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妃(为了跟之前周如芸的舒妃区分,后文都会写成文舒妃。)问道“玉妃所中之毒莫非就是毒鼠灵?”
翟太医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经微臣核验玉妃和二皇子的饮食中确实被投了毒鼠灵。且玉妃娘娘口鼻出血伴有流涎,瞳孔微缩,四肢抽搐正是中了毒鼠灵后的症状。”
文舒妃指着明秋怒道“你这贱婢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秋摇着头哭道“奴婢两个月前确实找翟太医要过毒鼠灵,可那是因为翊坤宫闹了耗子,奴婢真的是为了毒老鼠才去太医院要的毒鼠灵,并非是为了毒害他人啊。”
周如芸见她死到临头还要抵赖,走上前去质问道“皇贵妃恨的人是本宫,玉妃和二皇子与皇贵妃无冤无仇,她为何命你毒害他们!”
明秋刚想否认,就听文舒妃恨恨道“正因如此她才会加害玉妃,如果加害你岂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她做的,关键是贤妃姐姐你精通医理,她想给你下毒难度太大。而玉妃是你的亲妹妹,又抚养了二皇子,听说皇贵妃因为不能抚养二皇子私下里早就恨上了玉妃。毒死她们让你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不是比直接害你还要痛快吗?”
明秋像是无法忍受有人敢置喙她的主子,一时情急口不择言道“你胡说!”
说完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却见皇上脸色果然更加冷肃了。
“掌嘴!”沈承颐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本想给姜清黎一个面子,事情没有明确之前他不想责罚她的下人,这毕竟是她从瞿东带过来的宫女,算是她娘家的人。但这个宫女似乎并不知道收敛,竟僭越至此,想来是姜清黎平时太纵着她了。
几巴掌下去,明秋白嫩的小脸立时肿了起来,鲜红的掌印纵横交错布在脸上,看着就让人心惊。
她的身后,一众宫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但有些宫女的脸上却露出了窃喜的表情。明秋在宫中的人缘并不好,她经常仗着翊坤宫受宠肆意欺凌品阶较低的宫女,此刻见她受罚,那些被她欺负过的宫女都在心中暗喜。
周如芸跪在沈承颐面前道“求皇上为玉妃和二皇子做主,严惩心思歹毒之辈。”
文舒妃也跪到了周如芸旁边同求道“皇贵妃投毒害人居心叵测,人证物证俱全,求皇上为玉妃和二皇子做主。”
沈承颐只得命人去传皇贵妃,明秋却还要阻拦道“皇上,这两日皇贵妃娘娘身体欠安,胎像不稳,现在定然已经歇下了,若是现在派人通传,皇贵妃若是因此动了胎气,恐怕对龙胎不利啊!”
文舒妃道“皇贵妃胎象一直稳固,难道是做了亏心事,所以心虚到不敢出门了?”
明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又顶撞道“你们这是陷害,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家娘娘。”
文舒妃被她气笑了,“我们可没翊坤宫的本事,你们栽赃陷害柳嬷嬷的事后宫中可是人尽皆知啊。”
明秋哑言,却仍不甘心地瞪着眼怒视文舒妃。
沈承颐挥了挥手让洪公公去翊坤宫走一趟。
过了许久姜清黎才到延禧宫,下了辇轿,她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延禧宫正殿。
她走的缓慢,眉头微皱,脸色也极差,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周如芸原本还以为是明秋的借口,现在见到她,才发现姜清黎的状态是真的不好。
周如芸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沈承颐,沈承颐却避开了她的眼神,淡淡说了句,“给皇贵妃看座。”
姜清黎有气无力地谢了恩,道“皇上深更半夜将臣妾叫来延禧宫可是有什么要事要问?”
沈承颐不由得关切道“你怎么了?朕这两日没去看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可宣太医瞧过了?”
姜清黎点了点头道“瞧过了,太医说是因臣妾思乡情切,哀思过重所致的胎像不稳,不过皇上不必担心,太医已经给臣妾开了安胎的方子,想必过几日就好了。”
她又转过脸看到跪在地上的明秋,明秋脸上的红肿让她明显吃了一惊,诧异道“皇上,明秋犯了什么错,竟受这么重的责罚?”
洪公公走出来,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皇上,臣妾没有,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姜清黎激动道,声音也高了几分。
“人证物证俱全,皇贵妃还要抵赖吗?”文舒妃逼问道。
姜清黎瞪了她一眼,转头又对沈承颐说道“皇上,臣妾没理由要害他们啊,就算臣妾因为恨毒了贤妃而害玉妃,臣妾也没有理由害二皇子啊,皇上您知道的臣妾很喜欢那个孩子,臣妾自己还想抚养他,又怎么会命人下毒毒害他呢?”
周如芸不等沈承颐回答抢先说道“皇贵妃莫不是为腹中之子做打算?”
这话让姜清黎一下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指着周如芸的鼻子斥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若要这么说,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说贤妃故意设计陷害本宫,一石二鸟既能除掉本宫这个眼中钉,又能替你的大皇子除掉二皇子这个嫡皇子替你的孩子铺路!”
文舒妃见状也插嘴道“玉妃是贤妃姐姐的亲妹妹,贤妃有什么理由害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嫉恨贤妃姐姐,你没本事除掉贤妃姐姐,退而求其次就先除掉她身边的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真是异族,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皇上对你那么宠爱,你竟要毒害他的女人和孩子。”
姜清黎气的脸更白了,嘴里嚷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就要扑过去。
文舒妃毫无惧意继续惹火道“皇贵妃这架势谁看得出来身体欠安,本宫看着倒是比母老虎还要厉害!”
文舒妃哪里肯放过她,柔嘉皇后,纯妃,柳嬷嬷的事,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她早就想扳倒她了。
眼看两人就要扭打到一起。
“啪!”的一声巨响,沈承颐怒摔了一个茶盏,茶盏应声着地,发出的巨响镇住了两人,也镇住了满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