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对唐莞而言难比登天的话,无非有三个。
第一,是让周离对她进行长达一个月的嘘寒问暖,且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笑里藏刀、口腹蜜剑、两面三刀。
第二,登基,把国号改为唐。
第三···
“去你家管你爹要精血治疗你的经脉这件事已经超过了地狱难度。”
周离欲言又止,“咱不养猪养牛行不?”
“你他吗刚才可是说了帮我去拿的。”
唐莞冷笑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准备反悔吧?”
“啊,不然呢?包反悔的啊。”
周离理所当然道:“这和送死有什么差别?”
唐莞闻言刚想要反驳,随后一愣,然后便是一脸狰狞地说道:“草,还真是。”
对于唐门而言,唐岑自然是一个世出不二的天才。无论是医毒还是暗器,他都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作为唐门门主的继承人,唐岑不仅是合格,更是完美。而作为一个父亲的儿子,他自然也是令他父亲挺起胸膛,骄傲地说一句“我儿聪慧”。
但唐莞不一样。
父慈子孝的尽头是父辞子笑。
可以说,唐莞和她爹之间的矛盾比较独特。一般的父子矛盾无非是学习或是职业,再不济也吃饭也算得上。但唐莞不一样,她和她爹惟一且仅有一个矛盾。
唐莞还没死。
对于唐莞她爹而言,生了个儿子变成女儿这种事情他是能够接受的。但自己女儿在团团圆圆的中秋节时分,把半瓶娘溺泉喂给了她爷爷,还把半罐给猪吃的泻药全部下在了自己的汤里,直接把一场唐门的中秋佳节变成了中秋佳慧。
唐莞做的事情往大了说比叛逃都严重,毕竟唐三跳崖前也没说把长老的牛牛割掉让他变成女人。
但你要把这件事往小了说,无非是父女之间的矛盾扩大了一些,波及到了爷孙。
“你要是不和我去取我爹的心头血,我就这样抱着你的大腿抱一年。”
像是经典腿部挂件一样,唐莞死死地抱住周离的大腿,一脸坚定地说道:“你上厕所我也跟着你。”
“你他吗狗皮膏药啊?”
周离气急地甩了甩腿,还不敢用力,“你和你爹之间的矛盾就好像是罗马方阵面对马克沁方阵一样谁参与谁惨死,你要死就死,能不能别发动亡语把我带走啊?”
“我只能找你了啊!!!”
唐莞痛哭流涕道:“我师父去给你修马符咒了,老天师不能离开龙虎山,你不去道长也没理由去。我这些师兄弟都把我当成能说话的尸体,我只有你了啊老周!!!”
周离的脸越来越麻木了。
还真是。
“不是,哥们。”
周离欲言又止道:“你,你爹现在什么段位?”
“段位?”
唐莞疑惑道。
“就是什么水平?”
周离问道。
“七境灵炁师,大宗师级别的毒师,还有一手六境的暗器。”
唐莞冷静道。
“他和老学究?”
“梦里的五五开。”
唐莞手搭在下巴上分析道:“现在应该是我爹吊打老学究,如果是老学究的全盛姿态,那就是五五开。”
“打不了,赢不得,死得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