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君上,末将检查过了,此番共召集新兵七千余人。”
“其中伍天赐武将军召集三千之众,陈昌与郑扫北将军各自召集两千余人!”
“这些新兵皆未经过任何训练,但三位将军都有异常丰富的经验,初步指点,便已让这七千人有了一定凝聚力,只要加以训练,定能成为一支铁军!”
西门宏达一步走出,拱手高声道。
“哦,这军队戒律方面没问题吧?”
“还有,短短数日之内便召集七千人,你们怎么做到的?”
嬴恒眉毛微挑,略微惊喜的看向伍天赐三人。
要知道,先秦战国时,大秦招兵挺简单,毕竟人人都想立功。但现在不同于那个时候,招兵还是有一定麻烦的。
毕竟如今的大秦,兵役和徭役都不好混,而且没仗打了,立军功没机会不说,很多兵役,甚至还得干徭役的活。
因此一听到服兵役,很多年轻人躲都来不及。
“回禀君上,戒律方面不敢说,末将不知君上的要求,也不敢随意灌输!”
“至于如何召集新军的,末将耍了个心眼,在招兵之前,末将刻意找太守李大人咨询了一番蜀郡的政策,得知君上要优待当兵的政策,很多前线军士,君上已下令为他们养家!”
“所以末将招兵时,刻意将这些条件提出,没了后顾之忧,而且当兵还有各种丰厚的军饷,很多人都争先恐后来报名,倒是十分简单!”
伍天赐一步跨出,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
只是他表情虽然憨,但眼神却十分锐利机智,明显是一个懂得动脑子的将军,而不是一个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
“没错君上,这伍天赐太贼了,我们都在想尽办法的招兵,就他一个人占便宜,要把这消息也告诉我们,我们还能招到更多!”
“是啊君上,这伍天赐完全是拿着君上的名头在招兵买马,胜之不武啊!”
陈昌和郑扫北一脸郁闷,不服道。
他们两个都有点憋屈,本以为自己这么努力,拿到第一不成问题,结果这伍天赐太老六了。
“哈哈哈,两位将军此言差矣,所谓兵力为政治而服务,这懂得利用政治的将军可是好将军,怎么就贼了?这一点你们可得学着点!”
“武将军,干得好!”
嬴恒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脸满意的看着伍天赐道。
“多谢君上称赞,末将愧不敢当!”
伍天赐赶忙拱手拜谢,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好了,不必客气,本君此前说过,三天定胜负,如今伍将军取得第一,这蜀郡郡尉之位便非武将军莫属!”
“这样,为了巩固伍将军在军中的威望,今日本君下令,伍将军先行下去歇息,明日一早,率领七千新兵,即刻赶往巴蜀交界!”
“最近巴郡厉兵秣马,随时可能来犯,决不能让巴郡兵马踏足我蜀地半步!”
“当然,这七千大军皆乃新人,绝挡不住巴蜀大军。所以郑将军和陈将军务必留下,继续招兵买马!”
“待得过了这一难关,两位将军虽没夺得郡尉之位,但本君也会论功行赏,视为我辅君将军!”
嬴恒摆摆手,话锋一转道。
闻言,众人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巴郡胆敢乱来?”
伍天赐脸色有些难看,以如今蜀郡的实力,在他看来,想要抗衡巴郡,实乃难如登天。
“没错,伍将军不会胆怯了吧?”
嬴恒微微一笑。
“君上放心,末将只是略微担心,但绝不胆怯。”
“既然追随君上,只要巴郡大军来犯,哪怕是死,末将也定要为君上将乱军阻拦在外!”
伍天赐神情一正,连忙严肃道。
“好,将军由此信心便可。去吧!”
嬴恒满意点头,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褪去,只留下西门宏达一人站在嬴恒面前。
“君上,末将愿请命镇守巴蜀交界!”
西门宏达目光闪烁,此时方才拱手道。
他看得出来嬴恒对他的宽怀信任,但不明白为何嬴恒不给他阻敌的机会。
“宏达,实不相瞒,这巴郡兵马,你可能当不了!”
“如今滇国那边随时可能犯境,咱们不得不防啊!”
“我已将阿坝州折回的五千守军和两千虎贲军调往滇蜀交界,你得立刻赶过去为我坐镇,一旦滇人乱来,决不能允许他们踏足蜀地半步!”
“这滇人民风彪悍,比巴郡兵马更为强横,再加上十万大军,一旦真的开战,可比对付巴郡还要危险万分!”
“宏达,这个任务你敢不敢接?”
嬴恒摆摆手,郑重其事看着西门宏达。
“什么,滇人作乱?”
“君上放心,为君上,绝不让羌人踏足我蜀地一步!”
西门宏达眼神一厉,赶忙拱手道。
“如此,便有劳宏达了。如今我蜀地正是困难重重,谁都想打压一把的时候,咱们还得顶住压力才行!”
嬴恒微微点头道。
“君上放心,末将知道该怎么做!”
西门宏达应了一声,也不迟疑,径直离去。
而此时,阿瑶的院子中,四处一片寂静,耳边尽是鸟叫蝉鸣的声音。
阿瑶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旁边纱罩灯台中的烛火随风摇曳,火光映照在阿瑶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承托得十分孤单。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仿佛受尽了委屈一般。
“公主,你不该将滇国发兵的事告知那嬴恒的!”
“要不收拾收拾,咱们走吧?先回去再说!”
一旁,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伫立此地,沉默半晌,柔声道。
“你什么意思?我光明正大,有什么不能说的?”
“莫非你与阿哥真想对蜀地下手?”
阿瑶脸色豁然一变,猛地看向中年人。
“公主,巴蜀之地向来富饶,如今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大王不会放过的!”
中年人不再隐瞒,一五一十道。
她很清楚这段时间阿瑶的心态,一方面受到了那秦国商人巴舒儿的刺激,脾气显得异常暴躁。
另一方面,滇国对她和缅国王子的婚事逼得越来越急,她并不喜欢缅国王子,一直抗拒这桩婚事。
此番她不顾一切,强行出使蜀地,就是想达成双反交涉,多在蜀地讨点好处,证明不和缅国联姻,她也能让滇国变得富强,
结果这段时间,嬴恒一直和那巴舒儿勾搭在一起,不搭理她,面对滇国那边的逼迫,她越来越急,终是做出了上杆子帮忙的事。
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忽略了此时的蜀地乃没有任何保护的肥肉,岂能让人不动心?
此番,滇国绝不可能放过这一举拿下蜀地,壮大滇国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