身就走。
她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否则,一定被这个玩意逼疯!
车速飙到120迈,一路开到了山顶。
带着冷冽之意的山风终于把发涨的脑门吹回到名为冷静的边界线。
“不能冲动,灭人犯法,捅人也犯法”
汰!
真是憋屈死了!
要不是因为中间夹着个小念,童叔叔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她才懒得管她弟弟是傻着还是瘫着呢!
跟她有什么关系呀!
“该不会,梁润根本就不是吃错了药,而是她们家有什么精神类的基因病史吧?”
要不然怎么能想出来这么智障又缺德的主意呢?
离开灏景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她到底要怎么破这个局啊!
心里的郁垒堆积到顶峰,盛亦棠大步走到山角边缘,双手卷成喇叭状。
闭眼大喊。
“梁娅!我你大爷——!”
山风很快送来回音,还有一道努力忍着笑的疑惑。
“几天没见,口味什么时候变这么独特了?”
“阿渚?!”
盛亦棠惊讶地回过身,满腔郁卒顿时化为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江渚看着她,逆着光,女人像是被镀了一层光晕。
连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了几分。
“陪乔局来这里考察,谁知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在路上疯跑,一时不放心,就跟过来瞧瞧。”
他伸出手,将她从山角的边缘往身侧拉近一步。
“怎么,梁大爷惹你了?”
“额”
盛亦棠心虚地低下头,眼神不自在地在蒿草上来回瞟。
刚才骂得专注,都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出来个人。
真是丢脸极了。
这些年习惯了对着彼此吐槽,盛亦棠也没多想,便将梁润的事告诉了他。
末了感慨,这世界可真是太小了。
“嗯,这世界是挺小的。”
江渚抬起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在耳后,唇畔浮起一抹笑。
“别担心,这件事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