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确定这是你的?”
尽管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但是萧凌夜却几乎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如果只是认错了呢?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呢?
“因为臣妾的银针上面有专门的记号。”林素然缓缓开口说道,然后拿起那银针来,指着顶端的位置,虽然不太明显,但是萧凌夜还是看到了三道斜杠。
“因为有一些银针臣妾是萃了毒的,所以就用了这个方法,为的是加以区分。”
这一次,萧凌夜的一双眸子彻底暗淡下来。
所有的一切已经十分清楚了。
南宫瑾在那天晚上行刺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所以他当时明明有机会得手但是却没有至林素然于死地,但是因为他也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之后他又假装算命先生故意接近。甚至想要取走她的血液来验证他的猜测。
虽然血没有取走,可是却拿走了林素然扎破手指的银针,用凝血水这种东西讲银针针尖的血液进行的保存。
想到这里,萧凌夜的双眸忽然又凌冽了起来。
这血液的样本现在应该还在南宫瑾的手里,他就算想要验证,凭借他现在一个人在景天。孤立无援,四处逃生,也必然无法验证。
所以若是能将血液样本抢回来,那么一切就全都来得及。
现在的关键还是南宫瑾。
这一次,就算将整个京城翻过来,也必须把人找到!
萧凌夜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这一次若是找到南宫瑾,他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京城。
林素然不知道萧凌夜的这些心理活动,她心中还在想着自己是何时丢的银针,萧凌夜又是怎么捡到的。
这银针就是普通的银针,丢了也就丢了,萧凌夜竟然还如此不辞辛苦的送了过来。
虽然时间还没有到,不如东西就先给他好了。
趁着萧凌夜在那里沉着一张脸思索的时候,林素然悄悄的从枕头下面将那香囊拿了出来。
为了这个香囊她几乎好些天熬到大半夜,熬红了眼睛,扎了自己不知道多少道口子。
她知道自己笨拙的很,绣工根本比不上那些个绣娘,可是这香囊当真是她的一番心意。
这里面装的是她买来的雪莲子。还加了一些其他的名贵的香料,最是可以提神醒脑,平复心绪。
若是他佩戴在身上,时长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的。
但愿萧凌夜不要嫌弃才好。
“殿下。”林素然冷不防的在萧凌夜的身后说道。
萧凌夜这才回过神来,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即便是在平时他也是如此。
“臣妾上次听母妃说起,后日是你的生辰,所以我就想……”
林素然的手已经捏紧了那枚香囊,她是一片赤子之心。只希望萧凌夜能够喜欢能够开心。
收到礼物,应该都会开心的吧?
他送给她那么多东西,那么这小小的香囊就是她的回礼。
可香囊还没拿出。
谁知萧凌夜这一次的目光尽是彻骨的寒意。
这是他从未和林素然提起的禁忌地带,也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一个禁区。
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过过任何的生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连淑妃都以为至死萧凌夜生性冷漠罢了,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生辰对他来说带来的并不是喜悦,而是灾难,是仇恨。是无法形容的痛苦。
“本王从不过生辰。”
萧凌夜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周围的空气都冷到几乎冻结起来。
不过生辰?
这林素然就奇怪了,她原本还想着好好的替萧凌夜庆祝一番呢,怎么会不过生辰呢?
这生辰不是从来都要庆祝的吗,为何萧凌夜会不过生辰?
林素然的想法和淑妃一样,还以为是萧凌夜生性高冷的关系。不喜欢这类庆祝的活动,于是她便补充说道。
“殿下你就放心好了,臣妾并未通知他人。”
反正庆祝生辰这种事情,他们两个即可,若是萧凌夜愿意的话,请淑妃回来也是可以的,总归是一家人团聚嘛。
可萧凌夜竟然平白生出一道怒火来。
“林素然,本王说过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次。”
林素然的身体猛地一怔。原本想要拿出香囊的手也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萧凌夜对她是不是太好太温柔了。
以至于让她几乎忘记了他原本的样子。
这样的话他从前也说,可是现在听来,竟然仿佛心口用力的挨了一下一般。
林素然还未意识到自己踩入了萧凌夜的禁区当中。
若他冷漠无情。那她就要比平时更热情才好。
她坚信,就算萧凌夜真是一座大冰山,她终有一日也是可以融化他的。萧凌夜这般抗拒生辰的事情,大抵就只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
“这是为何?”林素然的脸上依旧是那甜美的笑容,天真烂漫的问道。
“殿下,你若真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
“本王的事情,不用你来管。”谁知,萧凌夜声音的温度好似没有极限一般,不停地往下降。
一句话,顿时就将二人的关系彻底割裂开来一般。
他的事情,不需要她来管。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步,为什么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而事实上。无论是关于银针还是他的生辰,他都没有办法跟林素然解释,因此这种解释就变成了沉默。
林素然的眼睛空洞洞的,只是看着他,心好像在滴血。
萧凌夜,我努力的像你靠近。为什么却好像从未靠近过你?
林素然站在原地,就好像在等萧凌夜一个解释,虽然周围是安静的,但是只要他解释了,她就一定立刻会原谅他。
可萧凌夜依旧是缄默无比,这种缄默让林素然一点点的趋于崩溃。
终于,还是林素然忍不住了,想要开口,可谁知萧凌夜尽然转过身去。
“本王还有事。”
说完,他迈着大步就离开了。
林素然想留,竟然连给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一下子失神的坐到了椅子上,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