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金钱,知识就是力量,这是白文禹一直以来的座右铭,既然已经成为了萤草小队的一员,白文禹就立刻想要试试一头畸变体到底能值多少钱,他当时询问过唐长官但她的回答非常模糊,具体价值是由科学院决定的,也就说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学校那边唐琉雅告诉过自己在已经帮他请过假了,他最快也需要明天才能恢复正常上学。
所以白文禹就在回家的路上随便找了一个郊区闲逛了起来,真的是不想要畸变体找上自己的时候天天有东西上门找自己麻烦,现在需要它们出来却连影子都不看到。
白文禹:你们不是说我好吃吗,人呢?不对怪呢?
“白同学?是白文禹同学吗?”
正当白文禹准备掉头换个地方钓鱼的时候,有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喊住了自己。
白文禹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女生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她的身上居然穿着那件蓝白色校服。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去上学明显不太可能,但既然是休息或者辍学照理说应该除了自己外没有人会穷到穿校服在外面闲逛吧,他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女孩。
长的还算不错,但这是不是太瘦了一点?应该不像是在减肥大概是饿出来的,但在白文禹印象里学校里应该没有比自己更穷人了,这所高中算是半私立制的学校,只有成绩优越的人或者你家里有钱才能入学,即便是这样成绩好的人可以得到优待但学校并没有食堂加上教材费也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了的。
白文禹之所以能够入学是因为村牟爷爷的儿子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虽说是免去了很多钱但一个学期白文禹还是要交上1600元左右的学杂费加上妹妹的份那就是3200。
白文禹的大脑飞速将自己脑袋中有印象的人检索了一遍,他这才回忆起了一点这个女孩,坐在董景明旁边,隔着一条走到的语文课代表,不是听董景明说她因为心脏病休学了吗?
话说那个空位置是不是坐了一个新同学,那个拿球当炮弹丢的怪力女,当时他在睡觉根本没有注意到除唐玖九外还有一个新同学,现在这一回忆才想起了,那说那种非人的力量是不是也是异常?
白文禹一旦开始思考,思维就非常的活跃,对了对了重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白文禹对此毫无印象,他总不能叫她语文课代表吧,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
对于自己不重要的人白文禹的完全不会去记甚至对方的名字,这导致他到现在还不没有记不全班级里同学的名字甚至都没怎么去记忆他们每个人长的有什么不同。
女孩盯着白文禹脸上丰富的表情,他还是没有变依旧如此的迷人倒是她已经变得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了“杨敏,我们中间就隔了一条走道和董景明你忘了吗?”说完这些女孩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不是,我在想你不是生病了吗?为什么穿着校服在这个偏僻的郊区走动。”白文禹用关心的口吻反问道,将自己不记得名字这种让双方都尴尬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我...家就在这附近,至于为什么穿校服是因为原本今天打算是去上学,但走到半路就想起了忘记带...带书包了,可能是生了一场大病脑子也不好使了。”杨敏潦草的回答着这个问题,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在隐瞒着什么。
似乎是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回答太假为了让话题继续下去她询问道“那白同学为什么会在这边?今天不去上学吗?”
“有点事请假了一天,想着还有时间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逛逛。”随着杨敏缓慢靠近自己白文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这种气味照理说不应该会出现在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身上,毕竟女孩都比较爱干净,而杨敏像是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但气味里似乎还混杂着一些其他东西,用余光看去她的蓝白色的校服外套上还有一些明显的黑色污渍。
白文禹的学校只有上装,夏装的短袖和冬装的衬衫,校规里也没有对学生的发型和着装有要求,这大概是校长是个年轻人的关系所以没有怎么死板,所以大部分女生都喜欢稍微打扮一下自己,甚至出现了像是潮流打扮的裙子和丝袜。
杨敏的打扮倒是挺正规的蘑菇头加长裤,但既然是准备去上学她照理说应该多多少少会注意着装才对,衣服脏就算了甚至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
“那个白同学——!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坐坐吗?反正都是闲逛...”杨敏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说到一半意识到了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放弃了。
白文禹: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怪物,诱发剂?难道这是什么疾病导致的畸变,眼前这个女孩是畸变体?可那些怪物看到自己后不可能如此理性,不是发情就是想要扑过来一口咬死自己。
要浪费时间在这个古怪的女孩身上吗?但既然自己都接下了这份工作看到可疑的事情不去管是不是显得我没有责任感,他还要通过任务来考核提升自己的评级,从自己做的失控风险习题和测试来看,组织里似乎对道德还有人的自制能力也有考核。
职责还有业务考核以及出于对眼前看起来有点可怜同情心,白文禹还是选择深入调查一下,哪怕只是他多虑了这种行动在浪费时间他也必须去看看至少要在确认对方不是畸变体后再离开。
“你家?对了你说你家离这里挺近的,是就住在这一代吗?这里也是安静也没有城市里来来往往的车,的确是个好地方。”
“对是挺近的...”女孩的双手抓住了裙角。
“你心脏不好,你父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吗?”
“父亲...比较忙,家里只有母亲她...”像是提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女孩瞳孔像是缩水了一般缩小,整个眼球颤抖了起来。
“是不能送你吗?还是说你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没办法——我陪你回家拿书包然后送你去上学吧,正好我也想要回学校一趟来着。”白文禹露出他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
“不不用了白同学...”杨敏低着头就像是犯错的小孩一般,明明刚才还在邀请自己而现她在居然要拒绝自己帮忙,看着女孩伸过来的手似乎还想将自己赶走。
白文禹左手伸进口袋抓住了玄冥引水,而右手则抓住了杨敏伸过来有些颤抖的手臂“白——”女孩刚吐出一个字就僵在了原地。
在杨敏的视野中白文禹肩膀上爬上一只白色婴儿,它露出半个白的诡异的脑袋,然后用空洞漆黑一片的眼睛看向她,杨敏的几乎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僵硬站在了原地。
玄冥引水具象化出的怪物,虽然没有实际杀伤力但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就像此时他肩膀上的婴儿可以读取人身上恐惧的记忆,从而释放出对方害怕的幻觉,唐玖九看到的白蛇就是这个小婴儿读取她害怕的东西后制作出来的幻觉。
但白文禹现在在空旷的地方所以玄冥引水无法将对方害怕的东西具现化出来,但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白文禹自己更加具体的了解到对方在害怕什么。
那就是抹除一个身上的恐怖的记忆,就像是你死后需要饮下冥河水忘记一切一般,在抹除的过程中白文禹可以大概了解到对方最为害怕或者最痛苦的一段记忆。
“靠你了小冥,帮我看看她在害怕什么?”婴儿像是收到指令一般行动了起来,顺着白文禹抓住杨敏的手爬到了女孩的身上然后用双手掰开了对方的嘴巴强行挤了进去,婴儿似乎完全没有骨骼身体非常柔软,但无论看上几次白文禹都会下意识的咽下几口口水。
光是看着他都会感觉自己的喉咙非常难受,在婴儿彻底消失在女孩口腔里后,白文禹的脑子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无数声音画面疯狂的闪过:
“爸你怎么又去买这些东西,不会中的这些都是智商税。”
脑袋里闪过了杨敏将书包丢在沙发上责怪父亲的画面,但因为是第一人称视角,白文禹显得有些晕,这不是能力的副作用而是他不适应这种视角,这大概是董景明口中的3D眩晕症。
画面一闪似乎是来到了第二天或者好几天后,白文禹不是很确定。
“爸,你怎么下班这么早,我要说多少遍这东西不会中的你就是不听,你这是浪费钱你知道吗?”杨敏拿起扫把将满桌的刮刮卡扫在了地上。
(闪烁)“老公你是不是失业了?”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没有怎么可能...”
这些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碎片白文禹根本没有办法看完整,大部分内容就像是被加快了一般飞快的闪过,大概中间有很大一部分东西根本不是令杨敏害怕的原因。
(闪烁)“我要找工作的话不需要帮你忙,我要说多遍!”男人伸手打了女人。
杨敏对着男人骂道“赌博赌博,你就知道赌博!”像是害怕男人对自己施暴在骂完后她就向着二楼跑去。
“我又不是没有赚钱回来!你看看这是什么!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在迈上几节楼梯之后视野突然就开始了天旋地转,杨敏像是硬生生被从楼梯上拽下来,最后画面彻底一黑。
(闪烁)“老师,嗯,嗯,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要请假几天。”
“是...受到了点刺激,对是...是...老师您添麻烦了。”
(闪烁)杨敏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呆在了家里,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的身影,母亲打起了零工,她用身体还不太好的原因留在了家里帮忙母亲做一些手工制品。
男人走前似乎是带走了所有钱母女两人过上了节俭的生活,接着有群人将母女两人赶出了房子,似乎是见色起意这群人开始动手动脚,但杨敏因为过度反抗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体接着抓着被子在哭,家里就像是被抢劫了一般值钱的东西被席卷一空,她想要报警但母亲却阻止了她。
(闪烁)接着她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诡异,尤其是母亲似乎变得越发狰狞恐怖。
屋子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但她的母亲依旧会给她找来正常的食物,不限制她的自由即便是能看到杨敏的记忆但白文禹也无法读取到她的想法,杨敏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跑就这样浑浑噩噩在那个家里生活了很久,直到她今天出门遇到了白文禹。
能读取到的记忆只有这些,因为这些东西就像是闪回一般,白文禹也无法具体记住太详细的东西,就比如杨敏的母亲明明刚刚看记忆的时候对方的外貌挺清晰但读取完后再去回忆白文禹就记不太清了。
这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但他已经大概了解到杨敏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在将逐渐瘫软下去的杨敏扶住背起后,白文禹顺着她这几天出门的记忆找到了她的家。
白文禹确认周围的鸟都聚拢过来后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白粉的女性,明明身材纤细的她脖子上却留着像是肿瘤一样的巨大肿块,她似乎在试图对白文禹挤出微笑,但她的脸上却因为想要挤出表情而抖下了一大堆的白粉。
白文禹已经确认对方的确是畸变体了,但她似乎和白文禹平时见到的那些怪物不太一样,她无法伪装成人类,但却在刻意的掩盖自己的外表,最重要的是她在见到自己后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一个正常打开自己家门的家庭妇女。
“女儿给您添麻烦了。”女人对着白文禹鞠了躬,但她眼睛的余光始终盯着白文禹的头。
白文禹没有主动接触过这些东西,他甚至此时在对眼前这个畸变体在向自己道歉而感觉到震惊。
畸变体是人变的...这句话再一次从白文禹脑袋中闪过,本来白文禹打算在确认对方是畸变体后立刻解决对方的,但他在迟疑了几秒钟后僵硬的回答出了一个字“对。”
“进来坐坐吧,你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一定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