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宫宴

三人一同前往宫内,到宫门口之时就要下马车步行前往了。皇城中,非皇家和陛下特许之人,朝臣命妇官眷皆不能行马车入宫。

哪怕是当今诰命夫人,也是不得如此。

刚下马车,白莞就发现宫门宫停着许多马车和骏马。

马车她尚且知道是官眷们乘坐着过来,但是骏马就奇怪了,怎么会有官眷骑马过来呢?

“宫中怎么会有骏马,难不成今日有外臣到访吗?”

白莞疑惑地问出声,她对于宫中这些事情没有那么了解,只能够询问岳氏和白漪。

白漪和岳氏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白漪轻轻摇摇头,很明显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岳氏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知情人,淡笑着跟她们解释道:“今日除了皇后宴请各位家眷之外,陛下也是请了白檀寺的苦慈大师给众位官员讲法,让他们解释准时过去。”

“原来如此。”白莞恍然大悟,她看了看岳氏,颇为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岂不是父亲和三哥同样也是进宫了?”

“是,他们还要上早朝,估摸着要更早一些,恐怕此时已经是在宫中了。”岳氏点点头,证实了白莞的猜测,

听完岳氏说的这些话,白莞和白漪和明白的颔了颔首。

就在岳氏刚解释完这些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这不是白莞吗?”

三人望去,只见是阮曦笙和阮母并肩而来,说话的人是阮母。

阮曦笙今日打扮得很是明艳动人,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但是在她看到白莞今日的打扮之后,猛地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白莞今日竟然是打扮得如此超尘脱俗。

怎么会这样?一个巨大的疑问从心中升起,阮曦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前白莞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骄纵大小姐罢了,为什么能这般好看?阮曦笙看着,心中竟然是隐隐约约,她的气质还要更胜自己一筹!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阮曦笙心中在呐喊。

另一边,阮母并不知道阮曦笙的心理活动,她今日过来的重点并不在白莞和白漪的身上,而是在岳氏的身上。

“姐姐,未曾想你今日竟然也是过来了。我还以为,有这么一个女儿,你会羞于出席这种场合呢?毕竟,这一丢,就连带着首辅的脸面都要丢了!”

阮母双眼含笑,笑意吟吟地说出来了这番话,她虽然是笑着的,语气当中却满满的都是嘲讽,还特别把白莞拎出来嘲讽了一通,非常不给面子。

一旁的白莞听了,脸色一沉。

她怎么隐隐约约有种感觉,阮母不仅仅是冲着她来的,她更多的敌意反而是在自己的母亲岳氏身上呢?

反而是阮曦笙,可能到底还是年纪比较小、道行不够,她看着白莞的眼神几乎都是直的,里面充满了怨恨之色,就差直接开口骂人了。

白莞不以为然,却也是从二人对待自己的不同上面察觉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

“呵呵,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

在一品诰命夫人这个位置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岳氏对于这种阴阳怪气的存在已然是有了自己一套应对的方法和措施。

岳氏她的脸上同样也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先是落在了阮曦笙的身上,又转移回来了阮母的身上,一副憋笑的模样。

“你可别说,我家这个小女儿确实是有几分不懂事,不过到底还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把事情闹大到陛下那边去。若是闹到陛下那边,怕不是我和他父亲,都有几分束手无策了!”

岳氏全程没有提及阮曦笙,但是每一句话都是让人想起来了阮曦笙,特别是说话之前看的阮曦笙那一眼,就差直接点名道姓了。

既然阮母嘲讽白莞丢脸,那么岳氏她就毫不客气直接说你家女儿阮曦笙平日里不怎么样,结果一闹直接就闹到了陛下面前这件事情。

这事儿陛下虽然已经原谅了阮家,阮母和阮曦笙也权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这等上好的话柄留在自己的手中,岳氏自然不会不利用,她又不是傻子!

岳氏这番话一出来,阮母和阮曦笙两个人就猛地变了脸色,看向她们的眼神都是变了,特别是阮母,眼中顿时是充满了怨毒之色。

她怎么会听不出岳氏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因为因为听出来了,她才更加觉得怨恨!

在岳氏这边可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阮母立马是转头看向白莞,想要在白莞的身上找回点场子。

于是,她捏着一张嗓子,怪声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白莞嘛,你们二人到底是女同母似啊!当初姐姐抢了我的心上人,如今你还要来抢我家笙儿的吗?呵呵,那我倒要看看,就凭你这手段,要怎么抢!”

说着,阮母还意有所指地瞥了岳氏一眼,眼中尽是幽怨之色。

如果不是白莞知道自己母亲不是这样的人,怕不是都要被阮母这番话给带跑,觉得阮母是这般抢别人男人的人了。

白莞有心想问,然而阮母可能是觉着还是得显得冷酷无情一点,头一甩,拉着阮曦笙转身就走了,独留下岳氏母女三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阮母那番话明显是挑衅,岳氏母女三人神情各不相同。

岳氏面带嘲讽之色,她对于阮母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事情心中最为清楚,也知道她只不过是在信口开河罢了。

而白漪则是轻嗤出声,对于阮母的看轻肉眼可见,很明显如果不是因为素养使然,她怕不是也已经是要开口怼人了。

唯独剩下白莞一脸懵逼,不知道之前的恩怨情仇到底是怎般,只能是出声询问道:“母亲,刚刚阮曦笙她的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岳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是笑出声来,一边拉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往宫中走,一边给她们进行解释。

原来,阮母当初和岳氏一同看上了白苍。

在白苍年轻之时曾经意外救过阮母一次,阮母被白苍所作所为感动,还以为白苍对她有意思,但其实白苍喜欢的从来都是岳氏!

阮母不知道,所以想叫阮家的长辈去白家说媒。

哪想到他们去的那一日,白家正在准备去岳家的聘礼,阮母还以为白苍是给她的,在那么多人面前就对白苍隐晦地诉说自己的心意。

那话说的,可是非常热情和漂亮,什么和他心意相通,早就对他心有所属之类的。

可哪想到白苍也是个实心眼的,可以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直接说他是要去岳家下聘,是她自己想多了,甚至直接下了逐客令让她赶快离开,不要耽误他的时间。

那天,阮母和阮家一众长辈可以说是黑着一张脸从白家走出来的。

他们被人落了脸,心情不好,可是京城中那些看热闹的人可是不会这般想,第二天,阮母冷脸贴白苍热屁股的事情就传遍了长安,成了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从那天开始,阮母因为这事时常被京中命妇指指点点,说她异想天开,她也因此恨上了白苍和岳氏。

刚好那时,阮家主对阮母情有独钟,阮家和白家又是敌对,她就因此嫁给了阮家主,此后两家之间的关系越发的不好和水火不容了起来。

只不过后来,阮家主一时糊涂做了件大错事,惊动了圣上,说什么也是要将阮家主收入牢中。阮家没办法,只能清楚耄耋之年的阮平陆,让他重新掌权阮家。

有了阮平陆的掌权,陷入风雨飘摇的阮家方才是得以平稳下来,一直延续至今。

白莞听了,忍不住觉得奇怪,低声嘟囔道:“这不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吗,怎么也能怪上我们家,真的是脑子有毛病……”

“别生气。”白漪拍了拍白莞,微笑道。

在场的三个人当中,也就白莞敢直言不讳直接说这种话了。

而且她说出这种话也是没有人会怪罪,反而是觉得她说出来这种话倒也正常。

几个人谈话之间,已经是渐渐走到了宴会的地点。

此番宴会皇后安排的地方是宫中的蓬莱宫,这里有着天下名花,因有专人照料所以此处常年四季如春。

白莞对于这个地方的记忆极少,显然是因为太过于珍贵,平日里面对他人的开放也是极少,更不用说一次性让这么多人进入了,可以说是极为少见了。

进入蓬莱宫之时,白漪不放心地朝白莞说道:“皇后乃是阮家主的亲妹妹,今日保不齐会对你进行刁难,你最好是跟紧了我,万一有人挖坑,我还能帮你挡一挡。”

白莞好笑的看着自家姐姐如此担心的模样,乖巧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三人进入宴会之后就按照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白苍是权倾朝野的宰辅,所以岳氏三人的座位自然是在左手边的首位,而阮家几人的座位就坐在她们对面,抬眼便是能够看到。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位朝臣家眷已经是尽数入座,一众嫔妃也是在宫女们的簇拥之下入座,吸引了白莞的目光。

听闻当今宠冠六宫之人,是嘉贵妃……

白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猛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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