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姐姐好厉害

老古董爷爷听到二楼楼梯有声响,本来就没心看电视的他马上就回过头去看,看到是婧妤就拿起了放在身旁的拐杖,眉开眼笑地迎上前去,拉着婧妤的手,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赶紧过来吃早餐,给你热着呢!”老古董爷爷在走过去才看到跟在婧妤背后的三条小尾巴,惊讶地问道:“你们回来了?”

“是啊,爷爷,他们一回来就来看我了,多乖啊。”婧妤摸了摸紧跟在她腿侧的魂的头发,“他们今天也吓着了,就下午才去上学吧?爸爸跟学校那边请假了吧?”

“都替他们请假了,没事,我会处理的,你好好地养病,不用操心。”韦建帆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老古董爷爷也说:“是啊,这事你不用操心,你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些了。”

“现在就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还有些鼻塞,没什么了。”

“你声音听着有点沙哑,别说太多话了,先吃早餐去,乖孙女啊,今天这馒头可香着呢!”

于是一大家子跟要吃饭似的围在餐桌上看着韦婧妤吃早餐,老古董爷爷有点奇怪,“你们几个不都吃了早餐了吗?”

“呃,是的,爸,我们就想看看婧妤好了点没?!”

“哦,啊,对了,孩子们的事你考虑得怎样?”

终于要到正题了,两兄弟立马竖起了耳朵,只听老爸支支吾吾了半天,就看着在正在斯条慢里地瓣着馒头的婧妤,把那一小片散发着牛奶香味的、白白的、蓬松又有弹性的馒头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这喝一小口黄黄嫩嫩的小米粥,再然后——继续瓣馒头……看来婧妤似乎还不想开口,韦建帆只好硬着皮头问道:“爸,你是在说要让他们两兄弟去加拿大读书的事吗?”

“是啊,我就觉得这里太乱了,小学生上个学都有人打劫,这叫什么事啊?还有啊,这里的教学水平太差了,我怕他们将来考不上好大学啊!”老古董爷爷也是语重心长啊。

韦建帆看到老古董爷爷也不是一开始就强势的宣布说要让他们两兄弟去加拿大,知道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马上解释道:“爸,其实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刘警官跟我说了,那几个流氓是城里人,今天说是有旧同学结婚,来这喝喜酒的,他们平时在城里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这镇里的人还是很好的。这么多年了,不也没事?就今天这一点小意外,而且他们也很勇敢啊,帮警察叔叔抓坏人了,多本事!我觉得去加拿大也不一定比这里好,在那里他们语言不通,又没熟悉的环境跟同学,我怕他们会适应不来,而且其实他们的成绩也不错啊,你看看墙上还有他俩的许多奖状呢!”

韦建帆认为自己解释得挺好的,不说有条有理、有根有据,但还是中肯合理,让人比较信服的。没想到,老古董爷爷却是一拍桌子,一瞪眼,中气十足地吼道:“你还挺骄傲是不?你说他们成绩好,他们那是有时成绩好,这成绩表跟坐那个什么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的,还整天逃课迟到早退,这儿的老师也不管管,就算在这样的学校成绩能排第一名,可在人家省里市里的学校你可能连一百名都挤不进去!你说这学校是很重要的,人家城里的学生都很积极勤奋!他们两个要是在那读书也会受到好的影响的。”老古董爷爷说得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很快就口喝了,端了碗放在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大口,又要开始说话了,婧妤赶紧夹了个馒头放碗里,端着吃,免得爷爷的唾沫星子飞溅到自己的碗里来了。

老古董爷爷继续训道:“还有,你说的什么勇敢?!他们就是勇敢过头了,要是那些歹徒有刀怎么办?有枪怎么办?啊?平时就他们欺负人的份,没人敢欺负他们,他们就骄傲了,就自满了,就目中无人了!现在还小着呢,长大了不就无法无天了!这都是你宠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儿媳妇啊!”韦建帆被老古董爷爷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句话也憋不出来。

两兄弟和小夜都转头看着韦婧妤,那三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终于,韦婧妤放下粥碗,看着老古董爷爷说道:“爷爷,其实我认为我们韦家的子孙就是要有只有我们欺负人的份,别人不敢欺负我们的这种霸道的气势,”婧妤这话一出,别说是老古董爷爷了,就是一直期待着婧妤帮腔的一大三小也是惊讶得很,虽然这话听着热血沸腾,,但老古董爷爷这种古板的人也能接受这理论吗?

婧妤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爷爷,你想想,以后爸爸的韦氏集团是要谁来继承的?不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了,他们要是没点本事,能担得起这重任吗?他们要是惹祸了,自己不能解决,要家长来帮忙擦屁股,这就叫惹事生非,他们要是惹祸了,自己能想办法解决,不麻烦别人,这叫本事!”婧妤这话虽然沙哑难听又小声,但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枫、魂两兄弟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韦建帆跟小夜虽然觉得有点强词夺理,但此时此刻,也是当成是真理似的一直“是啊”“对啊”“太有道理了”“说得没错”……不断地附和着,可老古董爷爷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分明不认同婧妤的这套理论,正想说话呢,婧妤又一次开口了:“爷爷,他们俩都八岁了,这八年来惹了多少祸?打了多少次架啊?可哪一次他们不是自己解决的?!哪一次吃亏的不是别人?!还有为什么这两个你认为的坏孩子在学校能和同学相处得很好呢?为什么没有家长来我们这里投诉呢?这些都为什么呢?不仅仅是运气吧?爷爷,这难道不叫本事吗?你的确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婧妤撑着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觉得喉咙简直要冒火了,喝了点粥润了润喉咙才觉得好了点。

两兄弟听到婧妤的话都挺了挺胸膛,姐姐真的好厉害,说得爷爷一句话也插不上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多的优点!得好好记住姐的“十万个为什么”,改天要是有谁说他们两兄弟惹事生非就堵死他!

“这……”老古董爷爷觉得婧妤讲得很有道理,可是自己本来也很有道理的啊,明明自己很有信心说服他们让这两兄弟去加拿大的,可为什么会这样呢?老古董爷爷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之前是想要依据什么来说服他们的。

韦建帆趁着老古董爷爷还在犯迷糊的时候,又说话了:“爸,婧妤说的对,都这么多年了,你每次回来都担心他们这担心他们那的,可有哪一次真正出事了?他们一直都很有分寸的,他们就是看见那些歹徒没有刀子,也没有枪才会去跟他们搏斗的,要不早就跑了是吧?”韦建帆向他们兄弟俩使着眼色,枫和魂赶紧拼命地点着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对啊对啊,爷爷,我们不会打没把握的架的!”

“对啊对啊,枫哥哥跟魂哥哥都很聪明的!”

“不是不是!”老古董爷爷似乎想明白了,“我说的是你们的教师水平太低了,会影响你们考大学!所以才要去加拿大读书!那里条件好多了!”

“可是,爸,孩子太小了,我真怕他们会不适应,而且语言也是很大的问题,他们的英语学得再好,也只是小学二年级的教程,怎么可能听得懂那些外国人讲的话呢?”

老古董爷爷想想也是,就退了一步,“那……那就不去加拿大了,去市区读吧?那儿也有学校不错的!”

“啊?跟婧妤一样去市区读啊?”其实韦建帆也不是没想过送他们去市区读的,只是那里的学校课业繁重,而且大部分都是封闭式管理,就算是课后想要溜出来玩玩都不行,最重要的是家里距离市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孩子肯定是要住宿的,这叫他们那两个从小就野惯了的宝贝儿子怎么受得了啊?他看着都心疼,是以,这个想法他从来没有向他们两兄弟提起过。

“我不要去市区读!”

“我也不要!”两兄弟忍不住站起来抗议。

“由不得你们说不!这是为了你们之后着想!”爷爷强硬地说道。

“爷爷,”婧妤也站了起来,刚想说话呢,一口气上来却是抑制不住的咳嗽,婧妤捂着嘴一直不停地咳,老古董爷爷吓坏了,赶紧扶着婧妤,着急地说:“快坐下来,快坐下来……别说话了……”韦建帆他们一大三小也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老古董爷爷急得团团转,还说要韦建帆赶紧去找医生,婧妤却是辛辛苦苦地从嘴里挤出一句“不用了”阻止了他,等了一会儿后,婧妤喝了口家里的佣人红姨早就准备好的温开水,润了润喉咙才好了点,然后看着还是一脸担心的爷爷从裤兜里掏出几粒用白色小纸包着的药丸说道:“爷爷,我吃药就行了。”说着,就和着温开水吃下了药丸,看到这,老古董爷爷才松了口气,责怪地说道:“早就叫你不要说太多话了,还病着呢!”

老古董爷爷这句话虽然是责怪的意思,但语气跟对枫他们却是明显的不一样,更多还是关切,婧妤是老古董爷爷的最疼爱的心肝宝贝,他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女,一直没有对待两个孙子的严格,但婧妤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待人待事都让他挑不到一丝的毛病,这让他怎么能不疼爱至极?

婧妤摇晃着老古董爷爷的手,撒娇似的说道:“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太着急了嘛!”看到爷爷的脸色缓和些了,婧妤眼珠子一转,又接着说:“爷爷,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枫和魂他们,但你也知道现在他们是最淘气的时候,你要他们去市区学校,那不……咳咳……”婧妤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老古董爷爷又着急了,“哎呀,你别说话了……好好歇歇!”

婧妤却是不听劝,等不咳了,又接着说:“那不憋死他们了,市区学校是有很多比乡下的学校好的地方,但……咳……有一样东西它们都是一样的,就是试卷!现在试卷全国统一了,只要你的试卷不作弊也能得高分,那就说明你一点也不比城里的孩子差!咳咳……”

“对啊,爷爷,我跟魂的会认真学习的!”

“总之,无论爷爷你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们的事情我们要自己做主!”

“你们……”老古董爷爷差点又要气极攻心了,但看到一脸倔强的孙子们,又看到婧妤生病也要为他们说情的可怜样,一时,心也软下来了,而且他也觉得婧妤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了,罢了,当我没说过吧!”

“耶……”

“谢谢爷爷!”两兄弟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婧妤也开心地笑了,看到老古董爷爷正背对着她,就对两个弟弟眨了眨眼睛,两兄弟一时愣了一下,回想之前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原来,姐姐还演了场“苦肉计”啊!这演技也太好了,甘拜下风啊,难道,你也是老妈的遗传?回头一起问问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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