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麟默默地递给了他，沈毅看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当时这么说的，应该就是了，因为我个人的习惯要是要送货的话，都会早睡的，要不开车容易犯困。”
“有人证嘛？”
“这哪有啊，我就在家里睡觉，就我老婆孩子知道，其他人又不知道。”沈毅说道。
截止目前，这个沈毅表现地很正常，尤其是十年前的记忆，并不是一口就回答出来。
这才是符合正常人的情况，谁没事会记着十年前自己干了点啥。
但是这只能说他表现出来的时候是正常的，至于是不是故意伪装的还真不好说。
按照叶麟以前的办案经历来说，很多人从面相上是看不出来一丁点的。
“我看当天你们是两个人去送的是吧？”
“啊，应该是和大明一起去的，我记得我们两个一起去的警局，第一次进警局，都有点紧张。”
“平常送货也是两个人嘛？”
“那不一定，看远近吧，远一点的两个人，近一点的一个人，不一定的。”
说的也很合情合理，没什么毛病。
“那一般来说，你们的货开车前会再检查一遍货物嘛？中途会不会检查？”
“这个...”沈毅低头沉思了起来，“一般我是不检查的，因为都是停在厂子里的，都有人在。”tefu.org 柠檬小说网
“再说了，这冷冻肉都是一大块，很重的，一般人也搬不动啊。”
“那你们这次出车，三天时间，路上是不是得睡一觉，一般你们睡在哪？”叶麟继续问道。
叶麟刚问完，他就发现沈毅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个，我们一般就是到城里找一家旅馆睡下，有那种专门给我们货车司机睡觉的旅馆。”沈毅有点结巴地回答道。
叶麟看了一眼徐队，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沈毅有点问题。
但是是不是跟碎尸案有关还不好说。
“那你们那次去赵县住哪了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可能是路边的旅馆吧，我们都是开车开的差不多了，就找个地方住下。再说赵县去的也不多，我真的不记得住哪里了。”沈毅摇了摇头。
这个沈毅的问题还得回去再调查一番，叶麟决定暂时不问这个了。
“你平时都是在厂里具体做什么工作的，我看你衣服袖子上还有很多碎肉什么的。”叶麟指了指沈毅的袖子。
沈毅很随意地拍了拍，“噢，我是负责分割包装的，这些都是机器切割弄到衣服上的，没办法。”
“用机器切？不用刀？”
海州碎尸案是用刀切割的肉，如果是用机器的话那就对不上了。
“啊，对啊，现在都是机器，都是冷冻肉嘛，以前还有些鲜肉什么的，现在你们懂得，冷冻的便宜。”
“那以前呢，十年前你在和丰食品加工厂也是干这个的？用刀？”叶麟平静地问道。
沈毅刚想回答，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看着叶麟说道：“警官，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我们只是在查证。”叶麟淡然说道。
沈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要怀疑就怀疑吧，不过不是我干的。”
“我以前在和丰都是什么活都要干的，拿刀也拿的，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是这样的，除了那几个老板的亲信，我们都是做牛做马的，什么不干啊。”沈毅说着明显带着怨气。
“所以你后来离开了和丰？”看着沈毅怨气上来了，叶麟趁机问道。
“是啊，不离开怎么办，看不下去啊，凭什么我们做得多，拿得少。”
“你说的干的少的是？”
“就王总那几个手下啊，说白了就是以前跟他的混混嘛，谁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厂里不敢说什么，现在我出来了我可不怕他们，哼。”沈毅不满地说道。
“说起来啊，你们警察也不管管，当时那几个人就跟黑社会一样，在厂子里什么都不干，只要我们有意见了，就打我们，谁受得了。”
沈毅开启了吐槽模式，把王总之前的一些事情都说了一遍，大概的意思就是王富贵靠着几个手下压榨他们，让他们加班加点，然后偶尔还欺负他们。
“厂里的人都被欺负过？”
“哼！谁没被欺负过，他们不仅欺负人，还...”沈毅停了一下。
“还勾引别人老婆是吧。”叶麟接着他的话茬说道。
沈毅看了一眼叶麟，没想到他们还知道。
“是，王富贵那个王八蛋就是喜欢这口，大明他媳妇不就被他勾搭上了，后来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啊。”
“严大明？”
“嗯，就是大明。我记得很清楚，就我们出车前，大明知道了还去跟王富贵闹了一番，然后被打了出来。”
“那天他跟我一起出车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伤呢。”
叶麟在本子上暗暗记下了一笔，本来沈毅和严大明就是他的重点调查对象，现在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情，看来得好好调查才行。
“据我们所知，严大明好像离开了海州？”
“是啊，大明就是太老实了，他老婆都给他戴绿帽子了，他还被人打了，他就像个窝囊废一样。”
“最后还离婚，要我来说直接打回去。”沈毅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没说过要报复什么的？”
“报复个屁，大明就是个闷葫芦，屁用没有，还怕老婆。”
“而且王富贵打完他之后，他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听说了，我们出车那两天，王富贵和他老婆还是勾搭在一起，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老实人就要吃亏嘛？”沈毅说的有点激动起来。
叶麟看着这个沈毅，刚见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很老实木讷，但是聊到现在沈毅应该是放松了很多，说话越来越露出本性了。
沈毅这种就是愤青的类型，表面看起来不怎么说话，但是内心其实抵触情绪很大。
这种人一旦爆发出来，很有可能会杀人，这个沈毅也是需要重点调查的对象。
看着叶麟他们没有搭话，沈毅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干笑了一声说道：“警官，我只是说说，我不会做什么的，其实我在那边厂子的时候，连说都不敢说，没办法，王富贵那王八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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