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上桌,气氛有些微妙。
阳泽天很好奇嬴焕的身份,可想到廖学文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酒过三巡,廖学文打开了话匣子,言语之中,满是对嬴焕的赞赏与高评。
阳泽天只知嬴焕医术高明,却不知道嬴焕有什么能让廖学文如此重视,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医术吗?
三瓶茅台,很快就喝光了,廖学文与嬴焕心照不宣,弄得阳泽天一头雾水。
他几次想要开口询问,都没说出口。
吃饱喝足后,几人准备离开了。
廖学文一再坚持要先送嬴焕回去,阳泽天作为下属,只能跟着廖学文一起先送嬴焕。
其实,他早就憋不住了,等送完嬴焕后,一定要好好开口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下到一楼之时,一个男子见到嬴焕,当即横眉冷对,冲了过来。
他只有一条手臂,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嬴焕见那脸有几分熟悉,稍微一想,这不是梅家的人吗?
当初,与杜间狼狈为奸,被自己废一臂以示惩戒,再见之时,他已成为一个独臂大侠。
梅子业冲了过来,怒吼道:“是你?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你竟然敢来吃豁皮?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说完,好几个保安冲了过来,将嬴焕围住。
他没有提上次的事情,而是扣帽子借题发挥,刁难嬴焕。
“大家看好了,这个家伙,来我妹妹婚礼上白吃白喝,没人邀请他来!”
梅子业大声呀呼,生怕别人听不到。
无数目光,瞬间汇聚在嬴焕的身上。
“腌臜泼皮,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嬴焕摆头,有些人就是如此,受了一遍一遍的伤,还是不长记性。
“来人,将他给我绑了!”
梅子业一声大喝,五六个保安应声而动,靠近嬴焕。
“谁敢?”
阳泽天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他一出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手中的茶杯都端不稳了,赶紧冲过来,老远对着阳泽天一拱手,道:“阳委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梅家主,这是你的好儿子?”
阳泽天瞥了一眼梅子业,冷冷问道。
“正是犬子,犬子不懂事,还请阳委别见怪啊!”
梅岭打着哈哈,给阳泽天陪着不适。
“我倒是好说,要看咱们廖州长和嬴先生消气不消气!”
阳泽天看向了旁边的两人。
梅岭闻言,大吃一惊。
再看向廖学文,那张在电视上见过的脸,是那么的熟悉。
西南地区区首州黔州州长廖学文的真容,只要看新闻的人,基本上都能认出来。
这两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一个遵州州委员,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再加上一个黔州州长,这直接是西南地区的权力巅峰啊。
“廖州长,犬子不懂事,还请莫见怪!”
梅岭又看向了廖学文,无比恭敬。
他心里,在不断怒骂儿子梅子业,你说你是钩子痛吗?非要在他们面前咋咋呼呼的搞什么?
“我倒是无所谓,就看嬴先生能不能消气!”
廖学文笑道,目光看向了嬴焕。
这让梅岭心头一惊,这小子怎么会让廖学文与阳泽天都看他的脸色?
二人都这么说了,梅岭再有疑问,也只得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毕竟,廖学文与阳泽天,随便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先生,还请消消气,如不嫌弃,坐下来喝杯喜酒吧!”
梅岭笑嘻嘻的给嬴焕赔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嬴焕也不过多追究,只是指着梅子业,说道:“让我喝喜酒,你们也配?算了,让他过来道个歉就行了!”
这让梅子业怒目圆睁,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梅岭却是心中一喜,只是道个歉,问题不大。
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让梅子业服软,门儿都没有。
梅子业冲了过来,虽然只有一只手,嚣张气焰仍难掩饰。
“爸,你是老糊涂吧?这小子当初就是个劳改犯,还认识什么州长、州委员?吹死牛皮!我跟你讲,这两个肯定是他找的群众演员!”
梅子业大吼道,不仅不道歉,反而还出言不逊。
这可把梅岭吓坏了,这败家子,怎么这么沙币?
他二话不说,抬起大嘴巴子,对着梅子业就抽了下去。
被两个耳光打懵逼了,梅子业满脸的不敢置信,吼道:“老沙币,你被骗了,我手臂就是他废的,这小子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什么州长州委员,这两个绝对是冒牌货!”
话音刚落,又是几个大耳光,将梅子业抽晕了过去。
他还不忘点头哈腰,说着好话,赔着不是。
并非他对儿子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实则是情非得已,这会儿打得越重,就是对儿子最大的保护。
不然,惹怒阳泽天与廖学文,神仙难救。
“好好管教,这纨绔子弟放任下去,这城市都乱套了!”
嬴焕也没过多追究,与二人一起离开了龙门宴。
看三人离开,梅岭才心疼的将儿子扶起来,同时心中也在怒骂着这不成器的儿子。
旁边,陈长生过来,竖起大拇指,道:“猛,敢跟他作对?他的风声你们没听过?”
言语之中,尽是嘲讽。
曾经,他也是个和嬴焕对着干的人,可久而久之,受父亲影响,潜移默化,他现在已经不敢与嬴焕为敌,只得敬而远之。
不多时,梅子业终于苏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他就大声咆哮,说要杀了嬴焕,让他万劫不复。
又被梅岭抽了个耳光,这才清醒下来,可目光中依旧满是凶狠。
“你真虎啊,老子能不认识州委员?黔州州长你在电视上没见过?如果不是老子把你打晕,你估计得牢底坐穿!”
梅岭无奈地道,心想这儿子真不让人省心,都说了就是不听,还敢说人家州长州委员是冒牌货。
……
嬴焕几人,终于到了中医馆外面。
“阳老弟,你去外面等我,我和嬴兄弟好好告个别!”
廖学文笑着开口,似意有所指。
作为老油条,阳泽天又岂会不知道这话中之意?这是要他回避一下!
阳泽天出去后,廖学文亲切的握住嬴焕的手,笑道:“大人,我听说你在找这个,特地找来三株,还请大人笑纳!”
说完,廖学文将一个小袋子放进嬴焕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