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嬴焕吸引过去。
“你是什么人?”
一个中年男子神色不善,冷冷问道。
“二叔,他是我叫来的!”
冯墨连忙解释,这才避免了一场误会。
“哦?就是他?”
薛如风蹙眉,看向了彭光。
彭光点头,道:“就是他之前阻止我施针,差点害得老太爷性命不保,幸好我深得师父真传,才化解了危机!”
薛如风面色不悦,看向了冯墨。
“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他有神医之称,既然请了他来,就不应该请别人。
请别的医生来,那就是对他的质疑。
“薛神医别误会,我只是请他来瞻仰一下神医风采!”
冯墨拱手,笑着解释。
“既然如此,那就观望就行,医识浅薄,紧闭嘴巴,不要打扰我!”
薛神医瞪了嬴焕一眼。
“行,你们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不过在此之前,我再说最后一句,你的这套针法,不适合他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不出一刻,他必定病情加重!”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人冲了出来,指着嬴焕的鼻子怒骂。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居然来我冯家诅咒我爸,来人,给我轰出去!”
冯兵怒不可遏,当即五六个保安出来,准备动手。
冯墨则到了八字胡中年人身旁,轻声细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霎时,八字胡中年人摆了摆手:“算了,让他在这里看吧,只是别再出声就行!”
明显,八字胡中年人的地位要高一些。
他正是冯家家主,冯易。
而之前那个中年人,则是冯易之弟,冯家二把手—冯兵。
见冯易开口,冯兵也没好继续,只是冷冷的道:“小子,等会儿我爸没事的话,你看我不弄死你!”
嬴焕淡淡一笑:“听你这话中之意,你是巴不得你爸有事啊?”
“够了!”
冯易大喝,顿时全场寂静。
随着薛如风以针引毒完成,冯阳的气色逐渐恢复,已与正常人一般。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目光同情的看向嬴焕。
这小子,刚才还大言不惭,倘若一刻后老太爷无事,那这小子事就大了!
嬴焕却莫不在乎,笑意吟吟,嘴里念叨着:
“三!”
“二!”
“一!”
倒计时结束,忽然,床上的老太爷直挺挺的坐起来,脸色变成了可怕的乌青,面容扭曲,如同僵尸。
他双目无神,神情呆滞,眼白急剧扩散,生命气息快速流逝。
“薛神医,我爸怎么了?”
冯易眉头紧锁,急切询问。
号过脉后,薛如风蹙眉:“经脉逆行,气息紊乱,血气枯萎,怎么会这样?”
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冯易判断薛如风已经束手无策,于是将目光看向刚才开口的嬴焕。
可人群中,已不见嬴焕身影。
下一刻,嬴焕如鬼魅一般,来到床前。
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薛如风与彭光逼退,流出一大片空地。
只见,嬴焕伸出两个手指头,对着冯阳一处大穴点了下去。
一股精纯的力量,冲进冯阳体内,封锁四肢百骸,护住其心脉。
这是九秘神针之临针,以针封穴!
“小子,你做……”
彭光正想开口,却被薛如风阻止。
他眼睛炯炯有神,死死地盯着嬴焕的手指。
一分钟后,嬴焕第二指点下!
兵针,以针凝魄!
老太爷流逝的生命力量,正在快速凝聚,面色瞳孔也都开始恢复正常。
随后,是第三针。
斗针,以针驱毒。
刚才薛如风的以针引毒,虽然高明,可驱毒不干净。
唯有九秘神针,不仅能治好内伤,还能彻底驱毒!
三针下来,老太爷倒在床上,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气色也恢复了许多。
众人大惊,怎么嬴焕上去点了几下,老太爷就醒了!
他可什么都没做的,随便比划几下,和做法事一样。
见此情景,彭光一声大喝:“小子,你稀里糊涂的比划什么呢?赶紧滚开!”
“老太爷醒了,我师父医术超群,果然非比寻常,看懂掌声!”
彭光能做到遵州医学院的院士,果然是有几分水平的。
至少,这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很到位,独揽功劳也是毫不含糊。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功劳揽在师父身上再说。
周围的人,也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看来,的确如此,毕竟,嬴焕看起来啥也没干,而薛如风则忙活了半天,或许是施针见效慢而已。
“你……给我滚!”
薛如风吹胡子瞪眼,冲上去,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大嘴巴子,不是抽别人,正是抽的彭光。
别人看不出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嬴焕刚才出手,乃是无形针气,是御针的最高境界,一般人当然看不出来。
彭光也一脸懵逼,他费力给师父揽功劳,怎么反而被抽耳光?
下一刻,薛如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嬴焕就拜了下去。
“老朽有眼无珠,不知高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薛如风没了一开始的傲气,跪求原谅。
这一幕,让所有人皆不明所以,跟看怪物一般看着嬴焕。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让闻名天下的薛神医如此尊敬?
“额!”
嬴焕无语,这家伙一大把年纪,还来跪自己,太别扭了。
他将薛如风拉起来,随即退出外面,将这里留给冯家人。
三分钟后,老太爷咳嗽几声,彻底苏醒,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爸!”
“爷爷!”
“老太爷!”
一群人喜极而泣,兴奋不已,也不知道谁是真哭,谁是假哭。
嬴焕来到一棵树下坐着,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薛如风快步过来,放低姿态,毕恭毕敬。
身后,彭光跟着薛如风,寸步不离。
虽然挨了一个耳光,可彭光可不敢对薛如风有任何意见。
“前辈,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薛如风微弓着腰,笑着问道。
“你估计都快百岁了吧,叫什么前辈?”
嬴焕无语,他不过随便露了一手,这家伙用得着如此吗?
“前辈造诣这么高,无关年龄,当得起前辈二字!”
“行行行,有屁就放吧!”
嬴焕简直受不了。
“请问前辈刚才,用的是什么针法?”
薛如风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嬴焕不回答他。
嬴焕还没说话,彭光又小声对薛如风道:“师父,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哪会什么针法?他连针都没有,我都没见他有什么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