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3、丢鸡

“送去了?”

“嗯送到了。”

回去后,苏乙根本没提自己打人的事情。

不一会儿,广播里就传出于海棠播报的声音。

这事儿暂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杨为民也没有再来找苏乙,好像偃旗息鼓了。

但时不时收到满值的怒意,证明他没打算善罢甘休。

时间熬到六点,沉红彦掐着点夹包走人,他前脚走,苏乙后脚也走。

晚上厂里不管饭,苏乙只能自己找饭辙去。

不过白天忙活一天也没买菜没买粮,这时候都下班了,也没地方买去,看来今天家里还是开不了火,苏乙打算去外面再下一顿馆子。

正准备出厂门,就听身后有人叫自己。

“苏援朝!苏援朝你等等!”

“来自于海棠的恶意+41……”

苏乙驻足,看着于海棠气喘吁吁跑来。

“你怎么走这么早啊?我紧赶慢赶都差点没追上你!”跑到跟前,于海棠一边喘息着一边嗔怪道。

她穿着一身这个时代特别流行的烈凝装,显得英姿飒爽。长裤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臀部的弧度十分明显。

她往苏乙跟前一站,来来往往路过的工人们几乎都要往她身上瞟几眼。

这姑娘显然已经习惯了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用大胆而热烈的眼神盯着苏乙,问道:“苏援朝,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看电影。”

苏乙一脸黑人问号。

“于播音,我刚把你男朋友打了,你跑来要请我看电影,你怎么想的?”苏乙问道。

“他是他,我是我!别说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呢,就算真是,他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于海棠一扬脖子道。

“你就不在乎他的想法和感受?”苏乙又问。

“他要是真这么小气的话,那我正好看穿他的真实面目,索性跟他断绝关系。”于海棠道,“别废话,你去不去吧!”

“不去。”苏乙摇头。

“来自于海棠的怒意+77,来自于海棠的恶意+88……”

“不去?”于海棠有些不可置信,“你拒绝了我?为什么?你怕杨为民?”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跟你去看电影。”苏乙摇头。

“为什么!”于海棠瞪大眼睛,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来自于海棠的恶意+85,来自于海棠的怒意+85……”

苏乙看了她一眼,道:“你要是我女人,敢请别的男人去看电影,腿给你打折!”

说完苏乙转身就走。

于海棠怔怔看着苏乙离开的背影。

“来自于海棠的爱意+49,来自于海棠的欲念+81……”

走出大门的苏乙会心一笑。

站岗的高大方以为苏乙对自己笑,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对苏乙敬礼打招呼。

“来自高大方的喜意+66……”

苏乙之所以不跟于海棠去看电影除了他说的理由,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不想把自己跟杨为民的冲突搞得庸俗狗血化。

….纯洁的职场斗争多好?非要搞成狗血的三角恋爱?

前者你赢了你是成功者,后者无论输赢都会成为别人的八卦谈资,让人不爽。

简单点儿好。

苏乙顺着东直门南大街走到朝阳门,去了自己之前吃过的那家涮肉店,点了三斤羊肉,要了两盘青菜,美美地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上班的人都回家了,四合院里也变得重新热闹起来。

秦淮茹下了班回来,三个小的还跑得没影没回来,婆婆贾张氏正满世界翻找菜刀。

“淮茹,咱家刀怎么没了?”贾张氏问道。

“您问我啊?”秦淮茹道,“我上一天班儿了,我上哪儿知道去?您不一直在家呢吗?您找刀干嘛?”

这年头儿做饭可不一定能用到刀,尤其是秦淮茹家,晚上的饭一般都是面湖粥和窝头,就算有菜,也是傻柱给带的,根本不用菜刀。

“你中午买来的豆根儿糖,我想着切点儿给棒梗藏起来。”贾张氏道,“但这刀我怎么都找不着了。”

“妈!中午分糖的时候,给棒梗的最多,他那份都让他给吃完了!现在留下的是小当的,她没舍得吃完,说是留着晚上跟槐花分着吃!”秦淮茹没好气道,“您倒好,把小当舍不得的给棒梗,那小当能愿意吗?”

“所以我都没敢用手揪,就是怕小当看出来。”贾张氏道。

“小当是小,不是傻!就那么点儿糖,就算您用刀切,她也能看出来!”秦淮茹道。

“姑娘家家的,吃那么多糖干嘛?”贾张氏滴咕道,“棒梗正在长身体……”

“小当也要长身体!这糖的主意您别再打了,小当是个好孩子,晚上肯定会给她哥哥也分点儿,不用您瞎操心!”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道。

“我怎么是瞎操心呢?”贾张氏滴咕一声,“今天我熬粥吧,你去把仨孩子的衣服洗了。”

“好。”秦淮茹去垫垫暖瓶,“热水呢?”

“忘了烧了,”贾张氏道,“剩下半壶我下午喝完了,可能是中午咸菜吃咸了。”

“您让我洗衣服,怎么不记得给我烧热水?水那么冰……”秦淮茹无奈道,“算了,就凉水洗吧。”

“娇气……”贾张氏撇撇嘴,又开始翻着找刀,似乎还不死心。

秦淮茹端着一盆脏衣服去了院中的水槽,开始洗衣服。

没一会儿就看到傻柱拎着一个饭盒回来了。

秦淮茹眼睛一亮就要开口,发现傻柱没看到自己,眼珠一转又改了主意,低着头继续洗衣服,只是故意发出很大声音。

傻柱很快注意到秦淮茹,故意放慢脚步蹑手蹑脚走到秦淮茹跟前,孩子般想要恶作剧,吓秦淮茹一跳。

但他刚走到跟前,秦淮茹突然转身用湿衣服抖了他一脸水珠。

….“哟嚯!嘿嘿!”傻柱故意夸张叫着,“我洗了脸啦!”

秦淮茹笑呵呵看着傻柱,傻柱也看着秦淮茹傻乐。

“饭盒里装的什么呀?”秦淮茹问道。

傻柱急忙道:“今儿不成,今儿答应我妹妹了!”

秦淮茹笑着白他一眼,也就没再开口。

“你家仨孩子今儿可不缺嘴!”傻柱道,“我下班儿的时候,看见棒梗带着俩妹妹,在工厂院墙外头弄一只叫花鸡,呵,小姐儿俩吃那叫一香,就是不知道鸡是从哪儿来的。”

秦淮茹这时候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

鸡是哪儿来的?

院里有鸡的只有一家,就是苏乙家。

傻柱也想到这一点,指着前院压低声音道:“我估摸着……你可让棒梗小心点儿,别漏了马脚。”

说罢,傻柱便拎着饭盒回去了。

秦淮茹面色铁青站在原地,气得胸膛直起伏。

有心想去看看那鸡笼里的鸡少了没有,但隔着垂花门看到三大爷推着车子进了院子,她只好作罢。

闫阜贵把车子停好进了家门,三大妈正在做饭。

“今天鸡喂了吗?”闫阜贵问道。

“喂了,那还能忘了?”三大妈笑呵呵道,“等吃完了饭我再去喂一次。今天我去昌平背了一袋子麸子回来,能顶好长时间了,不过没来得及去菜市场转悠,赶明儿我再去看看能不能捡点烂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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