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还不快滚!

蓝岺跪倒在地,膝行几步至蓝伢身前,泣声道:“师兄,此事非我所愿,只因我于一幽深山洞中偶得双修秘法,本想寻一心仪之人共修,却未料此行竟是违背道义,铸成大错。师兄,请您念在同门之谊,饶我一命,我愿痛改前非!”

蓝伢的手掌高高举起,却在即将触及目标的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两人自幼同门,情谊深厚,此番虽怒不可遏,却也痛惜不已。

最终,他缓缓放下手掌,转身向一旁的张留成深深一揖:“张道友,此事确是我师弟蓝岺之过,但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修行之路本就漫长且艰难,偶有迷失也是人之常情。我与蓝岺情同手足,恳请张道友念在他初犯并已真心悔过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饶他一命。我愿代他承受责罚,以此表达我的诚意。”

言罢,蓝伢竟也屈膝跪地,以示决心。

张留成见状,眉头紧锁,扶起蓝伢,正色道:“前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正义不可违,规则不可破。若非我及时赶到,蓝月姑娘恐已遭此贼手。观其行径,绝非初犯,此等恶行,岂能姑息?修行之路虽艰,亦需心存善念,方得正果。”

言罢,张留成神色一凛,指尖轻弹,一道凌厉剑光破空而出,如同审判之雷,瞬间穿透蓝岺眉心。

蓝岺身体一僵,缓缓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终是未能瞑目。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皆感唏嘘不已,同时也对张留成的铁面无私与正义凛然肃然起敬。

……

蓝影堡,坐落在一片静谧的山谷之中,四周群山环抱,古木参天,恍若世外桃源,隔绝尘嚣。

其建筑风格古朴而典雅,蓝石砌成的高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蓝光,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守护之墙。

堡前,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狻猊矗立,形态威严,双目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任何胆敢侵犯的意念,在这对神兽的注视下都将无所遁形。

门楣之上,“蓝影堡”三字苍劲有力,金色阳光照耀下,更添几分神秘与尊贵,引人遐想。

堡内,一条由蓝石铺就的宽阔大道直通远方,两旁繁花似锦,绿荫如盖,花香与清风交织,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雅致氛围。

大道尽头,一座巍峨的主楼拔地而起,红瓦白墙,飞檐翘角,尽显古朴与华丽。

主楼前的广场上,一尊巨大的蓝甲男子雕像巍然屹立,他身姿挺拔,眼神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静静地诉说着蓝影堡的辉煌与沧桑。

堡内布局精妙绝伦,前厅宽敞,光线柔和而明亮,每件陈设皆蕴含高雅之韵,墙上挂置的精美字画,笔锋苍劲,墨色淋漓,无声彰显蓝影堡千年沉淀的深厚底蕴。

后厅则是家族核心成员的休憩与议事之所,气氛凝重而庄严。

东西厢房则是为宾客与仆人准备的居所,虽不显奢华,却也干净整洁。

蓝影堡的花园里,种满了各种珍稀花卉,如牡丹、芍药、海棠等。

花园中还有一个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游弋,为这静谧的山谷增添了一抹生机。

此刻,一位身着青色山岳锦袍的少年,衣襟上绣着猛虎啸谷的图案,英姿飒爽,正是蓝影堡的少堡主——蓝舆。

他大步流星,踏入蓝霄阁内,阁中已聚集了三位中年男子,居中者,白袍飘飘,正是蓝舆的二伯蓝孝绰。

见蓝舆归来,蓝孝绰连忙起身相迎,拱手笑道:“恭迎少堡主凯旋!少堡主横扫蓝翠山庄,我蓝影堡,自此屹立于蓝域东部之巅,无人能及!”

蓝舆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追问:“吾弟蓝贫何在?!”

言毕,他掌心轻旋,一柄蕴含着深邃幽蓝光芒的长剑——蓝辰剑,凭空浮现。

蓝孝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开口:“蓝辰剑,蓝翠山庄的镇庄之宝,莫非少堡主已手刃庄主,夺得此剑?若非如此,此等宝物怎会轻易易主?”

蓝舆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正是如此,蓝翠山庄庄主已败于我手,蓝辰剑,如今为我所掌。”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翠绿色竹叶锦袍的少年闯入阁中,神色慌张:“大事不妙!有刺客潜入堡中!”

此言一出,蓝舆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侄儿心系娘亲与蓝贫之安危,忧心如焚,实难久留,故欲先行告退,望二伯、三伯、四伯海涵。”

语毕,蓝舆身形猛然爆射,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瞬息间,已无踪迹。

望着蓝舆离去的背影,蓝孝绰身旁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低声道:“二哥,我们请来的那些聚合境强者,对付一个虚空境的蓝舆,绰绰有余。今日,便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蓝孝绰眼神阴鸷,冷声道:“不错,今日,便是他蓝舆命丧之时!蓝影堡堡主之位,我势在必得,待我大权稳固,即便是大哥他日归来,亦难撼动分毫。”

而此刻,蓝舆的身形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在蓝影堡错综复杂的走廊与深邃庭院间疾驰,心中唯余一念:“二弟、三妹、娘亲,你们务必安然,待我归来!”

正当蓝舆疾驰之际,三道身影突兀地横亘于前,如同三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为首者,乃是蓝域中声名显赫的散修强者——蓝淹,他身形略显佝偻,蓝发如瀑,双眸却锐利如鹰,一袭绣着海浪图腾的蓝色长袍随风轻扬,透露出不凡的气度。

“蓝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蓝淹手中紧握的蓝幽流光剑,寒光闪烁,毫不留情地向蓝舆劈来。

蓝舆见状,心中一凛,却也毫不畏惧,手中长剑疾挥,与之相抗。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火星在空中绽放,如同烟花般绚烂而短暂。

然而,蓝淹的剑法变幻莫测,下一瞬,剑锋已转,直指蓝舆左臂。

蓝舆躲闪不及,左臂被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汩汩而出,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襟。

蓝舆强忍剧痛,左手持剑,身形暴退,宛如受伤的猎豹,不顾一切地逃遁。

“蓝舆!今日若让你脱逃,我蓝贺颜面何存!”一位身形瘦削而精神矍铄的老者,手执蓝澜映日剑,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其侧,蓝翊身形魁梧,犹如一尊蓝金刚,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阴恻恻地威胁:“小子,胆敢再逃,一旦落入我手,必让你亲身领教,何为地狱十八刑的酷烈滋味!”

蓝舆充耳不闻,心中唯有“逃”之一字,他深知一旦被擒,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将‘蓝光瞬闪步’催动至极致,速度之快,瞬息间已至数十里之外。

目睹此景,三位老者亦是不甘示弱,身形化作三道耀眼蓝光,紧追蓝舆不舍,誓要将之擒获。

而蓝舆,其深邃的眸光突然被前方一片浩瀚无垠、茂密葱郁的森林所吸引,未及多想,他身形已如蓝色闪电般划破长空,瞬间隐匿于那翠绿欲滴的林海之中,无影无踪。

“大哥,速追!勿让那小子溜了!”蓝翊急声催促,神色焦灼。

蓝淹则嘴角微扬,自信满满:“他已受我一剑重创,能至此地已是侥幸,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逃不掉的!”

言毕,三人身形一晃,化作三道璀璨蓝光,随蓝舆之后,冲入了森林深处。

蓝淹释放强大的感知力,搜寻蓝舆的踪迹。

森林之内,光线昏暗,树影婆娑,蓝贺环顾四周,却不见蓝舆身影,怒不可遏:“蓝舆,若有胆量,便现身一战!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蓝翊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哼,那小子若真敢此刻现身,无异于自投罗网,愚蠢至极,简直是只待宰的笨驴。”

然而,他心中却暗自焦急,思绪纷飞:“若真让蓝舆逃脱,我们三人颜面何存?更重要的是,如何向蓝孝绰交代?这后果,绝非我们所能承受。”

就在这时,蓝淹猛然睁眼,目光如炬,指向一处:“在那里!他躺在那棵大树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蓝舆蜷缩于树后,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蓝淹狞笑道:“哈哈哈,蓝舆啊蓝舆,今日你欲往何方逃窜?既然你双腿生风,善于奔逃,我便先斩断你这双‘飞毛腿’,看你如何再遁!”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瞬间闪至蓝舆身旁,蓝幽流光剑高举过顶,剑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正欲落下。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突如其来的绿色剑芒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精准无误地穿透蓝淹的肩膀,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鲜血四溅,蓝幽流光剑也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蓝翊闻声,脸色骤变,焦急地呼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又一道疾如闪电的绿色剑芒,瞬间逼近眼前。

蓝翊仓促间举起左手欲挡,只听“噗嗤”一声,手臂应声而断,鲜血如泉涌般喷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心中暗忖:“若此剑再进分毫,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响彻林间,如同来自九幽的判决:“还不快滚!”

蓝淹颤抖着声音,强忍剧痛,对蓝翊和蓝贺急呼:“二弟,三弟,我们走,今日之辱,日后必报!”

言罢,三人化作三道蓝光,狼狈地向天际逃窜。

此时,一名白衣少年如同天降神兵,稳稳落在蓝舆身旁,正是张留成。

他望着地上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蓝舆,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此人恐怕已是油尽灯枯。”

然而,就在张留成准备放弃之际,蓝舆竟微微动弹,一丝生机尚存。

张留成迅速弯下腰,伸手探向蓝舆的脉搏,只觉其脉象细弱且紊乱,显然是身中剧毒之兆。

他摇了摇头,正欲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蓝舆的面容,顿时惊异万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再次蹲下,细细端详。

蓝舆的五官与蓝贫竟有八分相似,只是身形更为魁梧,高度亦与蓝贫无异,除去衣饰,两人宛如孪生兄弟,惊人地相似。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张留成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是蓝贫失散多年的兄弟?”

想到这里,张留成不再犹豫,左手一翻,掌心多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玉瓶。

他轻轻打开瓶盖,一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落入掌心,随即被送入了蓝舆口中。

片刻之后,蓝舆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眼前模糊渐清,一位身着白衣、气质超凡脱俗的少年映入眼帘。

他心中虽存戒备,但更多的却是感激之情,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抱拳深深一揖:“在下蓝舆,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他日定当厚报。”

张留成微微一笑,眼神温和而深邃,轻声道:“你既醒转,便随我来。”

言罢,他身形一动,向森林深处疾驰而去,速度之快,让蓝舆不得不咬紧牙关,全力追赶。

尽管气喘如牛,汗水湿透衣襟,蓝舆却未曾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最终,张留成停驻于一块蓝色巨石之上,他转身望向紧随其后的蓝舆,只见对方已是疲惫不堪,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蓝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因长途跋涉而略显紊乱的气息,待胸腔中的翻腾渐趋平静,他方才躬身问道:“恩公不辞辛劳召我至此,定有要事相商,不知恩公有何吩咐?”

言毕,他身形竟不由自主地一晃,双腿一软,重重跪落在地,大口喘息,额头细汗密布,尽显长途奔波后的极度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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