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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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么了?”从回到静轩阁起,温简就心事重重的,白薇担心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太顺利了。”温简站在院子中,一脚踩下落叶,听着发出来的声音。

要知道京中的人都知晓孙茹婧和林月娇在李正围心中的地位的高低,戚明烛竟真的受她威胁,去得罪李家,他那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会把拿到李正围贪污受贿的证据这么重要的事全部押在她一个陌生且给他下过毒的人身上吗?

温简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她又说不出别的什么,眼下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起码此事一过,林月娇买凶杀人的罪名就坐实了。这件事可不止牵涉到李家的名声,哪怕林月娇不死,李家也有的是人不想让她继续活下去。

这样一想,温简的心情好了一点,可方一抬头,刚扬起的笑容又僵在脸上。

只见春枝小心地端着个瓷碗挪步到她面前,碗里的依旧是黑乎乎的药汁。

“小姐,白薇说方才药洒了,嘱咐我重新给您熬了一碗,您快趁热喝,凉了就更苦了。”

“扑哧。”白薇青黛见状纷纷没忍住笑出声来,惹得温简颇为无语。

春枝不明所以地看着三人,温简接过碗,对她道:“春枝姐姐,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少喝一顿没什么的。”

“那可不行,您的手臂都伤成那个样子了,不喝药伤口怎么会愈合?小姐可不能胡来。”春枝严肃道。

她在静轩阁待了有一段时日,也和温简三人更加熟悉了,她们待她很好,在这里比从主院儿伺候要放松许多,她也开始真心把温简当自己的主子一样对待,见温简不愿喝药,当真急了。

“知道啦。”温简在春枝严肃的目光中,一碗汤药见底,喝完还将干干净净的碗底展示给春枝看,“我都喝光了。”

春枝这才满意,而后意识到自己竟对着小姐发脾气,倒是吓了一跳,好在小姐没有生气。

温简知道春枝是为了她好,这些日子每次去主院儿前,都会特意来知会她,包括春华园的事情,春枝也没有告诉孙茹婧。

她冲着春枝笑了笑,目光温和。

院中风和日丽,静轩阁的四个姑娘沐浴在温暖中,气氛融洽得与李府格格不入。

***

赵大刚迟迟不肯认罪,他只承认林月娇买通他刺杀孙茹婧一事。

戚明烛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等着李正围把他从牢中捞出来,可是伏鹰司的暗牢进来容易出去难,他特意让应时将林月娇关在赵大刚隔壁的牢房中。

应时关押林月娇时,看到赵大刚眼睛往这边偷看,他凑到牢门旁,一副哥俩好的语气对赵大刚道:“兄弟,你说你对李正围这么忠心,可他连自己的女人都能推出来挡刀,又怎会在意你的死活呢?”

他说完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离开。

赵大刚看着应时的背影一阵无言,虽然知道对方意在挑拨,可赵大刚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京中都传李大人宠妾灭妻,可再怎么宠爱,不还是弃之如敝履?

他心中惶惶不得安。

到了下值的时间,可以看见伏鹰司内的暗卫都在交接工作,戚明烛忙完了手头事宜,正准备回府,才刚走出伏鹰司,便听身后有人呼喊。

“大人——”

戚明烛回头,是看管暗牢的侍卫,那侍卫跑来对他禀报:“大人,赵大刚说他可以招供,只不过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说若想要他招供,就必须放了他和他的弟兄们。”

“都到了伏鹰司,还想着讲条件,既然脑子昏沉,就好好帮他清醒清醒。”

这话说得没什么情绪,可前来禀报的侍卫却眉间一凛,应答了下来。

戚明烛说完,直接离开,应时跟在他后面。

姜颂今日在大理寺上值,偶然听见好几个同僚议论戚世子遇刺一事,秉承着关心好友的原则,他下了值就直接前往国公府。

戚国公在外驻守边疆,常年不在京中,国公府除了仆从,就只剩下戚明烛和戚夫人。

“那个臭小子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连我这个亲娘都好几日没有见过他了,昨儿听说他遇刺,可把我吓坏了,人家倒好,忙到大半夜才回,没受伤也不知派人回家知会一声。”

戚明烛刚步进家中正厅,就听见母亲的吐槽,心中无奈。

戚夫人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孩子,又是先帝亲封的郡主,自小被人千娇百宠着,长大后嫁给了戚国公,用大长公主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只知道打仗的大老粗突然娶了一个娇娇女,除了捧在手心,也不知如何是好,除了朝堂之事,戚国公在其他事情上事事听从夫人的,因此戚夫人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爽。

“娘。”

戚夫人循声回头,“呦,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又要住到伏鹰司呢。”

“我怕我再不回来,经由您的宣传,外面的人都该觉得我不常归家了。”

戚夫人笑骂了句:“你还知道在乎名声。”

“我问你,今日我去和赵夫人她们打牌,她们问我你与李家那个表姑娘共乘一马,关系匪浅,可是真的?”

姜颂竖起耳朵,这可是他不曾听说的,他看热闹般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想起前些日子醉江楼的事情,他没想到这二人还会有接触。

戚明烛眉心一跳,无奈道:“娘,那是因为李家夫人遇刺,温姑娘救了李夫人,被凶手砍伤,人命关天的时刻,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才会共乘一马,先行将她送去医馆救治,哪来的关系匪浅一说?”

“此事对女子名声有影响,您下次再与那些夫人们见面,记得替温姑娘澄清。”

听他这么说,戚夫人不免失望。她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年少成名、孝顺,可偏偏婚姻一事惹她操心不已,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却连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

她不死心又问:“那吴家那位大小姐呢?你当街英雄救美,就没什么别的想法?”

戚明烛义正辞严地否认,“我跟吴大姑娘就更不可能了,救她的也不是我,都是他们瞎传的。”

“更不可能?”戚夫人一想,“这么说来,你跟温姑娘还是有可能了?”

“不是娘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成婚,再过几年,就该没人要了,你对自己的婚事能不能上点儿心。”

戚明烛一听乐了,“娘,我才不到二十,怎么就一把年纪了?这么说来,姜颂比我还大一岁,他岂不是这辈子都娶不到夫人了?”

戚夫人闻言看向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青年。

姜颂本在一旁看乐子,谁想会被自己的好兄弟拉入战场,他忍不住回怼:“我娘过段日子就给我相看,我就不奉陪了。”

戚夫人知道儿子的性子,他若不愿,说再多也无用,总不能把他绑起来成亲,她叹了口气,知道二人有正事聊,接着道:“算了,你们两个聊,我去让厨房多做些菜,今儿个姜颂就留下用晚膳吧。”

姜颂有礼貌地笑,“谢谢静姨。”

戚夫人一走,厅堂内只剩下三人,应时站在戚明烛身后。

姜颂收起玩乐,正色道:“怎么回事?可有查清是谁要刺杀你?”

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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