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其实这话不光是说武术这东西谁高谁低一比就明了,也是说习武的人总是技高不让人,骨子里是不懂谦虚的。
嘴里说着“承让”,但没有谁出手真的是承让。
上了擂台,各个都憋足了劲要赢。
八米见方的擂台,只要武人双脚离开擂台落地,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会被判负。
五分钟时长的限制,如果比赛还未分胜负,则由裁判根据武人在比赛中的表现,判主动进攻者为胜方。
其余的胜负判定标准,基本照搬了MMA的规则。
比如KO胜,击晕对手,在这里被称作完胜;
TKO胜,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一方失去抵抗能力,场上裁判员判定如果比赛继续进行占劣势的武人将会有被击昏的危险,裁判员会终止比赛,判其对手获胜。在这里,被称作优胜。
如何胜利不重要,因为不会额外加分。
重要的是,这样在有限的空间里,极短时间内要求比斗双方确定优势并分出胜负的规则,无疑让这场盛大赛事变得前所未有地激烈和热血。
打的人觉得刺激,看的人也觉得精彩,这绝对是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感官盛宴。
哪怕只是第一轮的“海选”,也让很多人意识到,这注定是一场会被载入史册的盛大武术赛事!
八个赛区,每个赛区都有五六个擂台同时进行比赛,而每个擂台边上,都围满了观看比赛的民众。
所有的赛场都是人头攒动,喧嚣鼎沸,时不时传出的喝彩和叫好,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无比热烈。
“四号擂台,精武谭腿派张麒麟完胜!”
“二号擂台,铁砂掌韩庆堂优胜!”
“五号擂台,鲁地四路查拳张本源胜!”
裁判不时便唱名,喊得嗓子都嘶哑了。
每位胜者在接受了观众的喝彩和欢呼后,裁判都会提醒他,每日至少战两场,是要连战还是稍事歇息再战?
赢的轻松的基本都会选择接着打,而那些第一场就险胜的,或者对自己没多大信心的,则多半会谨慎表示先下台歇息。
如果赢了第二场,裁判会告诉连胜者今天的基本对战局次已完成,胜者可以选择明日再战,也可以选择今日接着再战。如果再胜一场,就会获得擂主资格。
有不少武人被“擂主”的名头所吸引,再被台下的观众起哄刺激,选择了接着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连打两场还要接着打,除非是真有本事的或者运气好的,但大多数人都会受到体能影响,从而落败。
第一个擂主很快诞生,恰好就在苏乙这个赛区,是一个叫李元智的八极拳高手,出身自武术之乡沧州。他的三个对手都非他一合之敌,他取胜都格外轻松。
李元智的名字瞬间传遍全场,引得众人齐齐高呼他的名字,这让在场每个人都心潮澎湃,恨不能取而代之。
若能如此风光一场,当真也就不枉此生了。
在不远处,一群老者也正看着这一幕,宫宝森赫然在列。
他正陪在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人身边,为他介绍着赛制情况。
这时全场高呼李元智的名字,这群老者都忍不住看了过去,见那擂台上的李元智意气风发四下拱手,风光无限,都不禁有些出神。
“真好啊。”威严中年叹道,“我们搞了两届武考,但这两届比赛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次比赛的万分之一。羽田,你做到了我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有生之年能看到国术有如此盛况,我该替全国的武人,替咱们的子孙后辈感谢你啊。”
这话一出,宫宝森立刻脸色一变,急忙拱手道:“馆长,当着这么多老哥们儿的面,您可不能捧杀我,您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宝森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可当不得如此赞誉。”
这威严中年,便是中华国术馆的馆长,同时也是果军中将,张紫珉。
此人在武术界身份地位极高,武术之所以被称为国术,便是他一手倡导。
武术界今日的繁荣,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的,中华国术馆,也是他创办的。可以说他是民国武术的奠基人。若没有张紫珉,今日武人的地位绝不会有这么高。
张紫珉笑着指指宫宝森道:“好你个宫猴子,以前你可是当仁不让,现在怎么也学别人假谦虚起来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你还怕我们这帮老兄弟嫉贤妒能,给你小鞋穿?”
“就是,宝森,咱们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另一个白须老者道。
众老人纷纷开口打趣他,宫宝森急忙笑着告饶:“各位老哥哥,宝森说错话,放我一次可好?”
“说归说,笑归笑。”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道,“宝森,这次的擂台规则可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所有门派武学都放在一种规则里比试,大家都在一个框框里竞技,这不就是咱们一直追求的统一大同吗?”
“福全兄说的是,”另一个瘦高老者道,“咱们一直提倡摒弃门派之见,交流融合各派武学,促进国术发展,我觉得羽田这次走在了咱们前面,这次的比赛若能成功,至少让国术腾跃二十年!”
“哟,同臣老哥这赞誉不小。”他旁边的白须老者道,“你该不会是看台上你们八极拳的后辈除了风头,所以故意捧宫猴子的臭脚吧?”
“马良,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瘦高老者还没发话,他一边的矮胖老者就忍不住喝骂起来,“神枪李书文是什么人,你就算不知道也该听过,你说他捧臭脚?你瞎了你的狗眼!再说羽田做了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好事,我们夸他怎么了?这就叫捧臭脚吗?”
“杨成普,我就是开玩笑,你急什么急?”马良脸上挂不住,忍不住黑脸道。
“一把年纪了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都不知道,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啦?”一边面色阴鸷的老人道。
“张策,关你鸟事!”马良大骂。
“行啦,都少说两句吧,马良只是嘴臭,心不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计较什么?”一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老人说道。
“马应涂,你可不能因为你们都是回民,就是非不分啊……”
众老人炒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