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客气了,君上乃天赐明主,天下良臣,当群起而拜,即便没有臣妇,夫君迟早也会感念君上大恩大德,衷心臣服!”
“臣妇劝解夫君提早来拜,也不过顺应天意,谈不上什么大功!”
卫妤赶忙恭敬道。
其实对于嬴恒,她们夫妻本身就没有什么敌意。
司马勋对嬴恒发兵,也只是尽一个臣子之责,从来没有本能的想要伤害嬴恒。
此番她也只是顺势而为,用各种局势逼着司马勋拜服,毕竟她也不想丈夫出事。
而以如今的天下局势,司马勋早已看不到任何希望,在她的逼迫下,终究还是放下了心中最后的执念,选择了嬴恒。
“哈哈哈,谦虚了是不是!”
“我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有时候啊,这男人不能做的事,还得靠女人。夫人可别觉得自己做的是分内之事,就不算立功了!”
“这该赏,那还是得赏的!”
“这样,等回到成都,我赐予夫人一座府邸,以后每年禄钱一百贯,禄米五十石!”
“以后啊,你得多多催促司马将军出去立功,早日加官进爵才行。否则这司马将军就得赖着夫人混吃混喝了!”
嬴恒哈哈一笑道。
“啊……君上,女子不为官,怎能领取俸禄,还每年都有年奉,这臣妇受不起啊!”
卫妤一惊,张大了嘴巴道。
“哼,谁说女人不能为官的,等以后夺得天下,我嬴恒就立一个女者官爵!”
“如今官爵给不了夫人,但这点俸禄我还给得起,夫人就别推辞了!”
嬴恒一声轻哼,摆摆手道。
“多谢君上!”
见嬴恒说的煞有其事,卫妤也不好多说什么,拜谢道。
“好了,都别站着了,来来来,坐下吧!”
嬴恒见状,立即拉着夫妻二人坐下。
“君上如此礼待,臣下心中有愧啊!”
“尤其此番君上更愿将四万大军赐予臣下,如此信任,连臣下都得替君上担忧!”
“难道君上就不怕臣有反心吗?”
司马勋受宠若惊,浑身不自在的坐下,看着嬴恒道。
“哈哈哈,瞧将军这说的什么话?”
“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敢用将军,自然是信得过将军。若你我君臣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又何必千方百计劝将军辅佐于我?”
“再说了,将军何等人物?一个忠心侍主之人,岂能浑身反骨?”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当今天下乌烟瘴气,满朝文武,天下朝臣,被迫害者不知凡几!”
“就连四大家族,如今也是少了三家,民间更是民不聊生,凄凄惨惨。长此以往下去,在这皇帝身上,谁也看不到未来。我嬴恒怎么着也是始皇帝公子,将军不愿背叛赢姓皇族,追随与我也是效忠,难道将军还有别的选择吗?”
“又或者说,难道将军不想看着我从暴君手中夺取大权,建立一个不一样的大秦?”
嬴恒再次发笑,说话间,一双眼睛却若有若无的暗自打量着司马勋。
“君上说的没错,当今天下,民不聊生,连四大家族都一一被贬被杀,朝野内外动荡,战火再起已是早晚之事!”
“末将虽有心扶大厦于将轻,却奈何人微言轻,无能为力。”
“如今君上站出来,为天下主持公道,若臣还一意孤行,才真是天理不容!”
“不过君上,您虽有为天下出头之心,但目前而言,却还得忍耐才行啊!”
“若过早暴露锋芒,不仅容易出事,即便成事了,恐怕也难免背负千古骂名啊!”
司马勋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嬴恒道。
“哦,看来将军对巴蜀以后的规划还有不少建议,不妨说说!”
嬴恒眉毛一挑道。
“君上说笑了,建议谈不上,只是一些想法罢了!”
“君上,当今天下,不少人都在传闻,这二世皇帝胡亥矫诏篡位,杀本该为二世皇帝的公子扶苏,且为了以绝后患,杀蒙恬,夺取上郡三十万大军,对此君上如何看待?”
司马勋谦虚一笑,随后看着嬴恒道。
“呵呵,胡说八道,这矫诏若是这般简单,皇家威严何在?”
“且不说诏命之下,掌权大臣皆在场。就说那李斯,乃扶苏的岳父,胡亥真要是矫诏,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婿被人夺位?”
“就算如传闻中一般,因为他与扶苏政见不合,特此选择了胡亥。可他一个丞相与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决定权位归属?”
“这御史大夫冯去疾还没死呢,冯家号称四大家族之首,这关中和汉中兵马皆在冯家手中,冯家可谓掌控朝廷命脉,没有冯去疾的同意,他们想矫诏,你觉得可能吗?”
“再则,这蒙家乃是当今军事第一家族,即便冯家到了上郡都不是蒙家的对手,想杀蒙恬,这天下除了始皇帝,谁有这个能耐?”
“说到底,从一开始就是我父皇在为胡亥清理障碍罢了!”
嬴恒一声嗤笑,前世他研究过秦朝这一段的历史,对这所谓的矫诏本身就越看越不对劲,漏洞百出。
亲自经历了这个时代,他更不相信所谓的矫诏。
因为从当时始皇帝出行的阵容来看,根本就没谁有夺权矫诏的资格,就算李斯和赵高联手也不行。
毕竟还有一个冯去疾掌控一切,这是一个在历史上名声不显,实则比李斯更牛的存在!
毕竟在历史上,同为四大家族的掌权人,李斯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但人家老冯就活得很滋润,谁都奈何不了人家。
而且到了汉朝,人家一样滋润。
再则,他要不来到这个时代,章邯也是贴身护卫,得跟着始皇帝出巡的。这矫诏与否,他不可能不知道。真要是矫诏,在历史上被胡亥赵高压成那样,他还会为胡亥拼命,直到最后绝望才放弃?
这一切本身就不合理!
“没错,矫诏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可君上,如此无稽之谈,却为何能传遍天下,滔滔不绝?”
司马勋点头,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