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哥哥和嫂嫂惹师傅生气了?......就算他们惹你生气,关我何事?她们爱来不来,我才懒得理会她们呢。”
一起到皇甫青梅阴阳怪气的模样,一想到自己哥哥跟一只病猫一样,西门小雨就有些生气,连她都不愿呆在家里了。
“情深不寿,过刚易折。”
李修元望着湖面的氤氲之色,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在西门孤星跟皇甫青梅成亲之前,他就提醒过他,皇甫青梅太强,他如何招架得住?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要想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只想着将这个春天熬尽,只要夏天来临,秋天也就快了。
西门小雨听完一怔,低下头来仔细地品味着李修元说的这句话,直到过去了良久,才幽幽地叹息道:“也不知道哥哥娶了公主为妻,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李修元看着她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说不定这就是你哥哥想要的生活。”
西门小雨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回道:“我要是遇上这样的男人,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公主当初是怎么想的,不远万里从府城跑来找哥哥......”
李修元心想要不是自己,恐怕你说的公主就要血溅城主府了,就算你老爹都不敢阻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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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修元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保护好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付出,便是你父母,生你养你也是他们的责任......”
“若这里呆是不开心,就回府城大帅府去住,那里不也是你的家么?你已经修行到了今天这样的高度,以后就需要自己努力就够了......”
难得遇上一个好的徒弟,李修元可不想她因为自己,因为皇甫青梅而难过。
修行路漫漫,最后能陪伴自己的只怕没有几人,他想把这些道理告诉眼前的西门小雨,又怕吓倒她。
挥挥手,李修元从湖边的小店离开。带着西门小雨一道,缓缓地往小酒坊的方向走去,既然还在这里生活,他总得去撞一撞钟。
不能负了定安城里喜欢喝他酒的客人。
......
当西门小雨一脸郁闷地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几个女人正在喝茶,西门孤星跟着自己老爹不知道去了何处。
王怜花望着自己女儿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雨你不是去找你师傅练琴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西门小雨走上前,将黑色的剑匣放在桌了上,看着王怜花回道:“师傅没开门,一个人跑去湖边伤春去了。”
王怜花一愣,脱口问道:“这春天刚刚来临,他一个少年伤什么春?他好像比你还要小几岁啊?”
西门小雨摇摇头,看着她回道:“这伤春还要分季节和年纪的大小么?”
在她看来,李修元说的那番话,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说自己的哥哥和公主,更象是在警告她西门小雨,不要走哥哥的老路。
庄婉儿看着桌上的剑匣,不由得眼睛一亮,伸手打开欲要取出听雨剑......不料她的反应跟西门小雨一样,触手之下竟然没能拿起。
吸了一口气,这才将长剑自剑匣里拿了出来,放在手中细细地观摩起来。
“剑名听雨?”庄婉儿望着剑身上铭刻的二个字,轻声说道:“好一把听雨剑,这可是我见过最好的长剑,怕是府城里的铸剑大师也打造不出这样的宝剑啊!”
说完就势挥出,只见花厅里有一道清吟响起,又似春风拂过,又似秋雨缠绵。
坐在一旁喝茶的皇甫青梅吃了一惊,站起来从庄婉儿手里接过听雨剑,放在自己的胸前,就着一束青丝,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才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也不说话将长剑还给了庄婉儿,自己坐下捧着茶杯发起呆来。
她在想,若不是自己任性嫌这家伙贪财,这把听雨剑会不会改个名叫青梅?
王怜花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望着西门小雨说道:“既然你师傅这么厉害,改日我再去找些上好的材料,请他给你哥哥和嫂嫂铸造!”
“铸剑的材料府城就有,我只是瞧不上那里的师傅,没给他们浪费......下次回去,我去找找,不就是两把长剑的事情么?”
庄婉儿看着自己女儿郁郁不乐的模样,不觉心疼起来。
西门小雨看着面前的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师傅说他以后不再再铸剑了,说是太费心神......我刚才进去才发现,连铸剑台都不见了......”
莫说是皇甫青梅,便是她自己,此刻也有一丝隐隐的心痛。想不到自己师傅只是铸造了一把长剑,便心生厌倦,不愿再开炉铸造了。
皇甫青梅本来跟自己母亲想的一样,心道大不了去找找那家伙,让他替自己再铸一把长剑......听了西门小雨的一番话,心里禁不住咯噔一声。
就象是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不小心摔坏了一样,她没想到李修元只是为西门小雨铸造了一把剑,便不愿再踫铸剑台。
只有王怜花这个局外之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道理。
这家伙从教自己女儿弹琴便没收到一块灵石,更是自掏材料铸造了这把绝世利器,也没问西门小雨提过铸剑材料的事情。
若以此说这家伙小气贪财,真是打死她也不相信啊?
要知道,在定安城,一把上好的铁剑就可以卖上千的灵石了。象眼前的这把听雨剑,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怕是出价十万灵石,也会有人抢着出手。
想到这里,她觉得应该跟自己的女儿去看看那家伙了。不管自己的媳妇跟他的关系如何,至少自己的女儿,在那小子眼里可是宝贝得很。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啊!”皇甫青梅忍不住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蛮荒中的铸剑大师,哪个不是一旦铸造出一把上好的灵剑,恨不得让全天下知道,然后趁机将自己的身价往上涨。
这家伙倒好,一声不吭,收山了。
庄婉儿也没想到李修元如此决绝,听雨剑出炉之后连铸剑台都收了起来,这是明志啊。
正如西门小雨所说那样,只怕往后这家伙再也不会开炉铸剑了。
若果真如此,这把听雨剑就成了蛮荒中的唯一由一个酒坊的掌柜亲手制作的宝剑了。
西门小雨看着自己的母亲,怯生生地说道:“我师傅今天说了一句话,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听不太明白。”
皇甫青梅一听,赶紧问道:“他说了什么,说来听听!”
王怜花也跟着问道:“小雨,你师傅会不地受了什么打击?”
西门小雨看着自己的母亲笑道:“他哪会受什么打击?我听湖边小店的伙计说,师傅每天傍晩都会过去吃一锅肉,喝二杯酒。”
完了看着皇甫青梅回道:“师傅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情深不寿,过刚易折,我没太听明白,也不好意思问他。毕竟这句话,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庄婉儿一听,忍不住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心里哀叹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了皇甫青梅,还是为了西门孤星。“
......
此刻的李修元正坐在店里,面前放着同样用铁木制成的剑匣,里面躺着一把跟听雨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剑身上铭刻了两个字:清风。
清是青鹰的谐音,他希望化了形之后的青鹰能够一帆风顺,化成一道清风,直上青云九万里。
唯一不同的是,剑身的云纹换成了一圈挨着一圈,看似水波又似旋风的纹路。
这才是两把长剑的不同之处。
听雨剑确实适合西门小雨,这材料本就是来之半路欲要杀他的苦修僧人和严若冰。
想着自己将要离开,却在蛮荒留下了自己的传说,李修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决定明天就开始酿酒,一来是完成跟西门孤星的约定,这是他答应了的事情。
二来他还要酿更多的酒留下,让李秋水以后慢慢地消化,毕竟自己此一去就是将近四十五年不回。
就算自己带了徒弟,但是这酿酒却是因人而异,同样的配方,经手的师傅不同,酿出来的酒自然就会有分别。
正想着要不要去找李秋水的时候,店外传来了李秋水的拍门声。
收起清风剑,李元打开店门,只见李秋水身后还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
“这时辰还早着,你怎么把门就关上了?”李秋水看着他问道。
李修元想想回道:“我刚从湖边回来呢,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你,我明天就要开始酿酒了。”
李秋水看着他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女子说道:“这是小红,打小跟我着一起,往后就由她跟你学酿酒的技术了。”
李修元看着她摇摇头,轻声说道:“你可是太会挑时辰了,知道我明天要开始酿酒么?”
说完看着小红说道:“酿酒没有技巧,就是得吃些苦,费些力气。往后你若受不了,就去找二个伙计来帮忙,象淘米洗缸,上蒸这些累活,都闪给伙计做。”
李秋水看着他笑道:“这个你放心,小红可是分神中期的修为,这些活难不倒她。”
李修元摇摇头,笑道:“莫说是她,便是我有时候也不想酿下去了,这重复的事情天天会,很烦人的。”
李秋水瞪了他一眼,拉着小红的手笑道:“我家小红说,只要天天有灵石数,再累也愿意。”
李修元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我在有些人的眼里已经是一个贪财的人,现在又来一个贪财的二掌柜,倒也是挺好的。”
李秋水看着他笑了起来,说道:“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管她呢!爱买不买!”
小红看着李修元忍不住问道:“我说掌柜的,这你里这么小,去哪酿酒?”
李修元一听,看着李秋水古怪地笑了起来。
李秋水瞪了李修元一眼,拉着小红的手往屋后走去,只是片刻之间,就传来了小红的惊叫声:“天啦,这后院也太大了吧?”
李修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愿这往后的数十年,你还会喜欢这里。”
跟在李秋水身后走出来的小红,看着李修元怯生生地问道:“我可以在里面选一间屋子么?这闲着的时候好有一个地方歇息。”
李修元一楞,看着她笑了起来:“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可以在这里成亲生子,只要不把这院子拆了,想住多久都可以。”
李秋水一听不乐意子,走过来看着他笑道:“看你的意思,现在就想做甩手掌柜了?”
李修元一怔,摇摇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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