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你这么高兴作甚,美惠子去哪了?”半个小时后,在外打扑克的桥本志返回,见狗组长哼着歌曲,又见成天嘚瑟的美惠子不在,开口问道。
“美惠子被宪兵队平岛君叫走,说是有事,至于我为何高兴,哈哈哈,帝国军队进展顺利,解决在华战事指日可待,我能不高兴吗?”
“心可真大。”桥本志面带鄙夷之色小声嘟囔。
他有点可怜眼前的狗组长,特么的,美国军队正在太平洋全力反攻,帝国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一旦战败,他们这些帝国公民随时都有机会坐船逃离,可狗组长咋办?一个本地人定会被帝国抛弃。
哎,悲催的组长一定会被山城枪毙,就凭这货这些年干的坏事,至少得被干5枪。
要不要救救狗组长呢?嗯,到时多要点钱,救他一命。
……
东湖西街,徐建业家里。
“有容,你别担心,徐叔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黄大花面带愁容劝解,她数次张口想说出实话,但为了保护徐有容,终是没敢说出实情。
“大花姐,父亲就是个小买卖人,日本人抓他做什么,太可恨了。”早已哭肿的徐有容声泪俱下。
她是真不理解父亲为何被抓,一家人小心翼翼生活,不敢得罪任何人,就算一个吃不上饭的乞丐都小心对待,紧怕招来无妄之灾。
黄大花轻轻扶着徐有容头发,心中难受,徐叔被抓,让组织始料未及,但想从宪兵队救人谈何容易,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她今天来看徐有容,是组织的命令,一旦徐叔出事,就立刻找个理由,把徐有容带走,送去港岛,战事再起,陆路不畅,只有港岛那边的墨玉萍母女有能力提供帮助。
咚咚咚……“有人在吗?”这时已经关门的布庄大门,传来敲门声。
“我去开门,大花姐,你去后屋躲避。”徐有容不晓得是谁敲门,担心连累黄大花,赶紧说道。
“那行,有事叫我。”黄大花应声答应。
“你是徐建业的女儿?”穿着便衣的美惠子和平岛健在进门,美惠子冷声问道。
“是的,我是徐建业的女儿,你们是?”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你父亲?”美惠子在平岛健在示意下,沉着脸问道。
“你能救我父亲?”徐有容大喜,带着激动问道。
“加两根,要12根大黄鱼。”见徐有容面色激动,平岛健在心里一喜,赶紧用日语对美惠子吩咐。
日本人。后屋的黄大花大惊。但没轻举妄动,惊讶后就是狂喜,这俩人明显是来勒索钱财,要钱好,就怕你们不要钱。
“你父亲徐建业犯了重罪,我有门路能把人救出来,但要花的钱不是小数,至少12根大金条。”美惠子按照平岛健在吩咐,面带严肃说道。
“4000多大洋,我哪有这么多钱。”听到美惠子的要求,徐有容身子一晃,差点昏过去。
黄大花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一咬牙,不顾暴露的风险,从内屋走了出来。
这让平岛健在和美惠子大惊,刚要掏枪,就听到黄大花笑着说:“两位,我是这家人的亲戚,徐建业是我表叔,钱我们会筹集,但12根大金条真拿不出来,两位发发善心,8根大金条行不行?我表叔所有家产最多就这些。”
美惠子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平岛健在,得到确定回复后,摇头回道:“抱歉,至少10根大黄鱼,明天晚上钱准备好,少一根就等着收尸吧!”
说完,俩人开门离开,黄大花和徐有容赶紧点头哈腰出门送客,刚到门口,美惠子就见到了一个不是熟人的熟人。
啊……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您好姐姐,我是波多美惠子。”刘兰正要进徐有容家门,就见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向她行礼。
“我们见过吗?”刘兰面带狐疑问道。
“您的弟弟是我的长官。”
“哦,是大川的同事啊!”刘兰心里腻歪,但为了弟弟,她并没甩脸子,而是给了美惠子一个笑脸。
“美惠子,我们该走了。”平岛健在担心安全,出声催促。美惠子又向刘兰行了个礼,俩人坐车离开。
这一幕黄大花和徐有容都看的清清楚楚,特别是黄大花,她对刘兰的弟弟十分好奇,能让日本人规规矩矩的人,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嗯,这种级别的二鬼子,能掌握不少日伪情报。
……
下午5点,刘长川提前下班,到“死信箱”看了眼林家双的留言,上面全是唐九龙这一天收集的伊藤秀明行踪资料。
包括爱喝哪种酒,烟的牌子,忌口饭菜都说的清清楚楚,甚至情人是谁?住址何处,都交代的明明白白,当然也包括狗东西平时去处。
好家伙,连他么伊藤秀明明晚要干啥都提前知道,唐九龙不愧是仅次于“铁丝网”的高级潜伏特工。刘长川在内心狠狠夸奖了唐九龙一句。
……
“我从未见过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戴老板面色阴冷,撕碎手中电文,大声怒骂。
他此刻真想杀人,这次日军集结了开战以来创纪录的军队,发起全线进攻。
首当其冲的就是第一战区,没想到,军民誓死反抗,军统却丢了大脸,军统河.南站副站长,兼任收集情报的情报科科长,严子丰竟然叛逃,致使河.南站同仁损失惨重,连站长施成都为此殉国。
你做叛徒没关系,他么的,开战以来军统当汉奸的人多如牛毛,不差你一个,可你特么竟然还留了一封信,怒骂我戴春风任人唯亲,不能忍,决不能忍,狗东西你死定了。
毛成缩在一边不敢说话,他心中明白严子丰为何叛变,这货属实路走窄了,觉得站长施成只会溜须拍马,毫无能力,就因为跟戴老板是同乡,才坐上高位。
特么的,这点屁事你就叛变,值得吗?
戴老板发完火,心中后悔不已,他早就知道严子丰跟施成不和,俩人内斗不止,闹得军统河.南站乌烟瘴气,可他并没当回事,内斗这种事在党.国内部属于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连老头子都不在意,没想到,竟引起这么大反噬。
“老板,必须处死严子丰,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见戴老板稳定下来,毛成面带严肃说道。
“当然,他必须得死,但前提是得知道狗东西如今在哪?”
“老板,日军华北五省特务机关对严子丰的叛变,十分重视,从反馈的消息来看,有可能把人送去北平,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说是严子丰本人向往大城市,想去上海。”
“不管去哪都得死,给天.津区发报,一旦狗东西去北平,立即安排人刺杀,另外通知上海站,特别是“铁丝网”小组,见人必杀,这是不惜任何代价的死命令。”戴老板眼神发狠,恶狠狠发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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